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炽与顾安进了宴席,宾客们已经围着圆桌坐了。都纷纷低声交谈,只是在凤白炽与顾安进来的时候盯着瞧了一会,目光从顾安脸上再转到凤白炽脸上。但是很快的都纷纷又转回去看顾安去了。
凤白炽一下子明了这又是个打着皇上招牌的相亲宴,自己一大是不太受这些大臣们欢迎的。看了看周围欲上来交谈的视线凤白炽识趣的对着顾安道:“你瞧瞧,只要你一天没取君子,这些人的眼睛跟狼一样盯着你呢!我看啊,你还是快快结交一个名门公子早点成家。绝了这帮子人的痴心妄想。”
顾安对着她笑笑,“你今日倒是话多,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瞧你而是瞧我呢?再说了取夫也要是那唯一的,哪能像你这样随便说的?”
凤白炽想到顾安以前提过的那个公子又问道:“怎么了,那位公子还没有找到?”
顾安听见此话像她望来,眼神流转道:“找到了,”
凤白炽道:“找到了还叹气,不是很好吗?”
顾安道:“找是找到了可是人家不喜欢我,凤妹你说怎么办呢?”
凤白炽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疏解了她道:“你直接上他家提亲,这凤都里还有谁会不给你面子。难道是他心中有别的什么人吗?”
顾安沉默了会,凤白炽斜眼一瞧,见公子们那边都是三五一群。说的说,笑的笑,可是赵南枝却是一个立在一边不知道看什么。正好凤白炽望来的时候,赵南枝也转过头看到她了。
就见凤白炽对着他一笑,走了过去。凤白炽一走,顾安身边就立马涌上许多大臣,举着酒杯就上来。拉着顾安往他们那桌酒席去。
顾安也想追过去,可是面前的这些人把她周围堵的密不透风,热情难却。她只好暂且坐下看凤白炽兴高采烈的向那边走去。
赵南枝看凤白炽已经走近颔首道:“凤王女。”
凤白炽取下腰间的那把黑剑递给赵南枝道:“公子的剑,给。都是我疏忽,那天竟然忘记了归还。不过说来也巧,那把剑在那火里烧了许久也没受到什么损坏。到不知道是什么名贵宝剑呢!”
赵南枝看了看凤白炽伸过来的手,又在余光中看到了周围公子们汇聚的目光。
抿着唇正要接过,可是突然又被面前人极快的收回又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他不明白这个王女是什么意思还伸着手。凤白炽见此道:“我都忘了,今日是干什么来了,今日既然是花宴那自然不能现在把剑归还给公子。一会吓走了姻缘可就是我的过错了。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赵南枝收回手回道:“什么姻缘不姻缘的,王女说笑了。南枝无妨的。”
凤白炽道:“哎,我说就是妨碍的,这把剑公子不介意我先保管。等会宴席过了,公子就在旁边那道门那等我。我出来的时候顺便绕到你那去把剑还给你。你要等着我啊!”
赵南枝不好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凤白炽又道:“你可记住了!”说完在走回去,赵南枝身后过来一人是他姐姐赵也,如今病好了也陪着弟弟来赴宴。
见赵南枝立在原地愣着,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在你身边?我离的远没看清。”
赵南枝道:“没什么重要的人。”
赵也神情紧张道:“南枝,你不要犯傻了。今日来了好好看看,看有没有看中的。姐姐陪你去跟人家聊上几句。”
赵南枝突然开口道:“刚才来的是王女,她来还我东西。”
赵也一愣,然后笑道:“哦,是这样啊,什么东西啊要她来还。不重要的话就当送给她吧。”
赵南枝轻轻道:“很重要的,我要要回来的。”
赵也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找个机会要回来吧,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赵也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赵南枝竟然像是被孤立了一般,周围的公子们都三五成群。谈天说话笑的极为畅快。只自己弟弟一个人立在此处。
