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哥,我说你也太够意思了,今天兄弟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帮你见到相爷,你先等等,我去找管家。”
霍老七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羊脂玉佩塞进怀中,屁颠屁颠地往里面跑去。
“封大人,如何了?”
若水公子掀起窗帘询问道。
“别急,别急,应该就好了。”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门房霍老七带着管家韩忠涛走了过来。
“哎哟,我的韩总管啊,快帮帮兄弟我吧,我可都快急死了。”
管家韩忠涛疑惑道:“封兄,你可是办事很谨慎的人啊,如此重要的时刻,你怎么才来啊?”
“我的韩大哥哟,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最后一个求见丞相,谁曾想半路遇到个广陵王,死活不让路,耗了半天,这才给耽搁了,我的韩大哥欸,我的韩总管欸,快带我进去求见丞相大人吧。”
封百里央求道,急的两个手不停的击打。
“封兄,你们今天也是运气啊,那宗正刘懋大人今晚住在丞相府,商议完大事后,正在偏室对饮畅谈,平时丞相大人这会早都歇息了。”
管家韩忠涛让门房霍老七拉开大门,放封百里进去。
“等下,我带人一起求见丞相大人,等下啊。”
封百里对着若水公子的马车喊道:“若水公子,快些出来!”
而后,若水公子在达日阿赤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一袭白袍,长发飘飘,管家韩忠涛定睛一看:好一个潇洒倜傥的公子,我怎么没有见过啊?生的这般模样。
“有劳韩大哥前面带路。”
管家韩忠涛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在前引路,封百里和若水公子、达日阿赤紧跟在后,快步穿过花园池塘,来到议事大堂的偏室,只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有说有笑,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尽是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的笑声。
“封兄,咱们有言在先,我可给你说啊,这能不能求见,就看丞相的心情了,若是不见,你可怪不得兄弟我。”
“放心,韩兄,不管成与不成,定有厚礼相谢。”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别说话啊。”
管家韩忠涛靠近偏室清清嗓子,随后恭敬喊道:“丞相、宗正,昌邑国丞相求见!”
屋内瞬间安静,而后传来一声:他昌邑王还有脸来见我等?
说话者正是宗正刘懋。
“那丞相的意思是?”
管家韩忠涛闭着眼睛皱着脸冲着封百里等人摇了摇头,随后又大着胆子尝试一次。
“不见!大事已定,任谁都不见,回去吧,随后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休要烦本相。”
众人一听,丞相霍光态度坚决,封百里心都凉了一截,对着管家韩忠涛拜了三拜,可管家韩忠涛不想找骂啊,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的说让他们赶紧走,同时推搡着封百里。
“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若水公子这还了得吗?”
封百里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就因为广陵王这颗老鼠屎给破坏了,他要是这么回昌邑国,昌邑王不得把他全家给杀了。
“急什么,哈哈哈哈!”
若水公子微笑从容淡定,站在偏室对内喊道:“宗正大人,这丞相大人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吗?你若是死了,你的儿子谁来照顾啊?恩?”
“你不想活了?”
管家韩忠涛一脸惊惧,没想到这个长得风流俊俏儒雅随和的年轻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同时也吓的封百里想要上前堵住若水公子的嘴,可一切都晚了。
咚!
一声清脆的酒樽撞地的声音。
“何方狂徒竟敢诅咒老夫?找死!”
宗正刘懋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嘻嘻和蔼的样子,可一提到他的儿子,那他可就变了个人,听到有人咒死他,他还能答应?
咔!
若水自信一笑,竟然在没有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同意的情况下,推开了大门,闯了进去。
“你好大的胆子!”
帷幕之后的霍光拍着桌子骂道,随后偏室门窗进入几十名身穿甲胄的兵士,将不大的偏室挤的满满当当。
“搜身!”
丞相霍光眯着眼睛盯着门口那个不怕死的风流少年,上下打量: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去来。
“哈哈哈哈!到底是丞相大人,居然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哈哈哈哈!”
若水公子潇洒转身,让其中两名士兵搜身,结果什么利器都没有。
“退下!”
丞相霍光怒斥一声,那几十名士兵迅速退出,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韩忠涛,你是怎么当差的!恩?”
