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的胃实在是很焦灼!”
看着刘冬青的样子,乔楚想起一部电影,里面有个人物口头禅就是:‘我很焦灼。’
“我去,这里太热了!我感觉气都喘不匀了,不行,我要去洗手间。”刘冬青捂着胸痛苦地看着四周,那群男人还在忘情扭动着粗壮腰身。
“你去吧,回头直接到办公区找我们。”乔楚拉着大春继续走。
“不用不用,办公区就到了,边上拐过去就有卫生间,下面卫生间你去了我怕你见到不想见的……”大春神秘地笑了笑,“来吧,冬青!广州欢迎你!”
“奶奶的!快点走,我说那个王琴在这上班?这里可都是男的啊,我进来时候见到的都是小少爷,她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能干啥?”刘冬青一脑袋浆糊紧随大春后面。
“上班也不一定就是做服务员啊,你进去就知道了。”大春来到一扇门跟前,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进!”
“靠,惜字如金啊!”刘冬青骂道。
推开门,刘冬青又瞬间感觉没有那么恶心没那么热了。因为推门的瞬间一股清香迎面而来,微风拂过脸庞,整个人都舒服了。打眼一瞧,正对着门的是一扇落地窗户,此刻正半开着,往屋里送着晚风,凉的温度刚刚好,恰恰吹散了几个人心中的燥热烦闷。
“我是白沙派出所的,我姓周,这二位是G市的警官……”大春掏出警官证。
“我知道,前阵子打电话让我去接刘芬家儿子的,是吧?”那人没动,大春笑笑收回证件。
乔姑娘看了过去,窗户边上有张一米八左右的条状书桌,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本书,两部手机,一个座机,桌子后面一个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略显丰满的女人,正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刘冬青也将她仔细观察一番,心想:尼玛,这手指真特么的丑!绿色的。我这乡下人还真不能理解大都市的审美。
“王琴女士?”乔姑娘翻开记事本,目光锁定女人的眼睛。
“是。”
这丫的还在小心伺候自己的那绿色手指甲,刘冬青愤愤地想!
“下面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您配合我们工作,麻烦您认真仔细地回答。”乔姑娘工作时说话字正腔圆,浑厚的男中音,磁力般吸引王琴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
“没问题。”王琴目不转睛盯着乔楚。
刘冬青暗暗骂道:“妈蛋!死老乔果然是长得好看,办案时男女通吃,现在总算明白为何男神施队总说二小组的办案效率最高,哼!”
“下面请注意,第一个问题:请问您和刘芬女士是何时认识的?”乔姑娘修长的手指在记事本上写下广州,王琴,晚八点四十五分。
“我们认识有七八年了。”王琴软趴趴回答问题,手指继续在自己手中来回捏着,刘冬青特别想上去摁住她让她别捏了,看着烦死了。
素养素养我是警察!他一再提醒自己,偷看大春一脸平静看着王琴,就跟看一具尸体一样,对啊!我就当她是一具尸体,反正那脸也抹得跟尸体快差不多。
这样一想,刘冬青顿感舒服多了。
“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最后一次见到刘芬是什么时候?”乔姑娘的手轻轻在桌上敲着,拿着笔等着下文。
比那绿手指好看多了!刘冬青暗晒心中所想。
“我们最初是在一家超市打工,她跟我一个班,我们都是外乡人,平时相互照顾然后就当姐妹处了,我们一起租的房子,最后一次见到她……”
“我想想啊,好像是大前年的夏天,我们一起在外面吃的宵夜,回来的路上她接个电话,说是前夫那个杀千刀的找来了!”王琴的话引起了刘冬青的注意,他仔细盯着王琴的脸,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说明她没有说谎。
“前夫?”乔姑娘追问一句。
“是的,她接完电话还大骂了一通,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什么要不是想着联系儿子,才不会给电话号码,现在好了居然跑广州来了。”
“那你见过她前夫?”乔姑娘在本子上刷刷写着。
“那晚接完电话她说不能回去出租房,防止他知道地点不安全,就让男的来接她。”王琴的十根手指们,肉肉的,绞杀着彼此。
“对了,那男人长得很猥琐,一见面还动手动脚的,刘芬跟我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那她后来没回来?”
“回来了,一大早回来的,说是被那男人强行给骑了!一进门就洗澡,洗了有半小时才出来,我问她,她就说心疼儿子,经常给打钱回去,才留下地址了,男人这回是想来找她回去,说以后再也不打她了什么的。”
“骑了?”刘冬青心里气得问候她娘好几回,“靠!俗不可耐。”
王琴翻着眼睛继续回忆:“唉,太久了,我都记不清楚了,反正早上我起床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刚好要回老家几天,已经定好票了,所以就先走了。”
“你从老家回来后没有见着她?”乔姑娘的脸,没有了刚进门时候的笑意,他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警察的直觉告诉他刘芬可能遇害了。
“我回去大约四五天,来之前给她电话没接,发个信息让她去接我,也没回。我打车回来,发现家里跟我走的时候差不多,人应该没走远,但是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王琴停止摆弄手指,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灯火,幽幽说道:“我在想,她也许是被男人强行带回老家了,看得紧,所以没机会给我打电话,一等两三年了,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那你说说为什么在用她的银行卡?”乔姑娘敲敲桌子拉回她的思绪。
“那是到广州的第二年,她手头钱不多跟我借的,说前夫电话找她,儿子病了需要钱。后来攒钱还我,就往卡上存,存够了就还我,我也懒得去取,就这样用了,平时用钱的地方不多,只当是个念想,每年我都会用几次这这张卡。”王琴不时发出叹息,整个房间都被她的叹息声淹没,沉闷不已。
“你现在还租住在那里吗?”刘冬青想到点什么。
“早就搬出来了,那里我等了一年都没人回去,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的工作…当年她的东西我都收好着,电话号码也没换就等她来找我,不过……”
看着陷入沉思的王琴,乔姑娘也开始沉思,刘冬青问大春:“你们这儿这样的夜总会多吗?”
“很多啊!我们辖区就有四五家,但是这样的地方基本不会出事,因为都是带着面具进来带着面具出去,在这里释放白天就算遇见他们也会当做不认识自动屏蔽,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没人定但是自觉形成。”大春说。
“你们大城市的幺蛾子真多。”
刘冬青的话让大春笑了:“去你的,你们G市幺蛾子不多?这都死了多少人了?”
“好好,春爷,算我没问,我错了好吧?”刘冬青赶紧拱手认错,这再不能提了,一转眼死了好几个,一个也没查出结果,心里正难受着。
“对了,警官先生,刘芬还有好多东西,你们要查看吗?或者带回去给她儿子吧,银行卡什么的现金都有,当时都没有带走,我甚至有一段时间怀疑她是不是遇害了?后来想想,遇害的话警察肯定要找到家里来,所以我否定了。”王琴问,眼睛在乔楚脸上流转。
“你有没有想过报失踪?”大春终于插上话了。
“没有,我就感觉她是被她前夫带走了。”王琴又开始摆弄手指,拿个小刷子慢慢刷着。
“方便的话我们取一下刘芬留下的东西,我们想去看一下你们之前的出租屋。”乔姑娘又恢复了常态,浅浅笑着。
“出租屋肯定早都租出去了,东西我打包好放家里了,离这儿五分钟路程。”
“那我们去取一趟,麻烦了王女士!”
乔姑娘客气的跟王琴点点头,王琴仿佛被乔姑娘下了药,懒洋洋地点点头,乖乖起身带头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