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 吹风4(1 / 1)试君绿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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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白炽昏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因为碰着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把黑鞘宝剑。浑身漆黑,剑穗子很细也是黑色的。她忽然记起来昨晚似乎她忘了把剑还给赵南枝,但是她也记不清了,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瞎想的事情。也许昨天自己根本就没有约赵南枝去宫侧门那处。只是自己昨晚做梦罢了。

她这会迷迷糊糊又想起一回事来,忙招手喊着门外的小童道:“快去!把翠玉给我叫来!”门外的小童本就是支使着跑腿的,他听了吩咐连忙跑到厨房,见到翠玉正在锅里熬着粥,便着急拉着他的衣袖。翠玉一怔,看着小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小童道:“翠玉哥哥快去吧!王女醒了,看样子酒还没散呢,眼睛红红的看人可吓人了!”

翠玉笑道:“她既然睡醒了也不碍事,等会我把粥给她盛了去。”小童低下头,似乎是不愿离去。盯着翠玉的手发呆,翠玉见了一面从锅里面挖出一碗粥,顺便递给他道:“你一大早的睡懒觉又没赶上吃早饭吧?拿着,到那边吃去。我先去服侍王女起床,你啊吃了粥再去,不必害怕。”

小童接了粥连忙跑到对面的一个空闲灶台上趴着,他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只木勺往飘着红梅花瓣的粥里面搅了搅,才开始吃起来。

翠玉笑着一直盯着那小童,又问道:“花玉在院子里吗?”小童看也不看的回道:“不在,花玉哥哥说今日没有落花要他扫,所以没来。只顾的在屋里睡觉呢!今日连早饭都没吃。”

翠玉这才拧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却又咽下去了。

小童看翠玉又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青玉碗,同色的勺子。从锅里又舀了粥起来,正好装进碗里面才把盒子盖上,提了出门去。

翠玉一路行来,心中却暗自思索花玉的事情来。花玉小时候还蛮乖巧的一个小童子,就像刚才厨房那小童一样。可是现在越长大越发惫懒,有的时候还出口顶撞王女。真是不知道怎的纵了他。一定要王女压着他立一下规矩才行。到了门口,翠玉等了一会才进去。

进去了一看,王女哪里起来了,又是躺下了。窗边搁着那把昨晚怎么都不肯放下的宝剑,以往不是没有王女极喜爱的配剑,可是那都是有着不俗的花样的。不是色彩出奇,便是剑身上镶嵌着少见的好看的珍宝。

没有一样是如今这样平平常常的只涂了一层黑漆的剑鞘。也许里面的剑身有什么文章,翠玉这样想到。他把粥从盒子里面拿出来,放到桌上。又去窗前喊王女起来。

“王女!王女!起来吧。”听见翠玉喊她,凤白炽连忙起身拉着翠玉的手问道:“翠玉!昨日是不是父亲来过,他说了什么?母亲真的要我入朝了吗?”

翠玉不好说谎也点点头,实话告诉了她。凤白炽一下子又歪倒在床上,翠玉连忙拽着她道:“可别在睡回笼觉了,快起来吧!起来把粥喝了。”

凤白炽听见这样讲点点头,伸着两只手在上面,翠玉见此无奈也只把手伸过去拉她。等把她拉起了,又给她搽脸,弄衣服。可巧,就在这时,刘袭大老远就朝屋内喊道:“凤,快把那件白衣裳穿起来,今日大家都忙着游湖,我们四个君子当然也要去凑凑热闹。”

凤白炽一听想起来,刘袭还真的给自己送过来一件衣裳,说是专门在凤都里寻了裁缝做的。给她们自诩的四君子一个颜色做了一套。果然,刘袭踏进来脸上笑嘻嘻的,正是穿了那件蓝色绣了兰草的衣服。下摆分为四幅,倒是比平常的袍子多了两幅。不过走起路来,纱袍摇曳,格外好看。

刘袭看见凤白炽正穿衣呢,用折扇往自己头上一敲,道:“我来的真是时候,幸亏赶上了你才起,要不然等会又换衣裳的估计你都要嫌麻烦呢!”