丞相霍光从未见过眼前少年,那必然是毫无背景的人,自然也就瞧不起他,不屑于跟他说话,直接对着大门怒道。
“封百里啊,封百里,我好心帮你,你却要害我,咱们走着瞧!”
管家韩忠涛听到丞相呼喊他名字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临进去之前对着早已吓傻的封百里怒骂一声,随后跑了进去。
“丞相属下……………………”
管家韩忠涛刚要解释,却被从容淡定的若水公子打断。
“丞相,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闯进来的。”
若水公子一手背负,一手立于胸前,不卑不亢,安之若素。
“好胆色!本丞相敬你是条汉子,报上名来,本丞相不杀无名之辈!”
“在下匈奴若水是也!”
若水这才冲着丞相、宗正有礼有节地行了一礼,微笑面对,丝毫不把丞相霍光的话放在心里。
“你就是有着麒麟转世之说的若水?”
宗正刘懋也早有耳闻,一直以为这若水是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没想到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反倒令他不以为然,认为是浪得虚名之辈。
“在下正是!”
若水看了一眼宗正刘懋身上那破旧还有几处补丁的官服心说:果然人如其名!
“本相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你,可本相不管你是谁,贸然闯入本相的私宅,都是一死,来人带下去,五马分尸!”
丞相霍光淡淡道。
“哈哈哈哈!丞相大人,本公子刚才说了,你不怕死,难道宗正刘大人不怕死吗?”
若水微笑着看向了宗正刘懋。
“你这是何意?若说不清楚,别说五马分尸,老夫要把你的尸骨给我儿养的狼狗喂了。”
宗正刘懋皮笑肉不笑道。
啪啪!
若水公子轻轻拍了两下手,仆人达日阿赤抱着一个木箱进入。
“你不会是给本相和宗正看什么别的王爷的罪证吧?”
丞相霍光轻视道。
“看了就知道了,达日阿赤,打开它!”
若水公子对着达日阿赤点了一下头,达日阿赤这才打开木箱,里面的东西着实吓了丞相霍光和宗正刘懋一跳,异口同声道:“魇镇!”
只见木箱内,有大大小小的巫蛊小人十七八个,且形态不一,有官服,有布衣,涉及了士农工商所有阶层的人。
“刘懋大人,你且看看,这个蛊人背后刻的谁的名字?”
达日阿赤将一个小木人放在宗正刘懋面前,刘懋稍加一看,那木人刻的与自己极为相似,可谓是栩栩如生,而其上都是密密地蝇纹咒语,刘懋抓上翻到背面一看,竟然刻着他的名、字,生辰八字。
为官者最忌讳的就是巫蛊,武皇帝当年为了这种事杀了多少人,至今心有余悸,没想到过去几十年,再度重现人间。
“是谁干的?是谁咒我死?快说!”
宗正刘懋再也隐忍不住,事关性命,由生气变为愤怒,发誓要将此人不得好死。
“丞相大人,您就不想看看吗?”
若水公子嘴角噙着一抹嘲笑,目放精光,拿起一个蛊人不停掂量。
“本相笑你太小看老夫了,你当本相是三岁的娃娃?随便找个人装神弄鬼,就以为能混淆视听?世人都知道你有麒麟之才,没想到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竟然骗到老夫头上来了,恩?本以为昌邑王请了什么世外高人,没想到竟然是和当年巫蛊之祸罪魁祸首之一的江充一样的货色,你啊,太年轻了,本相本想着礼贤下士,饶你不死,可你弄巧成拙那可就怪不得老夫枉担杀害贤良的罪名了。”
丞相霍光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的了他。
“丞相别急,请看这个蛊人是谁?”
若水公子放下丞相霍光的蛊人,又拿出一个身穿龙袍的蛊人,其后刻着昭皇帝刘弗陵的名、字、生辰八字。
“昭皇帝?”
宗正刘懋在霍光说完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可当看到死去已久的昭皇帝的蛊人的时候,又不淡定了,不禁脱口而出。
“先帝年纪轻轻,正是龙虎之年,却突然暴薨,就是此物作祟!”
若水朗声道。
“你说什么?昭皇帝竟然是被巫师给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