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去慕来,四月江不平,杯酒端居清;
阳至春尽,剑中行人过,身影重不轻。
登高独留,花影飘尽云滚流。
持剑把酒,江湖涵虚鸢飞久。
——
“佟家的人原来没有死干净!”陈是非面对江水,对身后的人说道。
“我并非来寻仇。”流云红叶忽然说道,毕竟他没有想到见到的是陈是非,然后转身走去,但是被陈是非拦住了。
“想要杀我就堂堂正正地来。”陈是非说道,于是寒剑出鞘并朝流云红叶扫去。流云红叶折身,挡住攻击,并再登腿旋转,往后退去。
陈是非身子挪前,再次朝流云红叶刺去。他的招都是致命招,但是对方的身手也是不简单,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招式。他气喘吁吁,心中怒气不少。
“身手那么好,为什么当时被灭门的时候不出手。”陈是非说道:“记得了,这是十年前的事情。”
他想激怒对方,但是流云红叶没有理会。
面对扫来的柔剑,流云红叶再次跃起,想要往下边飞去,然后逃走。陈是非看出他的心思,便飞出暗刀,挡住了流云红叶的去路。流云红叶抽出缩伸棍挡住暗刀。
“你不是应该使用阴阳刀的吗?”陈是非说道。
棍子忽然伸长,流云红叶进入对决的状态。
一道强劲的旋风如弧刃朝陈是非刮去,流云红叶身子跃起,在对方措手不及之时挥去棍子。
陈是非的柔剑无法挡住棍棒,只能闪躲,但是已经来不及,所以被震到地上,痛苦挣扎。他忽然胸闷气短,挣扎了一下,便说道:“有种杀了我。”
流云红叶收棍,缓慢地下了山。陈是非不甘心,认为这是羞辱,毕竟对方仅用一招便克制了他的柔剑。
他挣扎起身,然后便收了剑,往旁边吐了口水,捡起地上的酒便喝了起来。
夕阳西下,他坐在石头上,回想起方才对方的招式,并想着接下来破掉这些招式的方式,忽然他胸口一闷,天旋地转,并肚子疼痛不堪,且倒在地上挣扎起来。
他嘴唇暗黑,眼睛红丝,筋脉凸起,呼吸不畅,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他开始抓着自己的咽喉。
一个身影缓缓朝他走来,并亮出寒刀。
清风拂乱,枯草抟摇。江面波澜,光影缭乱。
青河岸边,南楼灯下,几人举杯过盏,谈笑风生。
“夫子,今年天气可是甚好啊。”唐胜天说道。
“感谢天。”凌夫子点头,儒雅地说道。
“确实,毕竟当下的所有必然需要感谢天地。”唐胜天说道。他再敬了凌夫子一杯酒。
柳青名虽然对吕广冥有偏见,但还是跟他喝了一两杯酒。酒劲上脑,便可放下面子跟对方胡说。可以是歉意,可以是狠话,可以是恭维,不清楚酒后会不会如酒中那般真心,毕竟未必酒后吐真言,胡话多说,同时高手过招,江湖留底,不会太过极端暴露。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后,相互傻笑起来,而后唐胜天叫姑娘进来,且供几人消遣。夫子半推半就,最后还是败在佳人身下。
唐胜天出去,没有继续跟几个人乱来,他尽管喝了不少酒,但是脑子清醒。
在另外一个房间,佝偻的人正在跟姑娘玩捉迷藏。
“小姑娘,我抓到你了哟。”他在摸索。
“抓到你,我可要惩罚你哟。”
他胡乱摸索,然后抱着一个人,心中窃喜,便摘下眼罩,往对方脸上探去。他吓了一跳,毕竟那人居然是唐胜天。
唐胜天赶走那姑娘,然后坐了下来,并倒了一杯酒。
“我说留兄,你的快刀也是大名鼎鼎,为何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唐胜天说道。
“哎!”留飞斩佝偻着身子,缓慢地坐了下来,眼神迷离,对唐胜天说道:“你清楚那小子的气力,你不也是受伤了吗?”
