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四章 只要不打死就行(1 / 1)意捅天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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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门口,这里的人更多了。有的要进城,有的要出城,就像春运火车站检票处似的,吵闹声不绝于耳。顺天府的衙役们虎着脸呵斥着,还动不动踹上一脚。

见林凌启使劲往里挤,一衙役甩手就是一鞭子,骂:“小畜生,你挤什么挤!”

林凌启顺势一躲,鞭子抽在旁边一人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红的印迹。

那人捂着腮帮子,委屈的说:“官爷,小人没有挤呀!你为什么打小人哪!”

衙役眼一瞪喊:“你奶奶的,老子要打的是他,你为什么要用脸挡住老子的鞭子?你是不是想跟官府作对?”

跟官府作对?这顶帽子太大了,一个小老百姓哪承担的起。那人忙低头不语,暗骂官差跋扈、自己倒霉。

趁这空挡,林凌启奋力挤到衙役面前,举着锦囊气喘吁吁的说:“你们这里谁做主?有位老爷要见你们!”

“什么东西!到京城还敢自称老爷?”一个貌似头儿的衙役走过来,推了林凌启一把,随即拿来锦囊,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眉头不禁一皱,说:“赵大人在哪里?”

林凌启随手一指说:“两里路开外的马车上。”

那头目叫上几人,又命林凌启带路,一会功夫便来到马车旁。

赵文华早已下车等候,见他们过来,便指着林凌启怒吼一声:“你们立马把他擒拿,严刑拷打。”

衙役们不禁一愣,这小伙子不是他的随从吗?怎么要将他拿下?看看赵文华一脸颓废的样子,是不是昏了脑袋了?

林凌启故作惊讶的说:“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在下可是跟你一路而来的!”

赵文华哈哈大笑,这阵子的憋屈总算有了发泄之处。他说:“林凌启,本官告诉你,本官不是什么算命先生,而是工部侍郎赵元质。你身为锦衣卫,竟然敲诈勒索苏州府吴县举人丁鹏飞,罪孽深重。现在本官要拿着你的自供状面圣,将你绳之以法。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快将他拿下。”

衙役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人原来是锦衣卫,那顺天府衙的衙役能捉拿锦衣卫吗?

他们踌躇一会,才按住林凌启,嘴里说着:“兄弟,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

“什么委屈一下?本官说的话难道不管用吗?”赵文华大怒,用嘶哑的嗓子吼着:“告诉你们,这人乃是钦犯!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只管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衙役们一听是钦犯,谁也不敢怠慢,用刀架在林凌启脖子上,呵斥着:“走!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赵文华露出一脸奸笑,说:“林凌启,你不是爱唱歌吗?你不是爱吹笛吗?你不是爱吃肉吗?现在你在顺天府衙好好享受这一切吧!哈哈哈!”

“哈哈哈!”林凌启也跟着笑起来,而且笑得非常开心,仿佛被拿的不是他,而是赵文华。

赵文华一怔,骂着:“你个小畜生,死到临头还笑得这么张狂!你笑吧,等会儿估计哭都来不及。”

林凌启叹了口气说:“啊呀!赵大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骗我到京城来,这又何必呢?只要你亮明身份,我还不是一样会乖乖跟你过来。”

“哼!现在后悔了吧?本官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不过疗伤药本官倒是可以送你一些,等会儿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赵文华冷哼着说。

林凌启忙说:“赵大人,你千万不要叫他们打我,我这人最怕痛了。我一吃痛,脑子就不好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说。象什么尿裤子、吃屎之类……”

“住口!”赵文华一听不对劲,忙阻止他说下去。万一林凌启把自己的丑样公布于众,那自己还能在官场上混吗?

林凌启很‘听话’的闭上嘴,朝赵文华扬扬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文华原想报复的机会已经到了,不曾想反被对方抓住软肋,气得原本虚弱的身子,不由的打起摆子来。

苍天呐大地呀!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让我遇上这么个祸害精哪!

他欲哭无泪,只得关照衙役们好好看着林凌启,不得为难。

衙役们傻了眼了,赵大人刚才还恨不得一口将这锦衣卫吞下去,现在凭锦衣卫一句话,立马给其陪笑脸,看来这人厉害得很,得小心伺候着。

他们与其说是押解,倒不如说是簇拥着林凌启往顺天府府衙走去。

宣武门旁有处大宅院,建筑雄伟,房屋高大,院落重叠,前廊后厦,抄手游廊,垂花门,影壁,隔断都十分讲究,院内有院,院外有园,院园相通,为大型住宅建筑,非一般人所能居住。

这里便是当朝内阁首辅严嵩的居所。

时值秋季,后花园一片花团锦簇。金黄色的菊花、鲜红的月季交相辉映,四季桂开着淡黄色的花朵,弥散着淡淡的幽香。

园中的八角亭中的一张紫檀桌上,放着一只描金的茶碗。茶碗中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缓缓舒展、悬浮,茶香混合着花香,沁人心脾。

严嵩端起茶碗,用碗盖轻轻拔开茶叶,慢慢抿上一口。温热的茶水带着丝丝幽香,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他回味着茶的滋味,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

自从夏言、仇鸾死后,已经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没有半点懈怠,要保住眼前的地位,必须全力以赴得到朱厚熜的宠信。所以虽年已古稀,仍绞尽脑汁撰写那些朱厚熜认为能够与上天交流的青词,还不惜拼着老命,尝试那些朱厚熜认为能够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仙丹’。

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已经功成名就、富可敌国,为什么还不安享晚年?为什么还要对朱厚熜这般阿谀奉承?

但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对权力的贪婪,已经到了难以自制的程度。他不允许有人抢他的权力,只要发现苗头,便立马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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