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还有一户没来取吗?”云溪被土老爹从懊恼中拉了回来。
“是呀,看来还真有人不信我说的话呀。”土老爹看着地上的酒坛道。
“师父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全村这么多户人家,刚刚又忙着搬酒坛,也没太注意谁来谁没来啊,更何况不是脸太熟的来了也不记得的了,上哪找去?再说领了酒也未必就没事,人各有命吧。”土老爹叹了口气道。
云溪刚欲再说什么,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来取酒的那户,结果等来人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靖川和王武。
“事情都办妥了?”土老爹见二人回来了问道。
“是的。全部贴完了。”靖川回答的时候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云溪。他见云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云溪知道他说了谎而生气呢。
“一路无人吧?没出什么岔子就行。”
“没有,没有。”靖川见王武要说话率先抢在了他前面。说完还对王武使了个眼色。
再说王武,来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同样盯着云溪看。看的云溪有些发毛。她回来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王武毕竟是她害的他爹被叔父打死。倘若不是她的计谋,他现在应该还有个完整的家吧。虽然云溪觉得王木匠死有余辜,但是对于王武,她还是心存愧疚的。她本以为王武见到她就会像云喜那样大吵大闹,甚至可能会扑上来,但如今见他那样淡定的盯着她看,她反而有些害怕了。
“武子,你的那份酒拿回去吧。”
“土老爹,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回去了,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在这还能互相照应一下。”王武说完便回头望向云溪。
“也好。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了。大家抓紧休息一下吧。”土老爹说完便进了土屋。
“靖川,你也进去吧。我有话跟他说。”云溪看了眼王武说道。
靖川本想借机解释一下的,但见云溪这样说也只好作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进了屋。在经过王武的时候还小声的说了句“好好说话”。
“其实,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云溪见只剩她俩了开口道。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的确很恨你,甚至想找到你拼命,但是过了这么久我渐渐想明白了,我养父恶习的确很多。赌博,虐待我,还和你婶婶做那个。也算罪有应得吧。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我和靖川还是好兄弟,你是他喜欢的人,我也不想让他太为难,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也不必再想了。”王武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语气上也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谢谢”。王武这样说云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事,我进去了,想必靖川还有话对你说吧。”王武向土屋内看了看,便一瘸一拐的向里面走去。
“等等——”云溪看着王武的背影喊道。
王武回过头来一脸迷惑的看向云溪。
“我想我可以把你的腿治好。”云溪解释道。这也算是她对王武的一个补偿吧。
“不必了。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谁知王武却拒绝了她。
王武刚进去靖川就出来了,他来到云溪身旁讪笑着“看你好像生气了呢?”
“懒得理你。”云溪瞪了一样靖川。真是奇怪,本来有些生气的,但靖川一对她笑,她居然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了。
“王武是王木匠在他五岁那年捡回来的。他的那条腿也是他小时候被王木匠打瘸的。”靖川以为云溪在想王武的事情,便解释道。
“不是这个。”
“哦,刚刚我在路上没说原因是因为土老爹交代过路上最好不要和人打招呼,和提到符纸,尤其是女人。因为阴气重。怕符不灵。选我和王武就是因为我俩在村子里最阳刚,而且心灵纯粹尚未婚娶……”说到这里靖川心里有些打鼓了。毕竟路上他遇到了云溪,虽未提到符纸一事,可毕竟拥抱了,而且他见到她动了情,心灵也不那么纯粹了。他担心和云溪分开后再贴的符就没那么灵验了。那就真的罪过了。
“真的?那你怎么还和我打招呼呀?”云溪也开始担心起来。
“我当时也是忘了,希望没事吧,你不是会法术吗?应该和普通女人不同吧。我送你的钗呢?”靖川见云溪头上并没有戴着问道。
“这呢……”云溪说着从衣袖的口袋里拿出了珠钗。她刚刚因为天色太黑和忙着帮土老爹干活还没时间仔细看。现在一看发现这个发钗是金属做的,在金属的一头是一个梅花的图案,梅花中间襄着一颗玉石。看上去既简单又漂亮。
“来,我帮你戴上。”靖川接过珠钗小心翼翼的把它插在了云溪的头上。
“好看,你打扮起来比云喜漂亮多了。”靖川不禁夸赞道。
“呵呵,戴个发钗就叫打扮啦?”云溪眨着她的大眼睛忽扇忽扇的看着靖川打趣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云喜没法和你比。”靖川爱怜的抚摸着云溪的头发。
“云喜?云喜!对是云喜!”云溪忽然想起来了,那坛没被领走的酒应该是云喜的。云生喝多了,也不知道醒没醒。刚刚她好像没有见到他俩其中的任何一个!
“师父,师父,我知道那坛酒是谁家的了!”云溪慌忙的跑进屋内。
“谁家的都不重要了,来不及了。”土老爹闭着眼盘坐在西屋的土炕上。
“是云喜没有来拿那坛酒!我不能见死不救,如果真的出了事,日后我见到叔父会没法交代的。”
“还有一刻钟,抓紧吧。如果他们没事就快点把他们带到我这里。”
“好的,师傅。”云溪说完撒腿就向屋外跑去。
“靖川,你带着弩也跟着去看看吧。”云溪走后,土老爹睁开了眼叮嘱道。
云溪拼命的向云喜的房子跑去,她以前计算过,从叔父家到土老爹的房子正常步行刚好要一刻钟的时间,现在还有不到一刻钟了,跑着过去应该来的及的。她边跑边祈祷这讨厌的兄妹二人可以命大些。
跑到一半的时候云溪突然想起了和小灰的约定,糟糕因为忙碌居然把它忘记了,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在大树下等着急了。可是如果小灰在那里了,见她没来,为什么没有用狼嚎声来喊她呢?
想到这里,云溪的心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