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栋看太厩令田大人老实憨厚的样子,不像是骗人,可他不能不搞清楚。
“不学!不学!谁爱学谁学!兄弟们继续啊!”
苟栋白了太厩令田大人一眼,低下头继续赌钱。
“得!我就知道。”
太厩令田大人也没有走,就坐在龙辇之旁等苟栋赌完。
可苟栋这边呢,被一个人一直盯着,极为不舒服,赌起来也没那么随心所欲,一连输了好几把。
“他妈的!”
苟栋示意让那些人先赌,自己走到太厩令田大人跟前,扯住他的衣领气愤道:“我说你是苍蝇嘛?怎么就赖在我这就不走了?有事没事,没事滚!”
太厩令田大人一把推开苟栋的手,得意道:“太仆孙大人说了,你不学那就让我逼着你学,如果你不学,我以后就跟你睡了。”
“啥?啥?啥?老田你不是开玩笑吧?”
苟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反正这御马厩不是你家的,我也可以睡啊,你一天不学,我就一天跟紧了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没办法,太仆大人交代给我的。”
太厩令田大人一摊手无辜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就纳闷了,咱们太仆署这么多人,咋非要逼我学啊?”
苟栋歪着头气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太厩令田大人看着苟栋生气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快活了,本以为太仆孙道一交给他一项痛苦磨人任务,跟苟栋这个地痞打交道,没想到还能气到苟栋,一下就找到了苟栋的软肋怕烦。
“行,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苟栋指着一脸无所谓的太厩令田大人气道,而后回到赌桌上继续赌博。
待赌局散去,苟栋让叔达孟和道友宁收拾好残局,领到屋子里交代事情,而太厩令田大人也跟着过来,被堵在了门外。
“阿达,阿宁,看看这是什么?”
苟栋将从黄门署要来的一百五十金放在床上炫耀道。
“哇!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呢!”
“是啊,太…………多了!”
叔达孟也就是兴奋,而道友宁则激动地哭了。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真是出息啊,你们两个看,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苟栋大气道。
“真的?”
“不会吧!”
叔达孟和道友宁看着床上的金子眼睛都直了,可一听苟栋这么一说,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了苟栋。
“看什么看,苟爷说到做到,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苟栋不以为然,心里却急的不行。
叔达孟和道友宁得到确认,纷纷伸出手摸向了金子,从头摸到尾,一块都没有错过,比摸女人的皮肤还要来的爽快,表情跟高潮了是的。
一手摸着金子的二人看让了苟栋,苟栋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大着胆子拿,叔达孟和道友宁先各自拿了五十金,苟栋差点背过气去。
“你们两个王八蛋还真敢拿这么多?”
苟栋心里暗骂道。
可叔达孟和道友宁想了一想,最后将手中五十金中的四十金放回了床上,只乖乖地拿了十金放在怀里。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叔达孟和道友宁感慨道:“苟爷,大哥!跟着你我们才能得到这么多金子,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十金对我们来说够多了,只要苟爷不嫌弃我们哥俩,我想我们以后还能得到更多的金子,不是吗?”
“行!苟爷没看错人,你们两个不错,很不错,你要是真敢拿那么多,咱们这兄弟就算是做到头了。”
苟栋长舒一口气,放心的将床上的一百三十金收好,可又感觉叔达孟和道友宁如此懂事,自己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不是,随即又拿出二十金,一人十金。
“你们两个说的不错,跟着苟爷,以后有的机会大把捞金子,这二十金拿着,以后亏待不了你们。”
叔达孟和道友宁没想到苟栋居然还多给了二十金,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感动道:“大哥,你就是我们的大哥,你说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对我们太好了,绝对忠心不二。”
咚!咚!咚!
三个响头,苟栋也很感慨:老百姓就是如此容易满足,只要给足他们好处,便能收服其心。
“行了,赶紧回去,替苟爷盯死了马思灰,过阵子再发钱。”
“是大哥!”
二人被苟栋扶起,打开房门,准备出去。
“哎哟!”
扒在房门上偷听的太厩令田大人整个人在开门的一瞬间栽了进来。
“你这个苍蝇,真是恶心啊,阴魂不散!”
