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天真烂漫果真没有界限,他自然不会考虑到要耗费多大的能量才能将这座大山一劈为二。王行展想和他讲道理,但是看他那兴奋的模样就知道这条路子行不通,便只好转变方法对他说:
“虽然我一刀劈不开这座山,但是我却可以用这个法子吸引起山底下人们的注意。”
“哦哦哦?!这该怎么办到?”
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后,压抑在内心最低处的好奇心一下子全给激发出来了。
“难道说这就是晶石的奥秘?怪不得外面的大人们总是会源源不断地要求我们生产这玩意了。”
“求您了先生,好让我再一次开开眼。”
“行”王行展没得办法,只好满口答应,“我努力试一试,如果到时候结果不好可不要怪我哈。”
王行展也没有数,他不清楚这一刀下去会对这座山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单纯为了好玩才决定这么一试。
只见他屏息凝气,双手紧握剑柄,身体呈半蹲姿态。随后一阵狂风袭来,扬起的尘沙吹得阿定睁不开眼。
“阿定你可要看仔细了哈!虽然不是全力一击倒也使上七成劲了!”
王行展大呵一声,一束比圆桶还要粗的光束赫然冲破天际。
“注意了,阿定!”
听到王行展的呼唤声,阿定勉强睁开了双眼。这一刻,他看到那束光宛如破晓而出,直插云霄。
“此技名为煮泉”
那被流光包围的王行展挥舞下手中这柄大杀器直奔前方空地而去。阿定正满怀期待紧盯着从空中慢慢划过的光剑落到地上时,一个奇异的场景出现了。
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团幽蓝色的粒子团。起初他还满不在乎,可是那所向披靡的光剑落到那团粒子上时却变得寸步难行。要不是在那接触之处爆发了大量金与蓝粒子碰撞的话,阿定还以为王行展收手了呢。
“这是咋了?”
阿定朝着风堆里的王行展大喊大叫,生怕他听不到自己羸弱的声音,可是回应他的是王行展那坚毅的眼神。
想必出现什么问题了!
阿定继续盯着前方相撞处没有松懈,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的眨眼就错过这场精彩的“对决”。
王行展同样也意识到此物非同寻常,但是既然是因为自己的光剑引出来那么加大力度总是没错的。因此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同时也让晶石消耗开到最大。这样下来,那原本金灿灿的光束里面竟带有一丝炽白。
“呦嘿!”
随着这一声怒喊,王行展将剑柄直接沉到最底下,与之同时前方的光束也劈入地面,引起山脉轰动。
这时天地顿时色变,原本天色尚晴的天空一瞬间变成昏暗无比。
一道惊雷劈天划过,直接落到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
“你是谁?”
对于脚下那条深达数米的裂缝,他丝毫不在意,此时的王行展就关心眼前这个不明生物了。
惊雷落下后又是狂风大作,那些扎根于此数十年的老树也全随之拔起。
这时候那团幽蓝色的离子团处传来阵阵诡秘的声音,像是摇动的机械人偶的齿轮声,又像是幽静多年未曾开口的沙哑声。此声音连绵不绝,可是与悦耳扯不上半点关系。
“喂!危险呐!先生您不要过去啊!”
对于未知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还能遮蔽天日,改变气候的未知生物,一般人总是会产生畏惧心理。可是王行展不会。他一手倚着艾尔德兰之光辉,一手摆在前方开拓道路。就这样一步步走到那团粒子面前。
“你……到底在说什么?”
王行展已经确定它确实在模仿人类说话。可是依旧是一堆嘈杂声,听不出个所以然。因此王行展心生一计,决定伸出手去轻触这团奇异的玩意。
“诶呦这可使不得啊!”
远远观望的阿定看到王行展居然弯下腰伸出手,立刻飞奔过去想要去阻止。可是为时已晚,王行展已经把右手手掌都插入这圈粒子球里。
“哦不!”
阿定滑跪在地,两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以免直视某些血腥的场景。但是等上好一会也没听到某人哀嚎的声音,于是就眯出一条缝一探究竟。接下来他又看到一幕颠覆自己世界观的场景:那原本有半个人高的粒子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如蝌蚪般在空中浮游的发光粒子。它们正以一种捉摸不透的规律围绕着王行展转圈圈,可是也悟不出其中的蕴含的意思。
“这……这究竟是什么?”
那数以千计的“发光蝌蚪”在空中遨游。时不时会有一些调皮的去亲近,依附在王行展的衣裳上。
“我我去”
词乏的阿定说不出更符合语境的词来。可是这样倒也好,他可以全身心沉寂在这片蓝色的“海洋”里。
“这究竟是什么?”
此时阿定已经悄悄地摸到王行展身旁,他伸手去调戏这些“蝌蚪”时它们也很识趣地溜到一旁。
“这也忒智能了吧?”
“这究竟是什么?”
终于这时候,一直沉寂不语的王行展说话了。
“这就是幽灵。我们一直在追随的东西。”
“一直追随的东西?”
这几个词阿定没听明白。
到了这一刻王行展也便不再当哑巴,他坦然将心中所想全部告诉这个孩子,只留下一个谜底没说。
“这些粒子应该有了自我的意识,或许他们就是当初在这条道上吓唬来往商户的调皮蛋。曾经我确实不懂人偶究竟是怎么承载灵魂,这一刻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晶石既提供了日常所需的能量,同样也成为灵魂依存的关键。”
怪不得将温筠惠胸口的核心取出后,她会像人一样陷入昏迷。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只要那块核心晶石在手上,惠惠的生命就不会停止嚒?”
王行展开始喃喃自语,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如果以后身躯损坏过于严重的话,那么取出核心装入另外的人偶身上岂不等于原地复活嚒?”
在想通这一切后,他笑得格外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