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中年人一时也有些懵，他沉默片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既然侦探没有时间那就算了，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还有哪家事务所靠谱点，我去找他们。”

林凡摸了摸下巴：“南京路那边有个邦德事务所，还行。”

“那就谢谢了。”

看着中年人远去的背影，徐雅撅着嘴，说道：“老板，你平时不在也就算了，今天你在店里来了客人，竟然还让你撵走了。”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林凡说道，恐怖都市中任务当然要比职员调查这类活重要的多。

“是因为老板你这身装扮吗，今天晚上难道要连夜调查？”徐雅问。

“嗯。”林凡点了点头。

徐雅的脸颊有些微红，原来是她错怪老板了。

...

...

晚上八点，林凡把事务所的门锁好，计划出发，他并不打算自己开车去，陵园的周围应该有不少监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根据车牌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

据说最近连骨灰都有人偷。

他从背包里掏出鸭舌帽，戴在头上，然后站在路口等车。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帅哥，去哪里？”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热情地问道。

“云鹤陵园。”

“呃，”出租车司机一脸黑线，他看着林凡在鸭舌帽下露出的下巴，勉强还有些血色，应该是个活人，“我说兄弟，你没逗我吧？”

“没有，我要去的就是云鹤陵园。”林凡抬头看着司机，脸上露出微笑。

“既然是个活人，不如载上，云鹤陵园虽然有点远，不过可以多赚点。”司机心中嘀咕道。

“云鹤陵园那边人少，我估计把你送过去还得空车回来，你要去的话就三十，不打表。”司机高声说道。

“可以。”林凡打开车门，先把背包放到了后排里面，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您这是晚上去...露营？”看着后视镜中的林凡，司机纳闷问道。

“嗯，朋友在那里等着呢。”

“平时我们晚上都不敢跑云鹤山那条路，幸亏您这是去，要是您在陵园门口打电话，我可不敢去接。”司机悻悻地说道。

“为什么？”

“陵园里都住的是什么人呀，三更半夜你从陵园门口拉客人，谁知道你车上坐的是人是鬼？”司机说完这句话便害怕了，他现在是往陵园送客人，那送的到底是人是鬼？

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司机不敢再说话，他打开车内的收音机，让车内不显得那么寂静。

林凡也不想多说话，他把帽子压低，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司机心中默默祈祷，全身肌肉紧绷，控制着车子的前行。

“你是不是有点热？”林凡发觉司机的后背好像湿了，关切问道。

“不热，不热，”司机用力摇了摇头，“您坐好，坐好就行。”

终于在漫长的二十分钟后，出租车驶入了云鹤陵园的范围，借着月色，能看到窗外的一座座墓碑。

“我直接送您到门口？”司机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不用了，就在前面下车，那还能近点。”

“奥。”司机停下车子，这才发现距离车子不到两米的栅栏内有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难道是这种近法，两点之间，直线最近？”司机上下颚都在打颤。

林凡掏出一张一百递了过去，在灯光下，司机战战兢兢地接过百元大钞，用手指弹了弹，又摸了摸，没什么问题，但他总感觉颜色好像有些太过鲜红了。

他把准备找零的钱又收了回去，“您能不能微信付一下。”

司机说话的时候嘴角挤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看着林凡，要是有一点不对劲，他马上就把准备好的零钱递过去，求客人下车。

“可以。”没想到林凡回答的很痛快。

扫描司机递过来的二维码，结了账之后，林凡拿上背包下车。

在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司机就好像疯了一样，猛踩油门掉头，一溜烟地往山下驶去。

“真是个奇怪的人。”林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站在山脚，林凡才发觉，今晚的月色是如此皎洁，整个陵园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辉。一座座墓碑由高及低，鳞次栉比，就好像肃穆站立的雕塑，在诉说自己的一生。

“和小时候比好像变大了不少。”

“时间还早，不如先去管理室看看。”沿着曲折的公路继续往前，陵园正门口有一座高大的石牌楼，上面刻着云鹤陵园四个大字。

石牌楼下方，是一间管理室。

还不到九点，管理室竟然已经关了灯，透过窗户，能看到管理室内的亮光。

“管理员巡夜去了？”林凡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的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视机还开着，刚刚的亮光就是屏幕传出来的。

电视机内正在放戏曲《沙家浜》，声音开的比较大，隔着窗户林凡都能听到。

“看来管理员是巡夜去了。”林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大门紧闭，上面还挂着锁。

“我等管理员回来了再想办法进去，要是现在翻墙进去，刚好碰到管理员，岂不是有点尴尬。”

林凡继续沿着马路往前走，站在了一棵高处的树木下，月色下的树影刚好把他覆盖，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人，而透过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管理室。

等了半个小时，管理室的灯还没亮，唯一的一处亮光好像也熄灭了。

“电视机被人关了，看来管理员应该回来了，不过奇怪，我怎么没看到他进去？”林凡心中有些纳闷，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按照任务要求，他在晚上十点必须进入云鹤陵园。

“那就行动吧。”

沿着围栏继续往前走，林凡确认这里已经超出了陵园的监控范围，他用力先把背包甩入陵园，随后顺着栅栏，攀援而上，翻了过去。

脚下的泥土很松软，从高处跳下来时并没有水泥地的那种坚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