翠玉向刘袭行礼道:“贵女好。”

刘袭瞧见了笑的更畅快了只道:“哥哥好,快快帮你家王女把那件衣裳找了来。样式跟我这样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绣着梅花。

翠玉想了想又走到衣柜面前,把衣柜打开,在里面寻摸一阵取了件雪白的袍子出来。凤白炽见了白袍似乎有点不乐意,本来她也是很喜欢穿鲜艳的衣袍,以往对于白袍也是穿的。穿在身上似乎衣袍翻飞间格外的好看。只是自从在宴席上见过谢青雪后,她才觉得原来白袍也是要挑人穿的。像她这样胡乱穿着到不是不好,只是不太合适。具体为了什么,大概她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谢青雪穿白袍要好看了。

刘袭见了在一旁喊道:“还有一个银色的披子别忘拿了。”

翠玉转过身一望,果然在里面角落处还有一个银色的长绫样子的披子。凤都人爱美,往往出了什么样式潮流的东西都纷纷赶着去做,自己也要有一条。这个披子的样式他在那些个侍妾身上见过,似乎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好像跟武林上一个全是男子的宫有关。

那个宫的宫主就是身上披着一条长长的青绫出名,引得凤都里面的男子跟风。不少女子也因爱慕的关系,也开始跟风做了披子披子身上。不过样子都是到腰间长就不错了,再长的也没有了。

不过凤白炽这条银色披子倒是做工讲究,纯色的。也长一些,到腿间。王女把绣有白梅的暗纹袍子穿上,又拿过银披子往腰间一系。

刘袭惊得瞪大双眼道:“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披在肩上的,怎么能系到腰间呢!”

翠玉也是笑道:“快解下来吧,出了门别人都要笑你呢!”

凤白炽看了看笑着的两人道:“这有什么要紧,你们瞧我把这长长的东西往腰间多围两圈。这不也蛮好看的吗?干什么非要披着,倒想公子们的打扮了,好啊,刘袭你是不是故意让裁缝这样做的?”

刘袭拱着手道歉,“王女你可别瞎想,只是最近流行这样,我才让她们做了的。”

凤白炽点点头道:“恩,这袍子颜色太干净了,我不爱穿,换了一身吧。反正就我们几个好友。”

刘袭却道:“使不得!哎,王女今日玉成也来了,是我鼓捣着她们一定要穿这些衣裳去游湖的。你可不要做独行的那个!再说了我不是见你和玉成似乎有点误会吗?所以我想着今日不如咱们趁此说开,好好的玩一圈。”

凤白炽低头看了看身上穿好的白袍,心道:原来大家都知道我和玉成这样尴尬的氛围,可是那一次失火的时候,的确秦玉成不该说那样的话。我没错,只是秦玉成还没想开,只要她想开了自然二人的气氛就好了。这些都不需要担心,只是凤白炽也觉得秦玉成这样子长久的生气似乎是太计较了。

不再看衣衫,凤白炽端起碗一下子灌了。便挟着刘袭往府门走去。

出了门是一辆四面只挂着黄色薄帘的大轿,刘袭喊了八个人来抬。很是奢华。

凤白炽看了看已经在轿子上的顾秦二人,顾安穿着一身青纱袍,而秦玉成却穿着那一身明晃晃的黄色绣有大朵菊花的菊花袍。腰间别着一个同样的荷包,手上少见的拿着一把半月形状的纱扇。上面画着一些小丛菊,肯定又是刘袭这厮想出来的东西。

凤白炽道:“你这,是不是太招摇了。马路上可能这轿子一走,别的马车往哪挤呢?

刘袭朝她挤眼道:“哎呀,图个好玩吗?这么计较干嘛?快上去吧,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犯人游街还要游个三四回。只是坐着这个轿子去湖边,到了湖边自然有船给我们坐。不就一会功夫吗?”

凤白炽想想也是,便拉着刘袭上了轿子。她没有坐过这样夸张的东西,以往王爷也不让她们铺张。所以她一般有事都是骑了马,路程稍远或者是去赴宴才会使唤马车。

坐上去后,前后各有四名膀大腰粗的女子把她们四个人抬起。刘袭坐她旁边,另一边是顾安。在旁边就是半眯着眼睛不说话的秦玉成了。她把扇子轻缓的晃晃也不扇了。

顾安看了凤白炽这番奇怪的装束道:“刘袭也是,真亏她想的出来这么多东西。”

凤白炽道:“她点子多,今日这游湖估计又是她说的吧。”

顾安抿嘴笑却不说话了,凤白炽突然又叹了口气,三人都向她望来她才慢慢道:“你们不知道吧,我要入朝了,昨日夜里又听我父亲说了一嘴,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刘袭道:“我觉得这是个好事,多少大臣女儿都盼不来这样的事情呢!你为什么这么不情愿。”

凤白炽道:“如你们昨夜所说,就像把冰山一角揭开我看,我看了只觉的眼前那冰透着非常寒意。却是对我不友善的。既然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未知可怕,那么自己怎么也不肯往里面钻了。”

顾安在一边道:“也不是绝对,昨夜我们只是随便说说,比较我们几个也只是凭着母亲日常的一些事情推断出来了,算不得准。只有真正入了朝才有可能摸着一点东西。何况你是王女,又不是那一路考上来的寒门子弟。自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严。”

