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起疑(1 / 1)一碗杏花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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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亘野,琼林分道。北邙山在大雪覆盖之下,犹如白玉一般,蜿蜒而卧,曲如白莽。玉树琼枝如笼罩在白雾之下,向山脚下蔓延而去。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整个天地都被鹅毛覆盖。山道上的七人,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浮萍,迅速被海水淹没。

山路崎岖,七人并肩而行,一路言笑晏晏,丝毫没有被大雪所阻,更未因前路曲折而胆怯。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几个好朋友一起,更令人开心的呢?又有什么事是兄弟同心,解决不了的呢?七人欢声笑语,自也不会觉得山路漫长,十几里的山路在身后渐渐逝去,雪地中的脚印早就被大雪掩盖。

陈庆之和顾惜之受了伤,都需人搀扶,是以行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洛阳城下,此时刚到戌时,城门还未关闭。陈庆之本想邀项未平去家中喝酒,但被项未平婉言谢绝。

回客栈的路上,宝儿不解问道:“师父,陈庆之邀你喝酒,你怎么不去呢?”项未平笑道:“这做人就和练剑一样,剑招有实有虚,人情也有真有假。”宝儿道:“难道师父也像蒋少云一样,怕得罪融金会,要和陈庆之划清关系。”项未平道:“如果我想和他划清关系,今天就不会出手了。”宝儿不解的问道:“师父既不愿惹麻烦,为何还不敢去呢?”

项未平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杨少卿和蒋少云如何?”宝儿道:“我觉得杨少卿是个好人,蒋少云是个坏人。”

项未平笑了,宝儿的答案让他有些无奈,也有些可笑。他叹道:“好人、坏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词了。”宝儿疑道:“啊,为什么啊?”项未平笑道:“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和坏人啊,我们已个人的好恶去评判别人的好坏,本身就是不对的。更何况,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在做好事和坏事的时候,是不是发自本心的。一个人今天做了好事,明天做了坏事,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宝儿挠了挠头,道:“弟子不知。”项未平道:“蒋少云今日所做,看似不近人情,但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他想要保全上清宫,就必须拒绝融金会。他对陈庆之来说可能是坏人,但对上清宫来说,却是大大的好人。”

宝儿还是一脸茫然,道:“师父说的太深奥了,弟子不懂。”项未平笑道:“这本就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懂的。”他顿了顿,又道:“陈庆之无疑是个好人,他做什么都会为对方考虑,所以他一定不会让杨少卿冒险的。蒋少云不了解陈庆之,所以才会拒绝他。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嘛,做错事就要被惩罚。更何况,他不止做了一件错事。咱们和他关系也是这样,他同样也不会麻烦我们去做一些事情。人家并没拿咱们做真朋友啊。”

宝儿有些失落,道:“原来人家没拿咱们做朋友啊。”项未平叹道:“陈庆之不想让我卷入危险,一直对未对我们言明。他小瞧了杨少卿,同样也小瞧了我啊。有这样的朋友,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啊。”

宝儿睁着大眼满脸疑惑,今天师父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他都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还是想些自己能够想明白的问题,毕竟我还是个孩子。

“师父,那陈庆之最后是怎么赢的啊?”

“你看到他额头红印了吗?”

“看到了。”项未平道:

“诀窍就在那里。”

……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直沉默的李时之忽然开口问道:“大师兄,你和杨少卿比剑,结果如何啊。”李时之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唯独对剑道异常痴迷。他一直心系大师兄与杨少卿的比剑,但无奈三人赶到时已经错过了比剑。在上清宫时,一直不便发问,如今没了外人,他终于找到机会,赶忙向陈庆之询问。

一旁顾惜之大大咧咧的说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师兄赢了。就凭他杨少卿,还想挑战大师兄,再练个几年吧。”武当弟子中一向对陈庆之有着盲目的自信,陈庆之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剑神,甚至连师父的剑法,都不如他。

陈庆之正色道:“顾师弟,不可乱言。杨少卿剑法犹在我之上,我今日也是险胜。日后再战,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了。”陈庆之已看出,今日之战后,杨少卿的剑法必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到时自己就真不是他的对手了。还好他们只是对手,不是敌人。

