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他明白,这天明国虽大,但教皇想杀他,他是逃到哪里都没用的,只要教皇给他冠上一个异端的名头,那天明国的所有人都将是他的敌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为了他们的光辉未来,把刀刃捅进他的身体。
这是真正的生死之间战未知。
但还好他险胜。
无论如何他讨得了教皇的一定的喜欢,还获得了很多的有效信息,比如教皇的性格,教皇对他们的态度,教皇的想法等等。
这些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把心情整理完,把这一次生死之间自己的情绪给理清楚了之后,叶非抿了抿嘴唇,他望着那一线光明,今日他的思绪像是被牵动的很深,有些驳杂不纯,混乱不堪。
我儿,不知你此身在外,是否安好。
其实为父真不希望你去争那输赢道理,在这离尘村虽然限制多了点,但混吃等死,一世安好总能保证。
在外危险,说不得那一天就身首异处,哎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又想起了自己儿子当初走的一天,他们大吵大闹,生死相逼,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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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四年前了
烛火的光芒把绿树的影子拉的好长。
树下是楼阁,楼阁不高大,不好看,上面还有很多缝缝补补的痕迹,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
楼阁里面有人,两个人,两父子。
“我说过,他们做错了,做错了,就要改,不对吗?”叶渔三此时还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他那常常打理的脸,看起来还是有点清秀明亮。
“错?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错,一厢情愿,此时不准再提,不然我揍你小子。”叶非此时也比现在他的年轻几分,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好几条。
“对不起,父亲,这事情上我不能退让,他们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叶渔三根本不想和叶非争论这个对与不对的问题,他只是在想怎么做的问题。
“我说你说的不对,你没听到吗?”叶非是真急了,他扬手就要打。
“对与不对,父亲你还不知道吗?他们欺骗了所有人,他们把人当作畜生,他们把婴儿当作食物,这对吗?”叶渔三反驳的振振有词。
“你”叶非哑口无言,因为他知道,叶渔三是对的。
但他也知道另外的一件事情,要是他今日放叶渔三走了,那么明日他收到的,可能就是叶渔三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我去意已决,你无须拦我,从今日起,你我便再无联系。”叶渔三一抱拳,就准备离去。
“逆子,逆子。”叶非一脚喘了上去,“你真不要命了吗?”
叶渔三硬撑着受了这一脚,继续讲道:“如果这样能让父亲心情好一点的话,你继续吧。”
叶非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今日要是敢走出离尘镇,你明天就能听到你老父亲死于非命的消息,你试试。”
“好的,谢谢父亲,我走了。”叶渔三却是对叶非的威胁丝毫不感冒,叶非一说这句话,他爬起来便不停歇,一溜烟的跑去门去。
而叶非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这不按套路来啊,我以死相逼,这狗东西不是应该劝一劝,抹抹眼泪什么的吗?怎么爬起来就跑了?这是真不拿他老父亲的命当回事啊。
就在叶非思考都有些断层,搞不清楚叶渔三这玩的是哪一出的时候,叶渔三的声音却是从远处传来,“父亲,你这么有追求的人,肯定不会自杀的。”
“我”叶非气的牙痒痒。
叶渔三最后还不忘补刀,“我相信你,父亲。”
最后,直到叶渔三跑远,叶非都没有出去追他,当然他也没有自杀。
叶渔三太了解他了,而且叶渔三还很自信,比他自信一百倍,他想清楚的事情,他决定做的事情,他就会摒弃一切的束缚,突破一切阻碍,去完成,去到达。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样,他们就像是从太阳里面诞生的一样。
天生就应该去完成伟大的事业,他们就像是上天造人的时候,多添了几抨天界的泥土,总是那么坚韧不拔,自信乐观,智慧勇敢。
就好像人类所发明的称赞词语都用在他们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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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走了出去,他走的有点漫无目的,他其实很喜欢这离尘村里的氛围,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匆忙,都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去往何方。
这种充满着秩序之美的地方,让他感觉到一种独特的美感,这种美感令他的身心都很愉悦。
他走出那议事的楼阁之后,游荡着,游荡着,便来到了一处高塔之上。
那里是整个离尘村最高的地方,这个小村子大多数地方都是低矮的平房,唯独那一处修的是一枝独秀,独立于所有之外。
这高塔其实他的作用是用来沟通神灵的,这是村子初创之日就修建的一座塔,有些年头了,教皇顺着这高塔的阶梯一路向上,高塔整体是石质的,是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圆形结构,高塔顶部是一个圆弧形的塔顶,塔顶下,有一个了望台。
塔里或许是很少有人来的缘故,积灰有些严重,那些灰尘在外面光辉照耀下,在教皇的眼前飘落又飘起。
而教皇周身也环绕着一种如灰尘一般的光粒,那些光粒连接成网,网结成一层淡淡的光膜,任那些微尘荡漾,都无法侵入他周身一寸之地。
他无暇关注灰尘与墙壁上斑驳痕迹,他不急不慢的走上塔顶,在塔顶眺望这离尘村,这漆黑夜空下的离尘村,一条条道路交错,房屋连接成排,树木错落,秩序与稳定,刻在了这个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教皇的眼中闪着亮光,他对于这样的秩序世界,有着有着本能的亲近感觉,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而不是在这混乱不堪的天明国里面,当这一切混乱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