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要你能陪我们这些王爷们玩的高兴,你就是我们的兄弟,开整!”
那皇孙着急道,天天读书睡觉,稍微偷偷摸摸地赌上几手,无聊透了,难得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既没人发现,又没人管,他们不在乎输赢,只在乎热闹、高兴就行。
“好嘞!咱们先干了这碗酒,边喝边玩。”
苟栋抬头举杯,众皇亲也高高举起。
“干!”
“干!”
众人端起就喝,其中刘病已一手拿着碗,一手用袖子挡住,把碗放下时,里面的酒似乎一口都没有喝,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心思全在骰子上面。
赌局开始,苟栋先故意输了一手,众皇亲得意大笑,苟栋也大方地将钱给了他们。
“我也要耍耍。”
一旁看热闹的刘病已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一脸兴奋地喊道。
“病已,你可从来不喜欢赌啊?”
苟栋没想到这才分开几天,刘病已居然喜欢赌钱了。
“哎呀,这不是开心吗,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高兴高兴,我可不能扫了各位的雅兴,赌着!”
“行,你小子越来越像苟爷了!”
赌局又开,苟栋时而输时而赢,直到天色渐渐晚了,到最后大家数钱,才发现苟栋不仅赢回了本钱,而且多多少少都赢了别人一些。
“兄弟,之前不信你的赌技,认为你是吹牛,没想到可以啊,行!今天赌的高兴,明天咱们继续!”
那皇亲笑道。
“得嘞,兄弟们,咱们明天见!”
苟栋送别了众皇亲,烧火做饭,吃饱喝足后,敲响铜锣,召回马群,却没有放一点马饲料,马厩大门一锁,直接睡大觉。
而后三天,有了众皇亲和刘病已的陪伴,日子过得极快,每日赌博喝酒为乐,想到在长安监狱的感觉,而苟栋呢,这时候才开始展现真实赌技,今天不是这个皇子皇孙输的一干二净,明天就是那个皇子皇孙输的一穷二白,连续几天,苟栋就赚了十倍俸禄不止的钱,乐的是喜笑颜开。
苟栋赚钱也是有底线的,每次赢了刘病已的钱,都会悄悄把钱还给他,甚至好多给一些,渐渐,细心的苟栋发现刘病已从来不喝自己给他的酒,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老太监苏文欲杀之而后快,多一个心眼而没什么。
七天过去,那些皇子皇孙的钱已然被苟栋赢的一干二净,他们不想翻本,可还想来小赌怡情,厚着脸皮跟苟栋借钱,苟栋呢,也不想断了这些朋友,要不然自己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因此也大方相借。
没成想,那些皇子皇孙是越赌越输,越输越借,欠了苟栋一屁股债。
“苟爷,兄弟我最近手头紧,要不你再借点?”
一皇孙不好意思的笑道。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借不借的,给这些钱拿去,可有一样啊,如果实在还不起,就帮苟爷把马厩里的马粪给铲了,铲一次等于一百金,怎么样?”
苟栋奸笑道。
“哎呀,兄弟,我们是什么身份,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
“是啊,苟爷,你再想想。”
众皇亲央求道。
“兄弟们,借钱不借钱的好说,可你们欠的太多了不是,这样好吧,你们啊帮苟爷铲一次马粪,当天输的钱就免了,这样可以了吧?如果你们产马粪时候没人陪苟爷赌,你们可以叫别的人来嘛,人越多越热闹。”
苟栋嘴里叼着烟杆,手里握着骰子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当天输的钱全免。”
一皇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本月的宫廷俸禄三天前就全部输给苟栋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回到掖庭睡大觉吧,那多无趣啊。
“放心,苟爷你们还不知道嘛,一言十鼎!”
“怎么还多了一鼎?”
苟栋赶紧回道:“这不是显的苟爷说话有分量嘛。”
“哎呀,我们身为皇亲贵胄,来到你这扫马粪这多丢人啊。”
那皇亲为难道。
“放心,就咱们几个知道,谁还能知道,是吧,你看啊,咱们人多,扫起来也快,这地方除了你们谁还来啊,保管没人知道。”
“哎,行吧!谁让欠你那么多钱呢。”
苟栋嘚瑟地摇起头来,心里那个美啊:苟爷先如今不仅跟皇孙皇孙们打成一片,兄弟相称,还成了苟爷的佃户,天天给苟爷扫马粪,陇县那些曾经瞧不起苟爷的人哦,千万别羡慕苟爷,哈哈哈哈!