顾惜之以为这是大师兄的谦虚之词,仍道:“大师兄名震江湖的时候,杨少卿还在玩泥巴呢?大师兄就几年不在,他还敢自称中原第一剑。啊呸,狗屁的中原第一剑。”武当三人都对上清宫不满,因此话语之间口无遮拦。

陈庆之摇了摇头,道:“我这样说并非谦辞,今日之战确实凶险万分。”陈庆之一来怕师弟们以后轻敌,二来也算是为他们传授实战经验,便将今日比剑讲述一遍。他虽然语气语气平缓,毫无波澜,但听在武当三人耳中却是凶险万分。

陈庆之左手掐着剑诀,将杨少卿的招式一一使出,不多时已演练到最后一剑。陈庆之停下身来以剑拄地,站在原地,等待三人接最后一剑。

何青山虽然亲眼目睹了此战,但在峰上之时凶险万分,没时间多想。如今左右无事,他也跟着推演起来。何青山亲眼所见,更知这一剑的凶险。他想了半天,也无破解之法。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已释然。他是何青山,不是陈庆之,如果今日杨少卿以此剑法来对他,那杨少卿必败无疑。因为他的铁剑最适合防守,即使杨少卿攻上千剑,他也不会后退分毫。

向松之的额上已布满了汗珠,他随着陈庆之的演示,已置身于战场之中。那一剑直奔着自己的咽喉而来,他想举剑格挡,但已没有勇气出剑,他只有后退,虽然后面就是万丈悬崖。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仿佛真的落入悬崖一般。

李时之面色凝重,拿着手中的剑,已经比划起来。他一边比划,一边摇头,口中还喃喃道:“不对,不对。”他越想越着急,眼看那一剑已经刺到。他知道身后是万丈悬崖,已不能后退。慌乱之中,他挥剑乱舞,但那一剑还是刺到了。刺进他的咽喉,他捂住自己的喉咙,仿佛真如中剑一般。

顾惜之想了想,便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接不下那一剑。他倒是足够洒脱,心道:“我又不是大师兄那个变态,接不下也是正常的。”他回过神来,正看到向松之跌倒在地,李时之捂着咽喉。他哈哈一笑,道:“二位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至于被吓成这样吗?”二人面色尴尬,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他又对陈庆之说道:“大师兄,你就赶快说吧,你是怎么破这一剑的。看把五师兄和七师兄急得。”

陈庆之微微一笑,便将最后变化和他们一一讲明。武当三人震惊不已,心中不停回味最后一剑。顾惜之伸手要去摸陈庆之额上的红印,陈庆之侧身躲过。顾惜之嘿嘿笑道:“我还说大师兄头上这红印是被女人亲的呢?没想到竟是撞剑鞘撞得,这一招我是怎么都学不会。”向松之和李时之还沉浸在震撼之中,二人均想:“这也得亏是大师兄才能想出如此绝招,若是换了我,只能落得刚刚的下场。”

五人此时已行到府门口,此时二更快过,将入三更,天色黑暗。但府门前的灯笼,照在白雪上,还是将府门看的通透。府宅构造宏伟,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黄金色的大铜环,熠熠生辉,竟是纯金打造。大门两侧各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虽然已被白雪覆盖,但张牙舞爪之间,竟奕奕若生。

武当三人吃了一惊,他们万没想到大师兄的府宅竟如此豪阔。而且府宅位于洛阳城中心,占地位置极佳。

向松之心中暗暗盘算:“大师兄这府邸也太过雄伟了,少说也要十万两白银才能置办下来。而且看着风水地位,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难道他真的是融金会的门主,可今日所见所闻也做不得假啊。唉,如果大师兄真的是融金会门主,我该怎么办呢?算了,我明日便带着两位师弟回山,这事还是交给师父定夺吧。”向松之心中起疑,但面上仍不漏声色。