唐胜天不说话,毕竟受伤的事情居然被留飞斩看出来。
“但你收了我的钱。”唐胜天说道。
“钱啊,我赔给你,双倍的!”留飞斩缓慢起身,去拿包袱中的钱两,他翻了许久,才找到钱两,然后交给唐胜天:“唐兄,这事啊,我办不了,不然命就没了!我没有命不要紧,我那些小老婆可就倒霉了。”
“留兄,你我多年交情,这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唐胜天喝了一杯酒,叹息说道:“挺可惜的,最近我得到特质神丹。”
“那恭喜唐帮主。这丹药肯定价值连城。”留飞斩气息短,弱弱地说道。
“谈不上价值连城,就是能够壮阳养身。”唐胜天说道:“男人吃了生儿子,力大无穷。”
可以生儿子?留飞斩心中寻思,另外一个状态忽然冒了出来,吓了唐胜天一跳。
“唐兄说的是否属实。”留飞斩声音低沉,气息十足地说道。
“这是必然,我也是多年前服用了丹药,才有了自己的儿子。”唐胜天说道。
“可否让我看看。”留飞斩说道。
唐胜天拿出精致小盒子,然后将里边的药瓶拿出,并对留飞斩说道:“服用一个月,保你生儿子。”
尽管留飞斩服用丹药多年,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只要听到可生孩子的丹药,他必然相信。
“唐帮主有什么要求?”留飞斩严肃地说道。
“钱你留着,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江诀一。”唐胜天说道:“里边有五颗,你先服用,后面我再给你一部分。”
他将药瓶扔给留飞斩。
留飞斩接住,然后便说道:“等那小鬼的人头。”
他收拾东西之后,便离开了南楼。
唐胜天出门,然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喝酒。其他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房间,且在里边逍遥快活,但唐胜天没有。
鸨母上来询问唐胜天:“唐掌门,是不是姑娘不好?”
“不是,鸨母。”唐掌门说道。
“那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鸨母说道,然后给唐胜天倒酒:“你的那些朋友啊,可是身体力壮,尤其那位老先生,可是生龙活虎的,居然点了两个姑娘。”
“呵呵,江湖在世,能少说话,便能富贵!”唐胜天敬了鸨母一杯,便这般说道。
“那是,那是,毕竟今晚也就唐掌门进这南楼,我也是跟老友叙旧,停业一晚。”鸨母聪明,喝了酒。
唐胜天给她一个“厉害”的手势,然后便说道:“怪不得你能将这南楼办得这般好。”
“还不是您照顾嘛,不然我早成叫花子了。”鸨母笑道,声音自然不刻意。
“但愿你日后继续这般聪明,该说什么便说什么!”唐胜天说道。
“自然,自然。”
在鸨母走了之后,唐胜天倚靠桅栏,望着青河流水。
孟小青心中苦闷,便让下人阿福借了船只,游于江面。她方才碰到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跟她闲聊一番,不客气地上船。
她没法拒绝,便应了对方要求。
岸边风光不错,但是之前红绿的南楼今晚却暗了下来。下人阿福跟孟小青说道。
“这里很繁华吗,是怎么地方?”孟小青说道。
“这里只有男人才能去。”下人阿福说道。
“可是为什么那里有女人。”孟小青说道。船棚内的人传来声音:“那地方只给男人消遣用的,自然女人不能进去。”
“这便是烟柳之地了?”这就是他父亲和兄长最喜欢去的地方!
姑娘走出,然后笑着对孟小青说道:“是的。”
姑娘自然遥望,她眼力很好,看到了楼上的唐胜天。
两人目光相撞,周围莫名泛着怪风。
酒杯落地,唐胜天诧异,心中稍有不安,站起身,往那船只寻去。
孟小青旁边的人,难不成是她?
为什么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