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马监?我金老三可没有听错吧?你说让我们拉回去?”
金老三一下就怒了,可压住火跟苟栋好好说道。
“是啊,拉回去,以后都不用你们送了。”
苟栋命令道。
“马监,莫非我们兄弟给的少了?那可是足足三十金啊。”
金老三咬着牙肉疼道,尤其是说到那三十金的时候。
“是这样啊,你听着金老三,金老四,苟爷已经找到了新的提供饲料的客商,明白吗?还有什么三十金,四十金的?你可别污蔑苟爷啊,谁看见了?恩?谁看见了?”
苟栋冲着那两名守卫喊道。
“…………………………”
两名守卫装聋作哑:这里面可没我们什么事啊,别把我们扯进来啊。
他们既不帮苟栋说话,也不帮客商说话,苟栋也早已料到,才敢如此讹人。
“好你个小小的养马的马夫,说好听了,你就是个马监,说不好听了你就是个屁,居然连我们两兄弟都敢耍,从我老子起,两代人为御马送饲料,到你这就给断了,最可恨的就是拿了钱还不办事,行!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金老三和金老四准备到黄门署太仆卿孙道一那边告状,看看他苟栋能当几天的马监,之前给的钱就当是喂狗了。
“等等!”
苟栋开口叫住,金老三和金老四还以为苟栋回心转意了,昂首挺胸,晃动着脑袋狂道:“怎么?你小子害怕了?哼!算你识相,你要想干好这马监,你说了不算,得我们兄弟说了算,今天这事就算了,下次你可要张开了你的狗眼。”
不提狗字还好,一提狗字,苟栋心里那个火瞬间就冒上来了。
“你过来,我有事告诉你。”
苟栋笑眯眯地冲着金老三招手,示意靠近点,金老三往前挪了两三步,苟栋感觉距离还不够,又招手继续往前叫,待金老三靠的苟栋近了,猛地抬手对着金老三的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今天苟爷让你见识见识一样东西,就你狗一般的人物,也敢骂苟爷?新天子昌邑王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他妈的,看苟爷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
苟栋反手又是一巴掌,金老三哪里肯吃亏,说着就要和金老四一起打苟栋,苟栋哪里能打过两个人,赶紧跑到守卫身后,指着他们二人到:“这里可是御林苑,苟爷就是这里的老大,你们两个道行这么低的乌龟王八也敢苟爷的这一片草原撒野?你打一个试试?守卫大哥,告诉他们殴打朝廷官员什么罪名?”
金老三死活就要将苟栋痛打一顿,可金老四火气没那么大,使劲撕扯金老三不让其动手。
“啊?”
两名守卫傻了:你一个末流的马监也算是朝廷官员?回头质疑地看向了苟栋。
“恩?”
苟栋舒眉道。
“得!谁让我们见你和邴吉大人同车而来呢。”
两名守卫昨天是亲眼看见苟栋和邴吉大人同乘一车驾而来的。
“金老三、金老四,殴打朝廷官员轻则痛打五十大板,判入狱三月,重则抄没家产,发配朔方。”
守卫指着发疯的金老三喊道。
“哼!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金老三从金老四怀中挣脱出来,整理好衣服,指着苟栋骂完,吃了这个哑巴亏,先前踩的那泡屎果然够晦气,不仅赔了钱,而且丢了人了,可他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反正他跟太仆卿孙道一关系极好,苟栋一个小小的马监就算是一时猖狂也不能说断了他的财路就断了。
金老三、金老四在一名守卫的监视下,去往黄门署告状。
“兄弟,你这手玩的可够黑的啊,似乎这么做不太仗义,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要不然我给你说和说和?”
留下来的一名护卫拍着苟栋肩膀担忧道。
“他的财路?哼!我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凭什么是他的财路,谁的胳膊粗就是谁的财路,兄弟你叫什么?”
苟栋有些担心的问道,可不如此,他怎么可能垄断从中间长期捞油水呢。
“兄弟我叫吉顺祥,你呢。”
“我叫苟栋,叫我苟爷就行,对了,这金老三有什么背景啊?”