顾惜之没有向松之的城府,看到如此气派的府邸,早就嚷嚷起来:“哎呀,我的天哪。这么气派的宅子得要多少钱啊?”陈庆之笑道:“不多,也就十万两银子。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你了。”顾惜之惊叹道:“十万两银子啊,这么多。”陈庆之笑问道:“那你要不要啊?”顾惜之想了半天,才道:“我还是不要了,让我睡这十万银子的府邸,我怕我会睡不好觉。还是我那个破房子好,睡得舒坦。”

顾惜之又问道:“大师兄,你现在怎么这么有钱,你这钱是哪里来的?”陈庆之笑道:“天上掉下来了的。”顾惜之道:“天上掉下来的?怎么没有银子掉我身上来呢?”陈庆之道:“刚刚不是有吗,你自己不接怪谁?”

陈庆之洒脱,顾惜之没有城府,二人谈笑风生,也没注意他人的感受。

向松之心中一紧,大师兄竟然说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且这价值十万两的宅子说送就送,丝毫也不在意。今日的所见所闻,在心中掀起万丈波澜。何青山的瞳孔微缩,面上带着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厅忽然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听的一清二楚。一女子道:“夫人,我们先回去吧,您已在这站了一天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听声音显然是夫人在等待外出的丈夫,丫鬟再劝夫人回房。

那丫鬟继续说道:“夫人,您这大病初愈,若是在病倒了,老爷回来一定会心疼的。”众人并未听到夫人如何回答,既然丫鬟又行劝阻,想必是被夫人拒绝了。这时前厅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气,前厅中又有人说道:“大家都说他此战必败,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去。今日下午齐老板又带着他的人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到了现在他还没有回来,只怕是,只怕是……”此人声音府脆,语气哀婉,吐属优雅,言语中带着伤感之情,说到最后是竟是眼泪涔涔而下,想必是对丈夫用情至深。

厅外的五人也怀心思,何青山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庆之,眼神之中竟有几分嘲弄之意。顾惜之和李时之则有些欣慰,以为大师兄终于可以释怀。向松之神色复杂,既有高兴之意,但也多了几分怀疑。

陈庆之面色一红,很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根本没想到傅心心竟会如此对他,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他。虽然他不愿傅心心喜欢自己,但有人关心,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这二人的对话,好巧不巧,竟被几人听的正着。

陈庆之清了清喉咙,嗯了两声,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顾惜之笑道:“没事,没事,我们都懂,大师兄你不要解释了。”几人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陈庆之心中叹息,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即使费尽口舌,别人也不会相信。但如果你不解释,似乎更是不对。

傅心心听到厅外有人说话,赶忙跑出来查看,待看到雪地之中的陈庆之,她刚擦干的眼泪又簌簌的落下。他朝着陈庆之飞奔而去,一头扎在他怀中,放松大哭。

陈庆之心中叹息:“这事本就解释不清,这下就更难解释清楚了。”但此刻她哭的伤心,陈庆之只有先劝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傅心心竟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她担心他的安危,已经提心吊胆了一天。本来已觉得他可能已经横遭不错了,心中悲伤万分,已经偷偷的哭了几次了。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陈庆之又突然出现。少女惊喜交集之下,将矜持、娇羞这些平日里的束缚抛在一边,凭着人本能冲进他的怀里,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陈庆之又道:“你先起来吧。”傅心心摇了摇娇躯,嗯了一声,竟赖在他怀里撒起娇来,不肯起来。

四人将一切看着眼中,不由的笑出声来。陈庆之知道四人在嘲笑自己,老脸一红,忙劝傅心心道:“赶紧起来,还有外人在呢。”他不知道自己这话,落在四人耳中又是另一番风味,让四人误会更深。

傅心心也听到了笑声,赶忙从陈庆之的怀中爬了起来。她这才注意到陈庆之身后还站着四个人,自己刚刚太过激动,眼中只有陈庆之一人,竟没注意到这四人。傅心心只觉得脸上发烫,心中也又娇又羞,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好意思在场间停留,赶忙掩起面来,向后院奔去。

四人心想:“看这姑娘莫约十八九岁,正是如花般的年纪,再加上面容清秀,身形婀娜,怪不得会为陈庆之所喜欢。只是看她奔跑之际脚步凌乱,呼吸不均,显然不是习武之人,不知道陈庆之是如何和她相识的?”此时四人均已认定此女就是陈庆之的夫人。

