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粒子环绕数分钟后它们一个个都消散在天空的尽头。起初王行展还天真的以为他和阿定俩能乘坐这些粒子飞回它们原主人身边。可是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抱歉……”
这个古怪的想法把自己逗笑了,想必他也忘了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这种天马行空的思想总是会像少年烦恼,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王行展轻轻拍了下阿定的背,指着刚刚粒子消散的方向说:“走,我们沿着这个方向去,就一定能找到它们的。”
“为什么呢?”
“因为它们一定会在我们将要迷失道路的时候出来指引我们的。收拾起你的行李,马上出发吧。”
此时天空渐渐放晴,久积山间的浓雾也被阵阵清爽的凉风驱赶开,大地给他们指明了一条下山的路。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空旷的大街上,阿定已经忘记自己饥饿的事实。他和王行展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下了这座该死的北山。当他踏上青石板的那一刻还顾不上高兴就被王行展告知,这条路还长着呢。
他哪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罢了。曾经一度以自己的脚踝出了问题想要争取到片刻休息时间,但是刚一说出口就被王行展无情地驳回了。
现在的他就像被人牵着碾磨的驴儿,低下头只顾向前行。
“那有溪泉,去喝口水吧。”
冷不丁的关怀让阿定有点不知所措。
“看啥嘞?过去坐坐吧。想必你也渴了。”
还没等阿定反应过来,王行展自顾自地朝溪泉那走去,咕噜咕噜地畅快饮用。
“啊不管了!”
阿定一路小跑带闪电,扑通一声跪倒在溪泉旁的台阶上,把整个脑袋都伸进这涓涓溪水中饮个畅快。
这幅模样的阿定可把王行展吓坏了。他连忙用手轻拍阿定的背同时轻声呼唤道:“小心别被水淹着。”
约过半分钟后他才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写满了疲惫。
“你累了吗?”
这话说出口后王行展自己就明白,这简直就是屁话。阿定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是我们不能在这歇息太久啊。你看看时间。”
王行展掏出一直藏在内衣袋里的怀表,将表壳弹开后让阿定看个明白。
“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多了,如果真要一步步走过去非得天黑才能到那。”
如果是插科打诨、溜须拍马的话王行展倒也精通,都是要激励起这男孩子的斗志可就要了他的亲命。
“你现在饿不饿?”
阿定摇了摇他的头。
“真的?”
这次阿定迟疑一阵后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他饿坏了。
王行展举目朝四周望去却见不到一处卖中餐的地方,只瞧见前面转角处有一大娘推着一辆小破车吆喝着糖葫芦。
王行展揣了揣兜里的几个硬币,就兴冲冲地朝她跑过去。
在密斯城有一种东西总是格外的稀缺。无论是在主城区外还是在中央城区内,新鲜的水果总是价格高不可攀的奢侈品。既是因为这地方种植面积小,同样也是被这天气祸害的。
长年阴雨多雾导致这里的水果不能接受足够多的阳光照射,导致生长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如果密斯城里的人正儿八经吃上一份水果拼盘,那绝对是一件可以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而在这样的古怪的氛围下,糖葫芦就应运而生了。
“大娘,多少钱一串啊?”
王行展兴冲冲地来到那妇人身边,同时开始扳算着手心里的硬币。
“五十。”大娘将五根手指伸得直直的,就差直接贴到王行展的脸上。
“五十?!”
就连王行展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大娘,这一串糖葫芦五十?”
大娘欣慰地点点头。
“我去你这不是坑人嘛!”不知情的王行展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可又碍于脸面不好发泄在这有些耳背的大娘身上。
一阵踌躇后,气得王行展转身离去,留下大娘满脸不解。
“你不是去买吃的去嚒?”
阿定说话的声音变得飘浮不定,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应声倒地。
望着他这失去血色的双唇,王行展只好硬着颈项继续回到大娘面前。
“给我来两串!”
“好嘞”
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王行展心里已经数不清骂了她多少遍娘了。接过这两串糖葫芦,他都也不回地就走了,回到阿定面前。
“喏,给你。”
王行展咬上一口,那股酸劲都快把他的牙齿酸掉了。
“哇!”
呛得他把喉咙的也给吐出来了。
“给你了,给你了。”王行展把自己才咬上一口的糖葫芦给了阿定,不过他倒是吃得起劲得很。
“先生您不吃嚒?”
“不吃。”
“那您不饿吗?”
“不饿!”
“真的不饿吗?”
“诶嘿?!你这个臭小子敢模仿我说话?”
王行展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着阿定的脑袋就是飞去。
“赶紧吃。吃完我们就要上路了。”
王行展阴着脸将背包背起,丢下阿定自己往前面走去。
“诶?不要急嘛!”
这两串糖葫芦对于阿定来说简直就是灵丹妙药。之前还萎靡不振的他现在又恢复了精神劲,捡起丢在一旁的帽子跟了上去。
“这条路还久着呢,先生您真的不吃点什么嚒?”
“吃!我当然吃!我不仅要吃,我还要吃最好的酒店里面最贵的那道菜!”
王行展像个小孩子在那发着脾气,可是说完这段气话就忍不住笑了,于是安慰阿定道:“安心向前走吧。到时候一定带你美美地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