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升便带着杨家人一同返回了那龙首峰。
山峰之上,云端之间,已经土木的房屋均已是修缮完毕,在留守老奴的带领下,他也是一一走过,心中自然也还算是满意。而等到回到院中时,那杨瑾儿已经是乖巧的等着了,眼睛巴巴的望着楚升道:“师傅,可以传授给瑾儿武功了吗?”
这小丫头,倒是比楚升还要心急几分。
楚升转身回了房间,峰上没人,便是连茶也要自己来沏,所幸这小丫头知道捧人,屁颠颠的跑过来帮楚升端茶倒水,灵巧的目光就在楚升身上转悠。
后者甩了甩手,装作没有看到她殷勤期盼的模样,直接道:“且将你那哥哥寻来。”
“嗳”小丫头清脆的应了一声,一溜烟功夫去寻她那哥哥杨凌去了。
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心急的杨瑾儿便领着那畏畏缩缩的杨凌来到楚升面前,后者对楚升总有几分畏惧,一双眼不知该往哪里放,便是游曳不定,让楚升一见便心中不喜。
“杨凌,进了我门,你且给我安分些。”楚升不动声色道:“你哥哥的面子,在我这里也不能担保我可对你宽容。”
这却是因他的前迹斑斑,楚升便出声敲打一二了。
后者面色一肃,慌忙跪下,畏惧道:“师傅在上,弟子再不敢行差踏错,还望师傅护佑。”
见他态度恭敬,不敢有半点怠慢,楚升这才点头,让他起身后便又细细询问起兄妹二人的情况。杨元志在家,倒也是教过他们一些拳脚功夫,家中竟也还有得一份心法在手,楚升自也是让他们取来翻看,虽然粗俗,但却也蛮适合用作毫无基础的子弟打基础,因而问过他们二人,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入袖中。
目前门中基础心法缺失,这门心法便正好以作补充,混元功虽好,但却也不宜外显,自然是不可随意传授给外门子弟,因此这心法正好适宜放置在外门当中。原本外门当中是并无心法的,只能根据拳脚之术去揣摩打熬出内力,因此成绩寥寥。而基础心法则并不高深,又正好可作为引导使用,因当是能够拔高这踏入内劲几率的。
随后,楚升又让他们演练一番武艺,杨凌倒是颇像模像样,看得出来根基还在,只是这些日子此人提心吊胆,失魂落魄,痴迷赌博间,便失却了气力,只需修养缓度即可弥补。而杨瑾儿则全然是只修习了那基础的心法,其他的功夫倒是半点不曾学过,倒是在武馆几日,偷师了几门拳脚之术,这会儿演练起来居然也有模有样,让楚升也是心中惊叹不已。
只是二人均未生暗劲,便也不宜半途更迭心法,楚升便交代二人继续修炼基础心法,随后便又传下了剑法、掌法、拳法、轻功各有一套。剑法便是那曾经的掌门之传七式回头剑法掌法便是楚升根据现世悟出的四十八式太极拳法掌法便是混元功中附带的混元掌而轻功则是低劣的挪移步法九形跳涧步。
接下来的几日,楚升一边传授给这兄妹二人功夫,一边则是揣摩把握金蛇锥的发射手法,劲力变化,日日都在林间习练暗器锥法,如此不休。
这便是一日初晨,楚升立于林木之间,袍袖一挥,自有一缕金光从他袖口飞出,迅疾快如闪电,轨迹弯曲不可追寻,无声无息的地激射而出,便遁入了繁茂的枝叶当中不见踪迹。
不过片刻,便只听到“咄!”的一声,楚升迈步上前,那金蛇锥就钉在了期间一棵树树干之上,直没至柄,好似有一点金光镶嵌在树身上一般。
金蛇锥的特殊螺旋构造,是精巧的符合了携带劲气的法门,可控制轨迹弯曲,非是直来直去,如此才可令人无从寻觅,也无从抵挡,因为丝毫不知会从哪个角度射来,这便是“金蛇吐雾”的高深之处。
他上前取出蛇锥,锥身依旧是金光灿灿,不见损伤,楚升心中更加满意。
蛇锥只有二十四枚,是有数的,每发出一枚,便都需要仔细收回,其实也不是因为每根便有三四两黄金的缘故。
与这等重的黄金相比,更为难得的,则是蛇锥自身的精巧细致。打造二十四枚蛇锥的匠人可以说是精巧之极,对每根蛇锥的尺寸,重量都把控的稳稳当当。更甚在于,锥身的每一丝纹路雕工,也非是为了好看,乃是需要符合劲道轨迹、着力倾向,这些都是不偏不倚,刚刚正好。如此严格的要求,就是后世都难以把控如此稳妥,锥身任何部位差一点增一点,便都是效果大减。
“这金蛇吐雾我已经是领悟的差不离十,只差的是多多习练,做到随手而发的地步。”楚升心中暗暗思索间,便复又想到了那第二项绝技漫天花雨。
前者操控劲气激射一枚蛇锥自也是可以驾驭,但漫天花雨所同时激发的便是四锥、六锥、八锥之多。在极短的时间内操控恰当的内劲,同时附着在多枚锥身身上,掌控好角度、力量,把握好发劲手法,这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掌控的,非得是长时间不停的习练,不断的磨合才可以领悟。
他之前倒也是贸贸然演练过,只是便就跟小孩扬沙一般,散散乱乱,蛇锥乱射,起不到什么效果不说,还险些搞丢了一枚,而后便再也不敢胡乱尝试。
心中思思念念间,他却突然耳朵一动,乃是听见有脚步踩在枝叶之上的声音传来。
既如此,楚升便将蛇锥收起,整了整衣衫,拾起一侧的无忧长剑,往外走去。
自林间走出,果然便见到老奴已经在一旁候着,苍老的脸微垂,恭敬道:“掌门,峰上便是有人来访。”
楚升随手将长发束髻,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一边询问道:“是谁?”
“来人自称是威武镖局的洪总镖头,便是说与掌门有旧。”
楚升便笑,迎着初晨温和的阳光,缓缓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