张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事。

今天是初三，父母出去走亲戚了，母亲谭慧在锅里给他留了饺子。此时是上午9点多，自然还不到午饭时。张帆躺在床上想着昨天老哥谭东跟他说的话。

“你以后是不是也能做出超级马里奥那样的游戏啊？”——老哥虽然是随口一问，可张帆却听者有意。作为一个90年代的街机玩家，老哥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超级马里奥”这款游戏有多伟大，但张帆不同。

如果把游戏比作山峰，国产的氪金手游可能就是一个个小土包，其中的精品就是每个城市的“市级景点”，就像位于煤都和奉阳交界的棋盘山一样。EA，育碧，暴雪，R星等游戏公司的3A级大作可能就是五岳等名山大川。任天堂的三大招牌，马里奥，宝可梦和塞尔达，就是名山大川中最险峻的几座。而这三座大山如果非要排个高低的话，马里奥系列，以其正版销量5.25亿份的惊人成绩，碾压了宝可梦和塞尔达。

据张帆后世了解到的信息，马里奥系列的第一作，也就是超级马里奥——那个无数90后玩过的像素块和8bit音乐游戏，在1983年的FC游戏机上卖出了恐怖的4024万份。

要知道那可是没有网络，没有便捷物流，也没有数字版帮助拉动销量的80年代。而其第一关的关卡设计，被誉为游戏历史上最伟大的游戏关卡之一。以至于某个不可描述的百科网站专门建立了一条词条，名字就叫做：“world 1-1”。

超级马里奥和FC彻底改变了整个游戏行业，在雅达利冲击后的废墟上，任天堂和它手下的一群天才们骄傲的告诉世人，游戏不仅仅是消磨时间的小玩意，而是一种严肃且有深度的第九艺术——这就是超级马里奥的伟大之处。

张帆在前世当程序员时，自然也梦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出超级马里奥那样改变世界的游戏。可当他进入手游公司，看到老板在投资人的压力下不得不低头，然后转过来又强按着他们这些员工低头后，他的梦想就已经泯灭了。

而在穿越后，想到1990年世界游戏产业还处在早期，他的梦想就再次燃起了。张帆想到这一骨碌身爬起来，他要重新整理自己的计划，他要立即就开始接触这个时代的编程语言！世界级的游戏等待着他去开发，他已经等不及了。

就这样过了2天，大年初六，在其他人还沉浸在年味的欢乐中时，张帆的学习小组已经开课了。初六一大早，张帆吃了早饭，并和母亲约定中午带着同学们去食堂吃饭的时间后，骑上车赶往煤都中学。

到了学校，赵海川，林语寒，许佳和宋骥已经提早到了。李萌萌，张晓峰，和唐兵还没来。张帆先和同学们互相拜了年，然后把林语寒拉到一边。

顾不得理会赵海川诡异的眼神，张帆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语寒道：“语寒，这个信麻烦你让叔叔阿姨帮我寄一下，能走加急最好走个加急！”

林语寒被张帆略显亲昵的称呼叫的小脸微红，她眨了眨眼却不接信，低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张帆欲哭无泪的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林语寒的头。等看到赵海川冲他挤眉弄眼的表情才猛然惊觉。这可不是前世他上学那阵，男女同学关系好的在一起打闹也无所谓。张帆忙涎着脸道：“呃......误会，刚才是误会，要不我帮你揉揉？”

“......”林语寒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的地址是“XX省XX市XX区XX街道科幻世界杂志社编辑部”，她的大眼睛当时就瞪圆了，大声道：“张帆，你这是写的小说要投稿吗？”

“低调！低调啊！”张帆见一旁本就竖着耳朵的几名同学似乎听到了什么，他都快伸手去捂林语寒的嘴了。

本来自己打定主意要低调，结果先是在爷爷家没兜住，然后在外公家又被老哥套了一次话，现在张帆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却不想想，这里的同学一个个对他敬佩有加，又怎么会给他惹麻烦呢？

