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急忙躲闪,却已晚了!一剑划破大腿肌肤,登时鲜血长流。李敢气得哇哇大叫:“毛贼,爷爷今番和你拼了!”他奋起神力,砍削劈点,一气呵成,登时逼退了两名强盗。强盗却不也着急,只在身旁纵跳闪躲,气得李敢暴跳如雷,大声叫道:“好毛贼,有种的,不要躲,和爷爷斗上三百回合!”
绿衣强盗笑嘻嘻道:“黑炭团,你嚷嚷什么呢?你的同伴不管你,逃命去了,今番你也是死路一条!你赶紧放下刀,老老实实嗑几声响头,叫几声爷爷,说不定我哥哥突发慈悲,饶了你也不一定,哈哈!”
红衣强盗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弟弟,别跟这炭团啰嗦,早点结果了他,别耽误我入洞房了!”李敢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拼命舞动玄铁刀,招式早乱,腹部中门大开。红衣强盗大喜,又是一剑,快若闪电!李敢急闪,却是晚了半分,“啊”地一声,李敢中剑!绿衣强盗随即跟上,一剑径往李敢咽喉刺去,下手毫不容情!
风起!云聚!扬在空中的灰尘都沾满了杀气!
老头面如土色,他掩住脸,不敢看这悲惨一幕!李敢已无法躲闪!他却不想认命,仰天长叹:“吴猛哥哥,弟弟没用,弟弟对不起你,没能为你报仇雪恨,我恨!苍天为什么不保佑我?为什么不让我再活几年?”
这时,突然传来耿恭的声音,李敢大喜,叫道:“哥哥,快来杀死这两个强盗……”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飞来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绿衣强盗的剑刃上,绿衣强盗虎口一震,拿捏不住,剑飞了出去!红衣强盗见状,又刺来一剑,快若流星。然而,又是一箭,正中剑身,红衣强盗虎口一震,忙用力攥紧剑柄,剑才没有飞落出去。
“好大的力气!”两名强盗一惊,立在原地,苍惶张望,颤声道:“谁?谁?”无人回答,绿衣强盗胆气顿生,厉声喝道:“别他娘藏在暗处使阴招,有种的,滚出来!和老子斗三百回合!”
“敢弟,为兄来了。”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掠下一个人,古铜色的脸庞凌角分明,剑眉斜入发鬓,正是耿恭,那些箭,当然是他发的。他奔至李敢身旁,抛下弓,解下佩剑,沉声道:“敢弟退下!”
李敢大喜:“哥哥,来得正好再晚一点,我就要被这两个毛贼给杀了!”他体力不支,鲜血染红了长袍,一张黑脸憋得通红,仍不甘心,用尽全力连砍十余刀,逼退两名强盗,然后腾地跳出战圈,大声吼道:“毛贼,让我哥哥收拾你们!”
耿恭满脸含笑,抱拳施礼,道:“我是耿恭,请问两位壮士尊姓大名?为何对我弟弟要痛下杀手?”
“耿恭?你就是坚守疏勒、拜泉得水的大汉将军耿恭?”红衣强盗失声叫道,不敢相信,又见耿恭渊渟岳峙,气定神闲,不怒自威,知道他所言不虚,不敢怠慢,红衣强盗道:“好!你大名鼎鼎的将军,咱就讲讲道理!我好好的娶我的压寨夫人,这两个人,没来由要强出头,坏我兴致,你说该杀不该杀?”
绿衣强盗不耐烦了,道:“哥哥,管他什么弓,咱们上去,捉住了他,我们也好扬名立万,叫天下人知道,那什么弓,不过是一张破弓、烂弓!”原来,这绿衣强盗将耿恭的“恭”字听成了弓箭的“弓”。
红衣强盗心想:“弟弟说得对呀,什么耿恭,也不知有没有真本领,我先这么气怯,可让天下人笑话了。反正他声名在外,我是败不为辱!”计议已定,他扬声道:“耿将军,听说你万军丛中,取敌首级,易如反掌,嘿嘿,我就一小毛贼,今天却想见识见识一下!”说完,挽了一个剑花,疾刺而去。
听到耿恭来了,老头不禁大喜,顿身充满了勇气,站起身,嘶声叫:“耿将军,这些人,就是一伙强盗!他们抢走了我家的钱,还想抢走我女儿,耿将军,你要为我作主啊……”
耿恭朝老头点点,道:“老人家请放心,耿某自会为你作主!”暗想:“这些强盗坐井观天,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天高地厚!”遂朗声道:“兀那强盗,你们强抢民女,犯我大汉律例,理当斩首!这等卑劣行径,天下人共击之!还敢在此满口雌黄,颠倒黑白,逞凶显强,哼,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耿恭头微微一侧,一剑歪歪斜斜地刺了过去,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了无数后着和劲力。红衣强盗慌了,不知如何应招,急中生智,横下心来,不管耿恭招数如何,反手一剑,挑向耿恭腰道,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耿恭微微一惊,从容回剑,护住自己。两人出剑都快,身影交错,眨眼间便斗了几十个回合,竟不分上下,红衣强盗心想:“这耿恭也不过如此了,堪堪比那黑鬼厉害一点点,我们兄弟联手,定可以杀了他!”
红衣强盗长啸一声,绿衣强盗见了,仗剑加入,双战耿恭。李敢不平,挺起玄铁刀,欲加入战团。张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李敢急道:“他们两个打一个,算哪门子好汉?放手,我上去帮哥哥!”
张封笑道:“兄弟,你枉跟哥哥这么多年!大哥的本事,你难道不知道吗?区区两个毛贼,算什么呢?千军万马,哥哥什么时候要人帮过?”李敢一想,觉得颇有道理,只得退下,嘴里仍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