苟栋怒骂一声太厩令田大人,叔达孟和道友宁瞪了一眼太厩令田大人往回走了。
夕阳下,铜锣声起,百马归途,苟栋本想将它们喂饱,可一想,不能喂太饱,要不然这群御马又要作妖。
累了一天的苟栋,将白天的剩饭一热,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看都不看太厩令田大人一眼,没曾想,那太厩令田大人倒是自觉,自己也将其余剩下的饭菜热了一热,坐在苟栋对面吃了起来。
“你他妈的,不帮我干活就算了,还吃我的,给钱!”
苟栋看见太厩令田大人就烦躁的不行。
“哎呀,你是马监,我又不是,再说了,这饭钱还不是你从马饲料里抠的,我呢一个大子都没有,你一天不学,咱们一天就这么耗着。”
太厩令田大人一脸人畜无害地摇头晃脑地吃起饭,还吧唧嘴。
“你可真是个苍蝇啊!”
苟栋咬着牙道,毕竟太厩令田大人是他的上司,他也没什么辙。
“你可算是说着了,我要是苍蝇,那苟兄弟是啥?是屎吗?”
“这他妈吃着饭呢,你恶心不恶心?我说你也是可以,可以跟苟爷斗这么多回合有你的。”
苟栋一扔筷子,恶心的吃不下去,看着太厩令田大人吃完,死活就要把他往外赶,太厩令田大人也死活就要跟苟栋睡,饶是苟栋劲大,将他推了出去,大门一关,脱光衣服,准备睡觉。
屋内灯火熄灭,太厩令田大人可没闲着,从马厩内找来铜锣,坐在苟栋门口开始敲了起来。
咚!咚!咚!
太厩令田大人哼唱着小曲,一直敲个不停。
“哎呀!哎呀!烦死了!”
苟栋被吵的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没穿衣服,气愤地冲出屋外,对着还在敲锣的太厩令田大人怒骂道:“你这个恶心又吵闹的苍蝇,你再敲敲试试!”
轰!
苟栋狠狠地将房门关上,没曾想在关门的一刻,太厩令田大人又开始敲锣。
“我说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苟栋一出去,太厩令田大人就停止敲锣,无所谓地四处乱看,好像不是他敲的一般。
“哼!”
苟栋再度关门,可门一关锣声就想了起来。
“你……………………”
苟栋又打开房门,太厩令又停了下来,如此往复十几次,苟栋心态都被搞蹦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招人烦的人,气的苟栋一只脚鞋子都没穿,光着个身子去伙房抓起菜刀就向太厩令田大人气哄哄地走去。
“我说你妈的敲啊!敲啊!”
太厩令田大人停止敲锣,也不害怕,镇定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学驾龙辇?”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我他妈再说一遍!我不愿意!你死了这条心吧你!”
苟栋举起菜刀,月光洒在锋利的刀刃上,苟栋瞪大了眼睛喊道:“你要是再敢敲锣,我一刀劈了你!”
“你不敢!”
太厩令田大人讥刺道。
“我……………………”
苟栋被讥刺地哑口无言。
“行,那你再敲一下试试!”
苟栋将菜刀立在桌子上,三步一回头地看太厩令田大人会不会敲。
“算你识相!”
苟栋终于可以安生地睡一个觉了,门没合上,太厩令田大人又敲了起来,苟栋直接疯了,先是狂吼一声,随即飞似的冲了过去,拿起菜刀就要砍了太厩令田大人的头。
“嗯?”
太厩令田大人看着苟栋如一条疯狗一样的冲了过来,先是咽了一口口水,随即壮壮胆子,学着苟栋不要脸的样子,主动将脖子伸了过去。
“苟爷,你砍啊,反正你不学,我也是要死,你杀了我也是死,那还不如你一刀砍死我,我一死,你也要被判腰斩,我死后还能拉个垫背的,来吧!砍啊!”
太厩令田大人一脸无惧的笑着喊道。
“你………………我………………行!有你的,你敲!你继续敲!”
苟栋实在是拿太厩令田大人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马监,要是官比田大人大一阶还能指挥得了他,苟栋迅速冷静下来,不能被太厩令田大人带着走,于是将菜刀一扔,一边往后退,一边拿着手指头指着田大人,欲言又止,直到进入房间,将门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