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倒是一个孝女。”
“为了给父亲买个棺材,不得不卖身,也是可怜。”
不少人这么点头道。
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男人盯着少女的脸蛋,目露淫邪之色。
就在一个色心大起的男子,刚要拿银子时。
钱飞看见女子的容貌,他毕竟也是少年人,也是不由心中微微一动,心疼起这姑娘。
正想怂恿宁松,就当买个丫鬟,不料宁松抢先一步开口。
“你需要多少钱给你父亲买棺材?”
宁松反正不缺钱,行善积德何乐而不为。
少女有些羞怯的抬头看了宁松一眼,眸光微微一亮。
“回这位少爷,需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就要这么把自己卖了么,哎,这世道……
宁松点点头,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一百两银票,拿着好好给你爹办后事吧,剩下的钱,自己做个小本生意糊口也行。”
“多谢这位少爷!”少女有些激动的接过宁松手里的银票。
那之前的男子,见宁松开口,原本还有些不忿,然后发现他一出手,就阔绰的拿出一百两银票之后,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随手一百两可不是谁都出的起的,这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家近十年的收入。
宁松淡淡点头,转身离去。
不料那少女竟然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干嘛?”
少女低头道:“您买了我,我就是您的人了。”
宁松转头,表情略微严肃道:“不,我没有买你,那一百两是我送你的,你现在仍旧是自由人。”
这性质是不一样的,他是想说明,他并非看她是一个美女,才出手相助,而是看她是个有孝心的可怜人,而发举手之劳的善心罢了。
少女却是有些脸色发白的摇了摇头。
“少年,您是不要我了么?我已经无处可去,不如就让我一直跟了你吧。我我我,洗衣烧水做饭什么都可以的。”
钱飞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秦小莲。”
“少爷,我看着秦小莲也挺可怜的,不如你就收了她吧,反正府里的丫鬟多她一个不多。”钱飞对宁松劝道,“而且,灵武大陆这么乱,你看她一个弱女子,多危险啊。”
“那行吧。”宁松无奈点头,原本他为图方便,没打算再带人的。
秦小莲高兴不已,连连道谢,宁松眼尖的发现,她似乎跟钱飞两人,有些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心中不由暗笑。
这两人年纪也相当,这秦小莲十七八岁的样子,跟钱飞差不多,这么想着也挺配。
宁松已然将钱飞当做了自己人,给钱飞讨了个媳妇也不错。
果不其然,一路上,两人已经打得火热,虽然碍于宁松在场,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却已经有几分腻歪。
看的宁松好笑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几分古怪,想了想,这个秦小莲,自己爹刚死不久,现在就跟钱飞两个有说有笑的,全然没有多伤心的感觉。
秦小莲说要给他爹下葬的地方,正好在安城到玉城的途中的一个村落,于是顺便陪其去安置其爹后事,然后就一道回宁府。
不过这多多少少要饶一点路,晚上是到不了途中的驿站休息了,于是众人决定暂且露天休息。
来的时候,宁松晚上都是住在驿站,但是现在要住在野外,睡在马车上,说实话,还真有些不习惯难以入眠。
而且宁松知道自己睡熟之后,便会自动进入太幽幻境,便不能受到任何意外,警惕之下,宁松不敢当真睡着,只是假寐。
倒是钱飞跟车夫两人睡得香甜,鼾声阵阵。
“少爷……少爷……”
忽然宁松耳边响起秦小莲的声音。
宁松心中一动,假装睡着了听不见,但是暗暗睁开了一条眼缝,以宁松现在的修为,在有月光的情况下,夜视也并非难事。
倒要看看这秦小莲想做什么。
秦小莲叫了宁松一会儿,见宁松不应,又轮番叫了钱飞与车夫,见都没有回应她,眼中不由露出喜色。
只见秦小莲眼眸一转,手摸上宁松的腰间。
她的动作极其轻巧而且熟练,取下了宁松腰间的那枚温馨玉佩。
秦小莲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紧接着她又摸上宁松的胸口,伸进衣服当中。
宁松记得,自己拿银票,真是从胸口掏出,事实上,他的银票也确实放在怀中衣服的内袋里。
宁松不由冷笑一声,一把握住秦小莲的手腕,厉喝:“你在做什么!”
秦小莲惊呼一声,吓得手一抖,温心玉佩哐当一声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动静也将钱飞和车夫惊醒了。
钱飞连忙道:“少爷,发生了什么?”
宁松冷笑不已:“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原来是准备趁我们睡着,偷我的东西的!”
宁松随即又怒视秦小莲:“什么狗屁的卖身葬父,恐怕也是编的吧!见我穿着打扮有钱,便计划好了这一切吧?难怪我不要你的时候,你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
所谓人赃并获,秦小莲辩无可辨,她万万没想到,宁松居然没有睡着,是装的,这个少年怎么有如此厉害的心机,实在可怕!
秦小莲面色苍白,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钱飞原本还不敢相信,一见这样,便都明白了,不由露出失望后悔之色,他竟喜欢上了这样的女人!
“少爷,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秦小莲痛哭流涕,“是,我卖身葬父的确是编的,因为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只是想过个好日子而已!”
“少爷,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任何亲人,我就是从小被卖来卖去,当牛做马,每天没有一口好饭!”
“我最后一任主人是虐待狂,每天没事就要各种虐待我,把我打的浑身是伤,我终于受不了逃了出来,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求求你饶了我……”
宁松不为所动:“你以为,你现在说的话,我还会信你吗?而且,我之前给你的一百两还不够吗?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