顾惜之忍不住调笑,道:“我说大师兄为何要留在洛阳?原来是在这里金屋藏娇,乐不思蜀。”陈庆之瞪了顾惜之一眼,吓的他立刻闭上嘴,但面上的笑意仍掩藏不住。

陈庆之只能无奈的解释道:“她并不是我的夫人,她是,她是……”陈庆之一时竟如何解释傅心心的来历,更不知如何解释二人的关系。

四人看他吞吞吐吐的,似是要遮掩二人关系,更觉得此事确定无疑。何青山心道:“你们都到了这步了,却还在遮遮掩掩。你怎么还想当年一样,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事呢。”向松之想到:“大师兄不肯介绍此女来历,是不是此女来历不正,看来我要私下里细查一下。”

陈庆之知道此事已经解释不清,他也懒得再去解释。他刚来时买了不少酒,齐老板一直不让喝,还放在那里。陈庆之吩咐下人去将酒取来,又让他们准备些下酒菜,便和四人坐在前厅里等待。

几人刚刚坐下,就有下人来报:“老爷,门外有个青衣人求见,说有东西要交给你。”陈庆之知道齐老板的手下都是穿青衣的,这人有可能是齐老板的手下,便让那人进来。

青衣人神采奕奕,目漏精光,显然是位高手。他进厅之后,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个包袱,恭声道:“陈老爷,这是一百一十四万两银子,请您过目。”陈庆之问道:“给我的?”青衣人道:“不错,正是给您的。”陈庆之又问道:“谁给我的?”青衣人道:“是我们老板,他从您的房中拿了赌据,把银子兑来,让我交给您。”

陈庆之笑道:“他还真是让人省心啊!”他顿了顿,又道:“怎么多了十二万两呢?”青衣人道:“我们老板的规矩,抽三成的利,这是你的抽成。”陈庆之赞道:“果然是生意人,将诚信。”

青衣人道:“数目过大还请陈老爷清点。”陈庆之笑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们老板的为人。”那青衣人不肯罢休,又道:“若是陈老爷不清点,在下也不好回去复命。”陈庆之道:“好吧。”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打开包裹。

何青山四人满脸震惊,一百一十四万两银子,他们平生也未见过这么多银子。何青山虽是铁剑山庄的庄主,但铁剑山庄的家业也不值一百万两银子啊,更别说这么多现银。四人忙朝包裹中看去,只见包裹中放着几沓摆放整齐的银票,有两万两一张的大约三十张左右,一万两一张大约三十张左右,一千两的五十张左右,五百两的较多,大概有一百张左右。

四人粗略算了一下,竟真有一百一十万两之多。虽然刚刚已经听说有一百一十四万两,但当真正看到这么多银子,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嘴巴张的极大,吓得话都说不出口,顾惜之更是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

再看陈庆之确是面色平淡,毫不在意。他笑着对顾惜之说:“现在你总信了,这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顾惜之的嘴巴都没合拢,却连忙点了点头。

青衣人走后,向松之忧心忡忡,桌上的酒菜虽好,他却觉得难以下咽。

陈庆之今日骤逢好友以及师兄弟,只觉得心情舒畅,远没有平时警惕,竟没发觉向松之的异样。

写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没有成果。也许是我写的东西太一般了,收获没有成果的成果,也是正常的,这并不违背我写小说的初衷。

我为什么要写小说呢?为了出名?为了赚钱?可能都有吧,但却没有那么强烈。我只是想写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写一写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写一写我认为的这个社会(江湖只是社会的特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国度)。

我看过很多的小书,我不能说别人写的不好,但不可否认,大多数的故事还都是千篇一律,很多人会用一个成功的剧本,套上无数的主角,一直编写下去。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我想写出一个不一样的东西。虽然目前为止,非常不理想,但我还是想努力去做。结不结果的有时真没那么重要,真正尝过了才知这酒好不好,至于喝不喝的醉,等酒醒了再说吧。

最后在说一句,为什么我的小说,我都不能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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