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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帅又在阵前厮杀起来,他们一攻一守,忽攻忽守,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又战得一百回合,武龙借着宝马来去如风,拨马便走,任长青大叫道:“死贼,走哪里去?”御马朝武龙追击。

岂料刚奔出十几步,又见武龙拨马便回,宝马四脚离地,腾空而起,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瞧了任长青的战马。

武龙人马合一,青虹剑直刺任长青面门,他这一招乃是越女剑法中的一招“回头望月”,与岳家枪法中的回马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招回头望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厉害的杀招。

原来武龙见迟迟赢不下任长青,心生一计:诈败佯输,赚任长青来追,然后利用汗血宝马的爆发力以及回头望月的凌厉攻势,转过身给予任长青致命一击。

任长青见武龙败逃,心中起疑,所以未将战马的速度驱赶到极致,再加上他也一直提防,所以青虹刺来之际,他悬崖勒马,稳住身形,只是这一剑当门刺来,却是来不及避让。

无奈之下,他趁战马减速之时,猛提缰绳,战马前腿离地,抬头望月,青虹剑去势不减,将战马的脑袋劈成两半。

任长青面上一寒,青虹剑擦脸而过。危机关头,他急忙跳下战马,落地之时,“轰”的一声,却是战马倒在地上,脑浆崩裂,死得不能再死。

“受死吧——”,武龙大喝一声,双腿夹住宝马腰肢,力量积聚双臂,一招“秋风扫落叶”,欲将任长青就地正法。

这一招,是人、马、剑合三为一的一招,其覆盖范围之广,让人避无可避;其攻击力之强,足可粉身碎骨;其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

千钧一发之际,任长青惊而不慌、快而不乱。只见他手腕用力,倒转刀身,右手抓住刀柄,左手抓住刀背,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手法。

他这招名叫“借花献佛”,前次使用这招从武龙手中逃脱,这次故技重施,以期在无法胜利的时候求和。

武龙这招“秋风扫落叶”,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管任长青以何种方式对招,去势不减。

只听“噹”的一声,兵器相交,武龙双手虎口一麻,眼看任长青如炮弹一样倒飞而起,在空中转了三圈才卸掉这一击之力。

任长青这招“借花献佛”,乃是将武龙全力进攻的力道,转化成自己脱离战圈的助力,他稳住身形后,迅速对身后的军士喊道:“大军保持阵型,缓缓向书大帅靠拢”。

靖王两万军士大呼过瘾,因为他们知道,任长青虽然命令大军向任长书靠拢,实际上就是向任长书撤退,他此时内俯剧烈波动,一口鲜血已到喉间,被他强自忍住不吐。

此战双方互有胜负,众将士觉得看点十足,最终武龙仗着汗血宝马的速度和爆发力,侥幸胜了半招。

武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战意,然后命令道:“全军出击,尾随逃兵攻击,切不可贸然深入敌军内部”。

众将士听令,一路只追不攻,敌军且战且走,一路上倒下的都是契丹军士,竟没有一个夏国兵将受伤。

如此追击两个时辰,契丹已经损失了两千多人员,这时任长青也与任长书合兵一处。

武龙立即命令军士原地停止,不可再追,此时所有的火把全部燃尽,屠龙坡上漆黑一片。二十万将士连日来不听奔波,早已疲困马乏,再加今日又连续战斗一天,已如大病一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俱都一言不发。

任长书见弟弟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怒火攻心,问道:“老弟,咋回事,你怎么败得如此不堪?”

“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两次连番败给武龙,一次是因为武龙仗着青虹剑之利,一次是因为仗着汗血宝马爆发力之强,但败了就是败了,他坦然接受了失败。

仍长书大叫道:“好,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大哥为你报仇”。

“大哥应该了解我任长青,自己的仇,当然由我自己来报,况且他武龙辱我非人,此生不叫他生不如死,我誓不为人”。

“武龙,哪个武龙,竟有这等能耐?”任长书了解他自己的弟弟,他平时古井无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武龙竟然能让他乱了方寸,不禁对这个武龙好奇起来。

他对着茫茫夜空,大声喊道:“武龙是谁?谁是武龙?”

武龙此时正与薛研亲亲我我,暮云舒站在不远处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瞄着这对有情人,心里五味杂陈,有祝福,有艳羡,有嫉妒,有无奈。

当他们听到这声吼叫,不由得都是一愣,只听吼声回荡,在屠龙坡辗转五次之后声音才消失殆尽,足见此人内功之强,以趋于化境。

武龙不甘示弱,对着声音来处还击道:“武龙是你爷爷,你爷爷是武龙”。

他内力不足,在空旷的山坡上,无法制造回声。但他这声呼喊,敌我双方共二十万军士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虽粗俗,但平时人人却挂在嘴边,武龙临战之时喊出来,让夏国军士感到无比亲切,众人轰然大笑。

不仅如此,连敌方军士心中也有异样,他们平时受尽这两兄弟欺压,此时看他们纷纷吃瘪,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仍长书气得直跺脚,道:“我草,老子要去杀了这个狗日的武龙”,说着拿着他的震天震地锤,就欲向武龙的方向攻去。

任长青急忙拉住任长书的手,阻止道:“大哥,此时屠龙坡漆黑一团,万不可冲动,恐防武龙使诈。咱们且等天明再做计较”。

众将士也跟着劝解道:“主帅神功盖世,谅那武龙在你手下走不过三回合。既然他迟早是死,就让他暂且多活几日,又有何妨?”

任长书想想确实有道理,但胸中愤怒实在难消。

有个不开眼的将领出言道:“此战关乎契丹国未来的发展方向,请主帅以大局为重,切莫掉以轻心,因小失大……”

话未说完,任长书左右手同时挥出,震天震地双锤齐出,将说话的将士砸了个粉碎。“他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起老子来了?”

众人悻悻,不敢多言,见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只盼黑夜早些退却,早点结速这前途未知的战争。

......

深秋的夜晚,有些许寒冷。武龙搂着薛研的身体,感受她身上传来的些许凉意,爱怜的将她抱入怀中。

“龙哥,最近几天我老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辛苦你了,这一路奔波劳累,却是你从未吃过的苦头。”

“我不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苦也是甜。”

“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在为我做些下人的活了,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别还未到京城,你却先病倒了。”

薛研正预开口说话,被靖王打断道:“嗯嗯,那啥,薛姑娘,云公主好像找你有点事商量,你先过去一下吧”。

薛研当然知道靖王口中“云公主找她有事”是假,他想与武龙谈事是真,扭头望向武龙,征求他的意见。

武龙当然舍不得怀中美人,但也知道靖王要谈之事,关系着夏国所有将士的生死存亡,当下不敢怠慢,朝薛研微微一笑道:“天已黑尽,云公主一介女流,难免担惊受怕,你去陪陪她,也是好的。”

既然心爱之人开口,薛研也不好死赖着不走。从武龙怀中翻身而起,扭动腰肢,款款而行,女人味十足。

有了上次武龙发怒的教训,靖王只是一瞥,没敢多看,便对武龙说道:“首先澄清一点,真是云公主找薛姑娘,并不是我有意支开她”。

武龙笑道:“靖王不必为此事介怀,有意或是无意,又有什么区别?”

“说得也是,想必你也猜到我找你所谓何事了吧?”

“若是这点都猜不到,那就不是我武龙了。靖王找我,无非要确认两件事情:第一,名日决战,如何排兵布阵;第二,任长书、任长青英勇善战,我方如何匹敌”,武龙边说,边起身,边拍掉身上的泥土,边笑着对靖王道:“不知我猜得可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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