林语寒被张帆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她默默的将信收好，轻声劝到：“这马上就要考试了，希望你能安心复习，有什么事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吧！”说到这脸突然一红，转过了身去。

张帆总不能说自己应对高考毫无压力，这都是闲着没事搞出来玩玩的。他正要解释几句，见林语寒转过身去，也就松了口气。这时候远处李萌萌，张晓峰和唐兵从校门处走了进来。张帆见大家都已经到了，时间也刚刚好，于是招呼大家上楼。

上楼后，张帆首先拿出了一套新试卷。这是他昨天复印的新卷子，其实题目就是年前考的那套题，张帆之所以之前没答就是特意留着再印一份。等同学们都拿到了卷子，张帆在讲台上缓缓的道：“各位拿到手里的试卷是咱们年前考过的试卷，现在我要求你们再把这张卷子答一遍。”

台下的几名同学不知道张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阵。

张帆也不急，等他们议论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语文，英语和政治三科文科我们就不考了，咱们主要考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由于之前答过一遍，因此我把时间压缩到1.5小时每科，同样，你们要在草纸上写出公式。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等题都做完了我自然会讲。现在是8点20，再过10分钟，考试正式开始。”

同学们对张帆的做法虽然不太理解，可还是很听话的。8点30分，考试正式开始。上午考数学和物理，8点30-10点整，然后10点15到11点45。下午1点15到2点45化学，3点到4点半生物。

张帆这次与同学们一起答题，之前虽然他也大略的看过一遍试题，大概知道难度，但毕竟没上手正式答。等真正开始做了才发现，数学的难度还是颇难的，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这张试卷的难度是在高考水平之上。1.5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张帆也得集中全部精力应付。

张帆卡着时间往前做，终于在还剩5分钟交卷时险险做完了最后一道大题。他伸脖子看了一下下面同学们的进度，比起第一次做，大家的速度普遍都有了提升，但随着后面大题难度的增加，还是卡住了不少人。时间一到，张帆立刻收卷，然后宣布休息15分钟，准备下一科考试。

在休息间隙，张晓峰和唐兵又准备对答案。张帆上次见到了没有说，这次他不准备再藏着了。

他敲了敲讲桌，对大家道：“刚刚我看到有同学在对答案，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首先，试卷已经交上去了，就算你答对答错，其实分数在你交卷的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既然注定了的事，你们为什么还要关注呢？如果因为已经注定的试卷影响到了下一科的发挥，那岂不是更加愚蠢？因此我建议我们小组的组员，以后考试一律不对答案。不仅是咱们小组内部，和其他同学也一律不对答案。考完一科不管好坏，就扔掉，全力准备下一科的考试，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家纷纷答道。张晓峰和唐兵听了，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张帆见了不觉好笑，他喊道：“喂喂，你们低什么头？我又不是在批评你们。我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的风气！要知道，作风问题必须早抓严抓，一刻都不能放松！好了，继续考试！”说完张帆还颇有些沾沾自喜，心道回到90年代，咱也能吟几句有时代感的“官话”了。

同学们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帆，心道这才刚10点10分怎么就开始考试了？不过张帆既然说了，也没人提出疑问，大家纷纷拿出第二套物理试卷，开始答题。

张帆自己美了一会，发现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于是也开始做题。相对于数学，物理更偏重思维训练而较少计算，因此张帆答着也就没那么吃力。1小时15分钟，张帆写完了整张试卷。

再看同学们，有的已经写到了最后一道大题，有的即使差点，也差的不多。看来物理这种计算量小一点的理科，只要事先答过一遍题，再做的话效率明显要比数学来得快。

中午去食堂吃了饭，下午继续答题。最终4点30分张帆宣布考试结束，几位同学都停下笔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是之前答过一遍的试卷，可一天之内考4科，对这时候的同学们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张帆见同学们都有些累了，再加上冬天黑天较早，因此宣布放学。他整理了一下试卷，准备回去做出一套标准答案，明天开始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