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利的拿到了剑,他第一时间,就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人,来了一刀,这一刀砍的不是很准,并没有完全的砍到脖子上,在这卫士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刀痕,而易五十三却没有任何迟疑,他开始补刀。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他挥刀极快,鲜血从这人的脖颈处迸射而出,撒在刀上,撒在易五十三的脸上,撒了一地。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当中发生,就在其他人还处于惊诧的状态当中时,易五十三继续把他的屠刀挥向下一个人,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
必须快速的杀死所有敌人
他的脑子非常清楚,平日里浑浑噩噩的他,此时的脑子里面前所未有的清楚,他该怎么做,他怎么做才能获得胜利。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智慧诞生。
下一个人在神色惊恐中,迎接着易五十三屠刀的到来,他在死之前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人敢这样做。
他为什么敢在这里杀人?
在神灵殿前杀人是不详的,是要受神罚的,这是每一个天明国的常识。
这位可怜的卫士,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死了两个人,易五十三凶威更甚,又扑向下一个人,接连两个人被瞬间杀害,其他人自然也是反应了过来,纷纷拿起自己的刀刃想要防守,他们持着刀,向着易五十三,身子却在不自主的往后退。
他们的身后虽然不是悬崖峭壁,但他们此时却是进退两难,他们的前面是将要举起屠刀的亡命之徒,他们的身后是对于光明之神的虔诚信仰,他们的心里还在犹豫,自己究竟是应该为了自己苟活者一世,还是为了以后的千秋万代。
这生死拼杀,刀肉相切之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生与死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哪里容得下这半刻的犹豫?
对于已经抛开一切的易五十三来说,这些犹豫的人,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正如同某正义伙伴着名的那句话一样,人被杀,就会死,这是没有任何反悔机会的一条路,他们在推诿与怯懦当中,生命消逝。
易五十三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眼睛中都要瞪出血丝来,血液溅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他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修罗,从他爬上岸的那一刻起,他就要噬魂夺魄。
他手中的刀刃滴着血,血顺着他走过的路途,向下流去,他此时已经把之前在他周围殴打他的人,杀了个大半,那些人的尸体上,伤口凌乱,并不局限于致命的部位,他们的大腿,手臂,各个部位都有着极深的刀伤。
那些人的尸体铺陈了一地,新鲜的血液才刚刚流出,易五十三就踏着他们未冷的尸体继续向前,易五十三现在其实已经很疲惫了,毕竟杀人,就算是一群没有反抗心思的人,也是很累的。
他毕竟是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雏,他对于如何快速的砍到人的薄弱部位,让人一刀毙命这种事情还不够熟练,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的刀必须穿过坚硬的骨头,才能刺进他们的身体,这对于他的体力的消耗是很大的。
而且他只要一刀没有砍死人,那些人就会扭曲着全力的把手伸向他,去拉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腿等等,这些人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们用自己重伤的躯体伸出双手,像是一棵棵扭曲的树组成的树林,让易五十三深陷其中,气力消耗颇大。
他的手都有些脱臼了,身上各处的疼痛,再加上极速消耗的体力,让他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再难负荷,他现在也是仅凭着一口气吊着,如果说他的面前还有敌人在,他应该还能坚持着个一时半刻,但怕就怕这群人不跟他打,把他这一口气死死的吊着。
再无人敢靠近他,这群回过味来的卫士,都远远的站在他的周围,看着他拖着残躯在艰难的行动着,他们组成队列,把刀刃交叉横在胸前,但又怕易五十三不要性命的往上冲,所以这握刀的手也是颤颤巍巍,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场面看起来有点僵持住了,易五十三虽然经过一番突然的袭击,杀死了几个人,但是这并没有对这群人造成足够的威慑,这群人依旧该怎么样,怎么样,他们好像对于人的死亡这一点没有任何的触动,在他们的世界观里面,死在光明圣殿的光辉之下,这简直就是勇士的礼赞,这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十分荣誉的事情。
但话虽如此,他们却还是在节节的后退,还是像一只只可怜的食腐昆虫一样,等待着易五十三这种逼急了的兔子,耗尽他的最后一丝力量。
易五十三是困兽,还是强弩之末的困兽,他的体力早已流失殆尽,连走几步路都很困难,他的左眼肿起来一大块,鼻涕唾液再加上炙热的血,一起从他的脸上向下流,他拖着自己半残的右腿,用左腿艰难的向前走着。
他的眼神依旧狠厉,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不停后退的人,好像这凶狠的眼神能把他们一个个杀死似的。
据说真正的亡命之徒都是眼神平静,他们把杀人这种事情看作是一种艺术,或者说是一种使命,他们对于自身都有一种极度自负的认知,他们认为自己就是这世上的最独特的人,其余的人不过是这庸庸俗世中行走的虫子。
但易五十三很显然不是这种亡命之徒,他恶狠狠的看向这些人,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之前对他的一阵殴打,而是嫉妒。
嫉妒他们还能在神的光辉普照下这样安好的活着,羡慕他们的来世还有机会逃脱这苦难的地狱,去到那美好的世界。
而他就在刚刚就在刚刚被剥夺了这一切。
人的信仰就是这样单纯,他们会相信信仰对象所说的一切,并且无论其他人用何等的理由,用多么圆满的逻辑去置疑他相信的那些东西,他都会以自己的逻辑去把这些人讲的话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