苟栋问道。
“他也没什么背景,要不然刚才兄弟我也不会帮你说话,只不过他们家和太仆卿孙道一大人私交甚厚,好像还连着亲呢,不过你也不用怕,毕竟你和邴吉大人………………是吧。”
守卫笑道。
“那苟爷就放心了,还以为跟什么大人物有关系呢。”
苟栋这才松了一口气,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苟栋当官为的什么?钱和权,如果有权,钱自然而来,可要是没权,只能想办法弄钱,为了以后自己垄断这御马饲料,苟栋也算是豁出去了,主要他还是有底气,邴吉大人朝廷三号人物,苟栋至今为止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找了颗大树好乘凉。
“行吧,那兄弟我先走了,告辞!”
守卫吉顺祥拱手道别。
“等下吉大哥,如果我晚上想要出御林苑,你那边能通融吗?”
苟栋求道。
“自然可以,咱们今天算是认识了,只要不是夜不归宿,打好招呼就行。”
守卫吉顺祥客客气气。
“得嘞,有吉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些钱你和别的守卫兄弟拿去喝酒,咱们晚上见。”
苟栋豪爽地把金老三第一次给他的钱全部给了守卫吉顺祥。
“哎哟,您这份客气,都是自己人,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苟爷了。”
守卫吉顺祥垫着钱袋子抖了几抖,发现里面虽然不是金子吧,但也不少了,顶他好几个月的俸禄了,没想到苟栋这么大气,笑的合不拢嘴。
“吉大哥走好了您嘞。”
苟栋挥手告别,这样他晚上就可以去找叔达孟、道友宁商量马饲料的事了。
幽幽草原,苟栋叼着一根草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本来想着先去找刘病已玩玩,可他在等一个人。
驭!
马车停下,下来几名官员走到了苟栋身旁。
“马监,你歇着呢。”
苟栋睁开眼一看,是太仆丞。
“歇着呢,您怎么有功夫到这我玩耍?不在黄门署喝茶啊?”
苟栋依旧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太仆卿孙大人过来看你来了。”
“啊?他老人家来了,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啊。”
苟栋对于太仆卿孙道一还是尊敬地,毕竟也是九卿之一的大官,赶紧起身给拉着个脸一言不发的太仆孙道一行礼。
“孙大人,您来了,喝茶吗?我给您倒上。”
苟栋谄媚着笑道,可谁都知道他这里根本就没有茶。
“马监啊,本官就是过来视察一下你干的怎么样,算起来都两天了,干的还顺心吗?”
坐在马车内的太仆卿孙道一应付道。
“还行,就是有点无聊,苟爷准备把我的好兄弟们叫过来喝酒耍钱啥的。”
苟栋漫不经心道。
“啊?耍钱?你……………………罢了,只要你把份内的活干好,爱咋咋地吧。”
太仆卿孙道一还以为太厩令田大人心眼小告他苟栋的黑状呢,没想到苟栋还真是个不学无术的地痞,这才信了太厩令田大人的话。
“哎哟,多谢孙大人厚爱和理解。”
苟栋奉承道。
“对了,今天客商和你之间是怎么回事啊?你看你年轻气盛,还出手打人家,这就算了,好像也把人家供饲料的营生给断了,有这么回事吗?”
太仆卿孙道一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终于问道重点了。”
苟栋低头歪嘴咬牙发狠,随即猛地抬头微笑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孙大人?这点事都惊动你老人家吗?”
“本官就是来问问,你说这都好好的,人家两代人供应御马饲料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依本官看啊,你们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就算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嘛,闲了喝顿酒也就说开了。”
太仆卿孙道一劝道。
“是啊,都怪我年轻气盛,好端端的打人家干吗,该死!该死!”
苟栋笑着给脸上轻轻一下,示意赔罪。
“恩,孺子可教也。”
太仆卿见苟栋认错态度极好,不住欣慰点头。
“人家这十车饲料不能白拉回去啊,给那些脚夫工钱都付了,依本官看,以后还是让他们送,每次送的时候呢,给带点好吃的好玩的,逢年过节啥的,还有礼物相送,你说这多好啊。”
太仆卿孙道一微笑道,期待苟栋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欸,孙大人此言差矣。”
“喔?本官哪里说错了?”
“哎呀我的孙大人,咱们养的是什么马?”
“御马,皇上的马啊。”
“对啊,就是因为皇上的马才马虎不得。”
苟栋循循善诱道。
“说的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太仆卿孙道一点头道。
“嘿嘿嘿!上钩了你!”
苟栋嘴角快速闪过一抹奸笑,继续朗声道:“孙大人,我呢,虽然初来乍到,可为了皇上的御马那可是操碎了心,这不还没上任前,就打听了几家马饲料的客商,他们的价格可是比金老三他们家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