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她没有做错什么。可她的所作所为,又深深的伤害着他的少爷,甚至于一次次的把他的尊严踩在地上。
“这是你的衣服。”他把衣服和一份资料放到苏倾颜身旁,“这是少爷给你安排的教堂,上面是有关婚礼的资料。”
秦安的语气并不好,到了最后,苏倾颜甚至感觉到他的咬牙彻齿。
苏倾颜终于抬头,淡淡地扫了眼身旁的资料,翻身下床。冷漠的背影越过他,走向不远处的沙发,捡起原本属于她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桀骜的姿态,就像晚霞,再怎么伤感,都自带了光环。
她转身的瞬间,秦安分明看见,那嘴角勾起的轻蔑。
微凉的风翩然入室,俏皮地翻动床上的资料,日落的残影被剪碎,散落在以一旁的衣物上,影影倬倬,孤单而破碎……
苏倾颜轻轻的来,又轻轻离去,毫不拖泥带水。她没有接受林子遇的任何东西,除了那身写满屈辱的吻痕,什么也没带走,甚至拒绝秦安的接送。
苏倾颜带着一身狼狈而归,关上门的第一时间,她迫不及待地扯掉身上的衣物,跑进浴室。
哇啦啦的水声响起,她迫切的想要洗清林子遇留在她身上的罪孽。
温热的水落在身上,把凝雪的玉肌烫红,心里还是冷的。
她不停地把沐浴露往身上涂抹,用力搓洗,力度之大,掺杂着不把皮肤剥下来不休的偏执。
但凡被林子遇触碰过的地方,她一寸都没放过。
原本的青紫已消退不少,覆上一层艳红。新伤旧痕,青红重叠,满目苍夷,交缠出她的执拗与厌恶。
说苏倾颜狠,她对自己还真狠。身体微肿,皮肤也被戳破几处,还是不愿意停手。
沐浴露的瓶子见底,按了几下没按出,她才被迫放弃。
扔掉瓶子,纤弱的身影仿佛失去支撑的力量,沿着墙体滑落。苏倾颜卷缩着身子,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暖不到心里。
她不想起来,因为水流过肌肤的时候,她可以欺骗自己,身上的肮脏会被洗掉的。
……
苏倾颜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不吃不喝。早已接到报告的林子遇终于按耐不住,丢下谈到一半的项目,坐最早的班机回来。
赶到松苑,看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安静如活死人的苏倾颜,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翻滚。
气氛沉闷压抑,风雨欲来……
争吵需要两个人进行,任何单方面的行为都只能称之为发泄。
窗外清风朗月,房里也没风雨。
林子遇倒想苏倾颜和他吵,毕竟这也是情感宣泄的方式。可这个女人不吵不闹,除了眼底的轻蔑,完全把他无视,这让他有种水打棉花的感觉。
苏倾颜可以任性,他却舍不得她饿。
“吃点吧,你饿死了,谁去照顾他。”苏倾颜三天没进食,适合吃些流质食物,林子遇给她熬的点小米粥。
苏倾颜拒绝林子遇的喂食,自己端过来小口吃着。
见她愿意吃,林子遇也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