赵南枝抿抿嘴道:“大家都在谈自己喜欢的物事,可是他们喜欢的我都不了解。平日里我只是练剑去了。所以既然没什么聊的便不融入罢了。”
赵也道:“怎么会没有可聊的呢?哎,南枝你是不是还在气我打你。”
赵南枝愣住了道:“没有,姐姐也是为我好。”
赵也看着自己的这个少言寡语的弟弟,心中是格外怜惜。于是她道:“南枝你知道就好,我跟你说的那番话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不然你以后嫁的不好,这让我怎么面对母亲他们呢?姐姐会替你相看的。”
赵南枝道:“姐姐你去吧,不用顾着我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
赵也叹口气也走了。
赵南枝又寻着一个空座坐下,随意吃些席上的菜品。
旁边不远处顾安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刚走几步就碰见了凤白炽。顾安拉着她道:“凤妹刚才你突然走开,看看害的我被灌了不少酒。你要赔我……”
凤白炽道:“又不是我走了她们才来,要我说即使我不走,她们也要过来的你信不信。谁让你在风雨观大出风头,把我打的一败涂地。”
顾安道:“你啊,好了算我说的不对,走,咱们找找刘袭她们。坐到一起再说话。
”
凤白炽点点头,要是放到往常。刘袭早就过来迎着她们了。不过夜里人多灯也不亮,可能没注意到也是有的。就是她和顾安这样一找才发现是这样有难度。旁边不断的有人交换着座位。手上通常都举着一杯酒,要是不小心碰上了也是该自己倒霉。刚才朝前走了几步的功夫凤白炽身上已经被泼了两杯酒了。
凤白炽叫苦不跌,“嗨,要是知道前面的座位这样不好进,我就坐在席尾好了。免得这样麻烦,还害的衣裳都湿了。”
顾安在一旁笑她,她自己倒是躲得快并没有被浇到身上。见凤白炽这样苦恼便道:“说到底这样还是怪你,要是你不去公子那边说话,此时我们早已经挤进去了。可是阿就差这么一会的功夫,现在倒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凤白炽笑道:“怪我怪我,连累顾了。”
这样说着忽然有只手死劲的拉住了凤白炽的背后,把凤白炽虎了一跳只以为是那个路过的抓错了人。连忙转过身去就要对着来人拘礼。
不料顾安在她肩头拍了一下道:“不必紧张。是刘袭那厮,看见我们俩了来拽我们,我也被她拉着。不信你瞧前边那个人是不是刘袭。”
果然凤白炽再看去就看见了刘袭穿着净面的深蓝袍子,下摆处仿着孔雀尾巴绘了些彩线图案在上面。头上也带着白色的玉簪。
招呼着她们道:“王女!顾安!可找着你们了,快来快来!我给你们留位子了。”
凤白炽与顾安正要往那边去,可是走了过去,见那桌宴席上竟然还坐着几个公子在那里吃酒。都是陌生的颜面。见着又来了两个贵女倒是忙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去。捂着半张脸笑。
凤白炽走过来后刘袭就放下了手,凤白炽见刘袭收回手后突然感觉到一股怪异。但是这种怪异就差临门一脚,就是叫她想不起来怪在哪里。
突然顾安讶异道:“刘袭你没拽我吗?”
听到这话凤白炽终于想起来到底哪里怪异了,就是因为刚才刘袭拽着她的那只手,顾安刚才也讲道刘袭也拽着她的。可是在凤白炽看到刘袭后,刘袭明明只有一只手拉着自己。而另一手也跟这在场众人一样举着一杯酒根本没有办法再来拉顾安。
那么拉着顾安的是谁?凤白炽想到这里,顾安立马将手往身前一拽,突然凑从人群中拽出一个公子来。那公子低着头,穿着淡黄锦衣。行走间腰上玉佩叮叮作响。
公子的手还紧紧的拽着顾安的衣袖,顾安脸色不太好,似是想要甩开这人。不过因着涵养顾安忍着没动。
桌边的一串公子见了这场景纷纷嬉笑起来,对着这个公子的大胆行径很是瞧不起。都觉得这是哪个芳心暗许的公子这样坐不住,怕顾安被别人拉走便故意拉着。
一个人认出来了,不过声音有些不确定道:“凤皇子是你吗?”