从聚赌的第七天开始,苟栋一天除了打开马厩,稍微给点饲料外,什么都不用干,但凡欠他的钱的人,不论是皇亲还是贵胄,都抢着给苟栋干活,这可把苟栋给乐坏了,不仅每天轻轻松松,还能高高兴兴,试问世间还有几人能做到他这个程度?怕是没有了。
在那些皇子皇孙在扫马粪的时候,他们也叫来了皇宫不当值的太监、禁军、羽林,原本七八人的小赌,变成了十几人的豪赌,搞得苟栋不得不从外面搞来三四张桌子,十几个凳子,每天的酒就没有断过。
一来二去,时间一长,苟栋的名号那就在皇宫里面传开了,对于喜欢赌钱的人来说,那苟栋可是传奇人物,赌术高手,可对于那些兢兢业业干活的人来说,苟栋的名声极臭,臭不可闻,整个汉庭的风气全都让苟栋给带坏了,可大家又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发展。
细雨微风,天边黑云压阵,整个长安似乎要迎来一场大雨,可丝毫没有影响跟苟栋赌钱的人,从屋子外,搬到了屋子内,挤的满满当当,水泄不通,从屋外几丈外,就能听到他们喧闹嘈杂的叫喊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苟爷,有人找你。”
靠的门口近的一桌的一个太监对着苟栋喊道。
“谁啊?”
苟栋注意力全在骰子上,哪还有时间抬头。
“马监,是我,太厩令老田。”
太厩令田大人站在门口就看到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吵闹不堪,由于苟栋故意不给那些御马吃饲料,这些天送来的饲料太多,杂物间放不下,里面的赌客们居然拿着当靠垫,看的太厩令田大人是咬牙切齿,愤怒至极,最可气的是他还说不了苟栋什么。
“啥事?赶紧说!哎呀,我又赢了!”
苟栋嘴巴一咧,将赌桌上的钱归拢到了自己跟前,笑的是乐不可支。
“你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们赌钱,你看你个扫把星,本王刚才还一直赢呢,你一来就输了,有事说,没事滚!”
输了钱的皇子皇孙心情不好,无处发泄,只能对着无辜的田大人大声喊叫。
“马监,这御马你好好喂了吗?距离新帝登基还有八天,这御马一个个瘦的肋巴骨都出来了,咱们到时候可怎么交代哦!”
太厩令田大人急道。
“胡说,苟爷天天拿上好的饲料喂它们,一个个吃的膘肥马壮,胖的都快走不动道了,行了,别废话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扫了我们的雅兴。”
苟栋刚说完,却又想起了什么,这才叼着烟杆抬头道:“对了,这些天的马饲料钱,你报账了吗?”
“苟爷,您可别开玩笑,我刚才去马监看了,那些御马拉的马粪可都是青绿色的,分明没有吃饲料,天天吃的草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会害了我们的。”
太厩令田大人看苟栋还淡定地欢喜赌钱,急的都快蹦跶起来了,等到了迎接新天子那天,要是让文武百官还有新天子看到这御马瘦的品相全无,有失皇家威仪,那死的可不就是苟栋一个人,估计从太仆到马监都要下狱。
“行了,苟爷心里有数,我他妈问你这饲料钱什么时候给我?”
苟栋就觉得这太厩令田大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皇上不急太急,可真是搞笑。
“苟爷,你确定要上报嘛?你这九天的马饲料钱,顶过去两个月的钱了,我这要是给太仆丞上报了,这不是找骂吗?”
太厩令田大人为难至极,当初苟栋说的可是比金老三的价低,结果等到饲料一送来,苟栋狮子大开口,九天的饲料,就要一百五十金。
“行了,别屁话了,在这咧咧个没完没了,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拿来,至于说不说是你的钱,这钱要不要是我的事,赶紧去办吧,别唧唧歪歪了,跟个娘们似的,快去,今天苟爷今天必须要见到现钱,要不然这马以后可真就只能吃草了。”
苟栋说话语气态度感觉太厩令田大人不是他的上司,而苟栋才是他的上司一样,太厩令田大人站在门口是为难不已,两边的人都不好得罪。
“你个扫把星还不快滚!”
那名皇子皇孙怒骂一声,毕竟输了钱心情肯定不好。
“哎!”
太厩令田大人长叹一声,接连摇头,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太仆丞要钱去了,他一走,房子里瞬间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