刘袭也开口道:“如我母亲这样的小官,她自有她的生存法则。她啊,遇着不懂的直接说不懂,可是有的时候她明明懂却还是说不懂,不去参与。这个朝堂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王女大可像我母亲这样的,迷糊着过日子。倒也没什么人找麻烦。”

凤白炽道:“多谢你们给我出主意,可是这样谦虚说下来,我还是受益颇多。我本是个不喜欢争的人,我觉得只要有人在我面前争来争去就看的心烦。

我有时候都好奇为什么人人都在争,都在算计,天天的不累吗?该你去做的你去做,为什么还要去给自己找点事情去想想怎样害别人,每天都如此,我是真觉得世上的大部分人都跟疯子一样。可笑的是明明不是疯子却做着这样疯子常干的事情。可笑,可笑……”

刘袭听了也不知道说啥,看了看在一边不说话的秦玉成道:“玉成,你怎么看?和我们一样吗?”

秦玉成侧过脸,那一张脸更白了,也更瘦了。似乎还没有从自己一胎双生的亲大哥的死转醒过来。听见刘袭问,便也把扇子敲敲头道:“我与你们看法有点不同,不说也罢。”

刘袭忙道:“哎,不能这样我们三个都说了,你也要说。除非是你不愿意跟我们分享自己的看法。”

秦玉成似乎皱了下眉,才舒展一笑道:“我说我的,你们即使不那样看,也不要来说我啊。”

刘袭道:“那放心。”

秦玉成又转过脸去,声音沉了下来。“我家就我一个女子,我应该对你们说过吧。身边都是哥哥弟弟,也没有姊妹可以一起扶持。我母亲说实话就是寒门考上来的,十分不容易。母亲她也是对我要求严格,每每读书都要读到夜半才让我睡。可是这几年通过参加科举才真正让我发觉不容易。”

“每三年考一次,排着队来考的人说句夸张的话,能排满了这条凤街。能来考试的大都是在地方上考上来的举子,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甚至有些病的要死的人还在惦记着考试。状元只有一个,说实话我觉得这样考上来的人大多都是奔着心中有国来的。寒士考上一个有多不容易,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随波逐流。”

秦玉成说到这,把扇子又别回了腰间。又道:“不说我母亲就是丞相也都是从寒门出来的。至少在我看来她们是没有什么大错的,毕竟朝廷每三年都在选拔人才。她们要想不下去,只有站稳自己的位置。而站稳自己的位置就难免会不使用一些小手段。不然她们这样的位置换个人也行,不过换个人再换个人,不都是也是寒门学子考上来的吗?谁比谁好一点?这只是我的浅见。”

凤白炽道:“如你这样说,倒是有这个问题。现在好像一些大臣的子女逐渐的使用大权也把女儿送进官府。这样一来好像更少了。”

顾安道:“这也是有限额的,朝廷也不是人人都那样,不然就会乱套。”

说着她们被抬着来到了街市,这边的街市极为热闹。她们这个大轿吸引过来众多的眼光。凤白炽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说的只一会功夫应该不用在意应该是想错了。这样拥挤的街道,这个夸张华丽的纱轿真是让人坐在上面很是难为情。

一旁有看热闹的纷纷把手里折的花枝,故意的往她们这里砸。像是纱帘挡着看不清楚,想要用花枝砸开一点地方看看里面坐着的几个人样貌。

刘袭突然好像看见了什么,她猛地把帘子一拉,四个人的相貌衣着都暴露了。四下里纷纷起了喧闹。都在猜测穿着这样华贵的是哪位凤都里的贵人。

凤白炽顺着刘袭的视线往上一望,正好看见往下抛媚眼的飘衣。她今日穿着红纱袍,外衣不好好穿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头发也不梳,只是对着她们笑。

刘袭朝她挥手道:“快下来,跟我们一块游湖去!”

上面的飘衣把磕完的瓜子丢下来,问道:“你们给钱啊?”

刘袭道:“给给,快着点。”

飘衣看了看拥挤的人群,道:“真要快?”

刘袭道:“哄你干嘛?快着点吧,一会走远了,就不做数了。”

飘衣这才笑道:“好嘞,你们瞧好吧。

人群挤挤,看见上面一个红衣女子突然跃下纷纷给这轿子周围空出一大片。凤白炽见她这样胡来,连忙踏上轿子向上跃起把她接了过来。随后落下,正好周围空出的距离使得轿子有路可走。轿子顺着缝隙又飞快的走了。

凤白炽丢开手道:“你也真是大胆,三楼往下跳。我们要是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飘衣却是奇怪的有一种倜傥道:“摔了就摔了呗,再说了,这点距离还弄不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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