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万万没有想到明军能这么快就偷袭而来，看到明军虽然没有像自己一样身穿皮袄，但起码也是个个穿着棉衣，身前也绑着棉甲。

这明军也太厉害了吧，从这里到漠西的乌里雅苏台城还要上千里的路程的，这秋装换冬装的速度太快了吧。

明军的突然杀到，大多数的瓦刺人来不及准备起来，就和明军擦肩而过。明军粗糙的战刀划破了瓦刺兵的身躯，瓦刺兵被砍后就倒下了，而明军的刀确不断的滴着鲜血。

马哈木看到这个情况大喊不妙，组织了两批人马将明军暂时拦住，让后边的部队赶紧掩护老弱妇幼，外加牛羊马匹快速撤退。

马哈木连连砍杀了两个明军之后，终于碰到了漠北明军最厉害的角色，是大鱼城戌守司张济。

张济是明军善于千里奔袭的代表将领，经常以少数精锐骑兵在敌军后方，或者在敌军行动的过程中打偷袭战。若是张济带兵肯定只是少数的明军。

马哈木登到木质的角楼上遥望，张济率领的部队果然没多少，顶多也就四千多人。

马哈木立马嘱咐传令兵，所有的瓦刺人全部压上，他要吃掉这股明军，消灭明军的这个优秀的将领，若是再能除掉徐聘和窦平，整个蒙古高原也就只有一个周常了。

就在马哈木指挥瓦刺兵全数压上的时候，发现有人拉动自己的衣襟，瓦哈木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乖孙也先再拉自己。

马哈木一把抱住乖孙子，一脸慈爱的对也先说：“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你那么小，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后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是让爷爷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先对马哈木说：“爷爷我是来献策来了，听父亲说这个张济最善于偷袭，是名将中的佼佼者，我听你和父亲说过，张济的每次偷袭都会伴随明军大部队的降临。

我们如今之计应该赶紧逃啊！不应该是为了杀明军的一员将军，把全瓦刺的命运给赌上啊。”

马哈木听完也先的话，顿时陷入沉默，最后想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不然明军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棉袄和棉甲。想来极有可能明军又有新的援兵赶来了，才能快速补充物资。

马哈木立马让几个瓦刺将领组织人手，继续想西北方向后撤，然后在一处森林边缘埋伏一些瓦刺兵。一来保证大家能安全后撤，二来能保证堵截追兵。

大家没跑多远后，感觉明军不再会追过来的时候，也先又问了马哈木明军深夜来袭是穿着冬天的棉甲，还是穿着厚厚秋衣包裹而来的。

当马哈木说出是穿着整齐的棉甲后，也先又说到：“我们要撤退了，不然肯定还会有明军来袭的。明军这次能准备那么齐全，绝对不会只有一路军队。”

马哈木还是不肯相信也先的话，虽说小孩子是睿智的，可是如今天气这么寒冷，留个鼻涕过了一会都会成为冰渣子，明军就算短期能调集大批的棉衣棉甲，也不能那么多明军一起雪夜奔袭吧。

但是马哈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乖孙子早在这一年和大明的战争中成长起来了，一年不停的战斗，让一个业务的士兵都能磨炼成合格的军人。

更何况要有天才点加成的也先，只是从蛛丝马迹之中学习了一些基本的判断。要是说计谋还是暂时谈不上的。但严密的思维，也先已经有所具备了。

马哈木只是让人进行警戒，大部队先在雪地里休息片刻，等待前面战斗的士兵撤回，大家在一起撤退。

半天后是回来了一些溃散的士兵，可是在这些士兵的背后，有着明将徐聘，感情这些和硕部的士兵已经背叛马哈木了，带来明军大部队来围剿自己。

马哈木又留下一队士兵，大部队人马继续后撤，在这冰天雪地里就算缓慢的牵涉，也要丢失牛羊马匹的。

在这次仓皇逃跑下，瓦刺留下大批的牛羊马匹，还有一些想投降明军的和硕部落的人都留下来了。

马哈木的悲剧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抵达也儿的石河的时候，又遇到车雅丽率领蒙汉混合骑兵的突袭，这一战瓦刺虽没有损失多少人，可是继和硕特部后，土尔扈特部的族长也率领全族投降。

这下马哈木崩溃了。现在瓦刺只有本部准葛尔部和辉特部了，可以作战的士兵不满万人，另外还要照顾风雪中行军的老幼妇孺，更可怜的是在风雪中，自己部落的牛羊冻死的、丢失的不计其数。

也儿的石河南部，瓦刺大帐燃起了浓浓的篝火，马哈木向脱欢述说了自己的介意，“如今瓦刺已经被大明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就算想去投靠别的部落，也是没有之前好过，去了也是看人家冷脸的。”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投降大明，我们俩已经是大明的死敌了，大明对我们肯定是不死不休。

但是也先的存在，明朝是没有人知道的，辉特部族长也和我是生死与共过，我把也先托付给他，我们自首的话，顶多死我们两个人，却能保全全族的性命。

另外也先那么聪明，可以获得汉人的官职，说不定真的可以借助汉人的势力，统一蒙古高原。”

脱欢想了很久，才回答了一句：“好”字。

马哈木也知道脱欢不舍的死，他也不舍的自己儿子早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剜心的痛。

马哈木翻箱倒柜，拿出自己多年的珍藏……，随后，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脱欢的脸上后，脱欢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当晚瓦刺大帐就传出了消息，辉特部族族长带着人投降明军，马哈木等十几人被生擒，正等着明军来纳降。

脱欢有幸逃脱后，最后在一条河流边上发现了尸体，尸体被浸泡了好几天，已经有所变形，不过经过瓦刺四个部落的人辨认，无论是服饰还是样貌，甚至是瓦刺传令的腰牌，都证明着此人的身份就是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