这个公子才抬起头来,面相上竟然跟凤尘那厮很是相像。凤白炽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听谢青雪说过凤尘还有个哥哥叫凤羽,想必就是面前这个公子了。
凤白炽想着毕竟是个公子,不好这样一直让人瞧着。所以走上前去,想拉回凤羽的手还努力对着这凤尘相似的面貌笑道:“凤皇子来了?快请坐下来吧。”
可是面前这个凤羽高眉杏眼,唇红如血看都不看凤白炽伸过来的手。只是抬眼貌似羞涩对着顾安道:“顾贵女今日也来了,我让皇妹给你带口信让你一来就去前面上座。我们可以坐下吃些新奇的酒菜。你为什么跟没看见一样呢?是不是那个捎口信的没有说到位。”
桌上的人都屏住声息看着这个皇子好似想要从他们这边抢人回去,自然是有点不乐意的。不过既然皇子发话了,顾安也还没什么表示,大约顾安之后便要跟着凤羽到皇女皇子那桌去了。
凤白炽尴尬的收回手,看了看二人间的诡异气氛。也不去拉凤羽解围了,说不定顾安有着她自己的顾虑。
顾安眼光一撇就瞥到凤白炽已然像是要撒手不管这边的事情了,如今正坐在刘袭一处,观看她这厢的窘迫。
凤白炽见她望来,便连忙开口道:“顾,你有事就先去忙吧!等会回来和我们喝也是一样的。”
她是这样善解人意,看看凤羽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欣喜的微笑了。她自觉做了件好事。可是顾安却像下定决心一样,把手抽了回来。只是对着凤羽道:“多谢凤尘皇女的好意,只是顾安笨拙,去了皇女们那一桌怕是惹得笑话。现下就和好友们一起在此饮酒也是使得的。”
说完那凤羽睁着眼睛看了顾安低着头的样子一会,道:“你就这样婉拒我的好意?我好不容易说动我妹妹,让你和我们在一处,你竟然这样不识好歹!再说了,以后你也是也入仕的,多熟悉一下也……”
顾安抬头沉沉道:“那是皇子你的想法,顾安觉得不需要这样。所以刚才才回绝了皇子的美意。”
凤羽似乎被顾安这样决绝的回答惊到了,没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再一看那一边的酒席上人人都拿着眼睛盯着自己。那个常常被皇族当做笑柄凤白炽似乎也捂着嘴不知道在干嘛。他心中生气,但是又对着顾安道:“既然请不来顾贵女也罢了,那么我也就不去前面了,现在人群拥挤的紧。我就也跟你们搭个火一起吃好了。”
顾安还没说话,想必也是被凤羽这样的说辞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桌上众人也都是这样的感觉,可是凤羽早已经坐下,还把身边的几位公子指挥着坐到对面的空位上去。
凤白炽看了看身边突然多出的几位公子,面上都带着愤愤不平的意思。便笑着朝公子们道:“公子们请用饭吧!既然开席了就要好好吃一些,别饭没用着。这几盘我看了都是今年宫里面才做的菜式。很是好吃呢!尝尝吧!”
刘袭见顾安在凤白炽另一边坐下,正好挨着凤羽,凤羽这才笑着去看桌上的菜式。也开口劝道:“是啊!今年的菜式花样可多了,皇子也快用些吧!顾安也吃些吧别都愣着了。”
她这边说完,公子们也都暂时放下芥蒂,纷纷伸筷子到盘子里,寻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吃了些,用饭用到一半突然见凤尘放下了筷子。
仿若无意道:“前段日子为了试菜,宫里面老做这几道我都吃的有些腻了。不过现在想想好像还没有往年的菜式好一样。”
听罢凤羽这些话桌上人的筷子纷纷凝滞了一瞬,后才又缓缓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一个公子听了这番话似乎有些气不过便开口道:“皇子那是肯定吃腻了的,毕竟天天在宫里面呆着,我们哪里能和皇子比呢?”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也不尖锐。正好能让整张桌子的人听到,大家也都不吭声。都想看看这凤羽要怎么回答。
凤羽倒是没在意只道他是在奉承自己,便说道:“你说的也是,哎,这些东西宫里面为了宴客每年都搞一些新花样,每每弄了都让我们这些主子试吃。倒也怪不得她们,毕竟都是想让客人吃的好些。”
凤羽说完,一旁的公子也都不再接话了。只看见凤羽不吃了也罢,就坐在一旁呆着也好,可是他直盯盯的侧过身子,眼睛只盯着顾安的侧脸。眼神柔情蜜意,要是不说话倒跟顾安金童玉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