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青跟乔姑娘去了广州,老韩跟张扬去了袁集,一组的江小云在家休息?非也,她只是假装在家休息,施南学从局长那汇报后没有明确,单独信息指示了一个新任务。
隶属于施南学直接领导的老张,平时都在局里呆着,属于机动部队。
这不,他跟江小云临时搭档,去了纸厂失踪女工周春玲的家,这个案子跟小鱼案无关,至于为何施男学分配任务时候没有说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想试试一组的人。
周春玲老家洋县离市区两小时车程,她平时几乎不回家,只往母亲的卡上打钱,老张跟江小云一路无言,GPS将他俩直接带到了小村口,路边蹲着三位老大爷,闲七闲八聊着天。
“大爷,您好,请问你们村的周春玲住哪里啊?”老张走上前去打听路。
“啊?周春玲家?好走,从这进去右拐走到头就是了。”大爷十分热心。
“好嘞,谢谢大爷。”
俩人弃车步行,实在是路不好走,房子之间倒是有路且不窄,但是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坛子罐子还有杂草什么的到处都是,罕见的开阔地带渔网状绳索拉在半空,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江小云边走边记,很快一张分布图在脑子里有了雏形。
“到了,就这家。”老张说着就敲门。
“不会没人吧?不是说她妈妈是个残疾人吗?应该在家啊。”敲了半天没反应,江小云疑惑地看着老张,老张摇摇头。
“嗨!白来了。”
“没,边上有人。”老张发现边上有个人在探头往这边看。
“同志你好!哎哎,别走啊,我们是警察。”老张发现那个人准备走了,赶紧跑两步叫住他。
“哦哦,警察同志有事吗?”这是个中年男性,看着很健康,不像这家人。皮肤黝黑,很符合那种干农活特有的气质,一双眼睛尤其有神,总感觉那里面躲闪着什么。
“请问您认识这家人吗?”老张拿出警官证,江小云开始记录。
“认识啊!我就是来找周老太的。”说完男人又改口,“我是来找周老太借点东西,看有人敲门就没过来。”
看他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老张觉得好笑,这有啥?都大把年纪了他心想,于是劝他:“哦,没事!我们是来找周春玲的,她最近回来了吗?你是不是住这附近?”
“小春玲?好几个月没见过了,我就住隔壁第三家,平时她弟弟住校,周末回来!她妈妈就一个人在家。”那人摇摇头。
“哦,那能去你家讨口水喝吗?”老张感觉这人一定知道点啥。
“那肯定能。走吧,第三家。”男人先行带路了。
“你干嘛?“江小云想起车上很多矿泉水。
“不干嘛,去找点线索。”老张跟上去了。
“师傅,你平时就一个人在家啊?”走进门去老张发现这家十分冷清,生活中的烟火气这里似乎一丝都没有,陈旧的家具沾了不少灰尘,地上有两只拖鞋东一只西一只遥遥相望,那人倒水的功夫老张往院子里瞄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边上还有一个木质小板凳,在告诉来人这里有人,而且是三个人。
“我平时就一个人,春玲去上班家里没人照顾,就托福我给多照应一下她妈跟她弟弟。嗨,也是苦命人。”
“师傅,您贵姓啊?”老张接过水杯往嘴边送了送,又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顿了顿。”
“嗨,乡户人还贵姓,免贵姓李。”那人摆摆手笑笑说。
“哦,李师傅,您是本地人吗?我看着村子人不多啊。”
“是不多,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现在小孩子都少了,年轻人都嫌弃这里,夏天热冬天没有暖气,有点能力的都带着孩子住城里了。”李师傅说。
“难怪我们进来的时候没见到多少人呢,那您没去城市啊?”老张感觉这人的语气听起来应该也有小五十了,这在农村应该是爷爷辈了。
“我哪有那福气?我一个人习惯了,也不想去。”李师傅摇摇头:“你们警察来找春玲,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来做个民事访问,她妈妈不是残疾吗?怎么不在家?”
“周老太啊,早上还看见她的,我刚才还想找她借块姜,姜吃完了也没去镇上买。”李师傅看着老张,“刚到门口就见你们在敲门,我估摸着是不是他婆家催结婚的,没敢上去。”
“结婚?她未婚夫您认识吗?”
“男的人我认识,婆家人不清楚,这家人来了好几次,周春玲不肯结婚,婆家人就来找老太太谈判,说是当初拿了不少彩礼钱,不结婚就还钱,钱都盖房子了,哪有钱还?哎……”
看着李师傅叹着气,老张心想这些人简直是卖闺女,摇摇头问:“这周春玲未婚夫家住哪儿您知道吗?还有她弟弟在哪里上学?”
“男的好像是镇上的,家里开个小工厂,算是我们这里的有钱人吧,长得不咋地,周春武也在镇上的中学读书,我们这儿就这一所中学,娃平时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周老太说不要来回跑,浪费钱。”
“好嘞,师傅,谢谢您,我们走了,还有事。”老张跟李师傅告别。
“老张,你说这周春玲她妈能去哪里了?”江小云想了想资料上显示周春玲有一个姨妈,但是住的离这儿很远,有三四个小时车程,这人早上还在家现在能去哪里了?一个行动不便的人。
“行动不便也不是不能走,估计是出去玩了,跟家待久了估计会憋出毛病。”老张知道她想说腿脚不便哪能跑远。
“也是,走吧,去镇上会会有钱的未婚夫吧。”
两人走到村口看见那几个大爷还在聊天,叽里咕噜的热情高涨,忍不住放慢脚步听听。
“哎呀我说那老李头就不是好鸟,这成天往一个寡妇屋里跑啥?”
“噢噢,你是好鸟!你个老不死的不也经常惦记着她吗?”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惦记了?我是担心那个小娃娃,没饭吃!你看,现在住校了,我还去吗?”
“哈哈哈,寻个开心你急什么?老李头我看啊是真的。”
“谁说不是呢,那寡妇刚好是徐娘半老的年纪,要我说啊,啧啧!”
“你个老色鬼!”
“哈哈哈……”
这几老头看着起码有七十了,靠!旁若无人扯着大嗓门聊着,江小云觉得这些人说的老李头就是刚才的李师傅,她看看老张。
“大爷,请问您刚才说的是老周家的吗?”老张接收到了江小云的信号,上前问话。
“你是谁?”几老头警惕地问。
“大爷我刚才不是问过路吗?”老张笑眯眯回答。
“哦哦,没找着?很好找的。”这老头很热情。
“大爷,找到了,没在家。”
“不能,我半小时前还看见她了,咋没人呢?哦,我晓得了,估计是担心又来催婚的,根本没敢开门。”
“是吗?那我们再去一次。”
老张刚准备走,一个老头喊了一声:“喂!周寡妇,有人找你。”
老张跟江小云回头一看,嚯!一个中年妇女,梳洗得干净利索,穿着一蓝色绣花长衫,下身黑色直筒裤,脚踩黑色三分跟鱼嘴鞋,脖子里挂着一条浅粉色丝巾,头发高高挽起,别着一根蓝色发夹,慢慢走了过来。
老张跟江小云直犯嘀咕:“这尼玛是残疾人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