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行展第一次牵起同龄女生的手。

软软的，凉凉的，就像一块温玉让王行展舍不得放开。

“那个……？”

木棉锦见王行展还是一直没有放手只好拉下脸，低声求问道：“这是还要带我去哪里嚒？”她又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被他拽住的左手，同时尴尬地笑了笑。

“哦？哈哈”王行展像是触了电一般立马松开手，脸上写满了尴尬，“抱歉哈，一不留心就握着久了点。女孩子的手果然和我们这样糙汉子不一样呐！”

木棉锦没曾想到这人竟然也会说些轻薄的话，当下这张嫩得可以挤出水的脸蛋“唰”得一下红透了。

“真是讨厌呐要是换做平常我哥哥听到了，他非得要和你决斗不成。”

“决斗？”王行展冷得一哼，“我巴不得他来送死呢！昨天晚上攒了一肚子气还没地方去发泄，他来了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泄气桶！”

听到王行展说出这番话，木棉锦以为他是在说胡话，是在专门逗她高兴。

“诶呦见到我哥你千万别这么干，明的不怕就怕来阴的。到时候吃亏了可不好。”

“嘻嘻。”王行展咧着嘴哈哈大笑。

“那就暂且先谢过你的这番好意了，不过你哥啥时候能见到我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扬起头往人群中央望去，却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咯”

王行展幸灾乐祸的模样没有引起木棉锦的半点不满，相反加入他一起呵呵傻笑。

妹妹的处境是特别安全，但是她的哥哥则苦命许多。

当他刚被涌入人潮的时候，木棉歧就已经被推到在地。有数不清的人前后推搡，将他踩在脚底，但是他的这身肥肉救了他的命。刚一被人推到，木棉歧就蜷缩成团，用膝盖抵着腹，用手抱着头。虽然被人当足球踢来踢去，总归是保住了自己这条命。

这时候又不知从哪窜出一个人站在天坛上大放厥词，让他有了些许时间喘口气。

“虽然我不一定是最合适，但我一定是那个最用心的那位。希望大家多多能支持我”

她的这条碧绿色的裙衫让他恍惚间失了神。

“这就是大家闺秀嚒？”

一时间他忘了此时的他还身处于汗臭味与厚重的油脂味的“地下沟”里。他身边的人都是常年窝居在涵洞底，公园广场上的高级流浪汉。他们与木棉歧一样，双眼发杵，呆呆地望着天坛上的少女。那个他们一生无法企及的目标。

“啊”

就在大多数人失去自己理智的时候，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一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发出一阵哀嚎。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声响给吸引走了。

接着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个男人被燃烧瓶给砸中了。

“你们千万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一个裹着头巾，脚上绑着绷带的女人适时出现在那个被火烤的男人身边。她指着天坛上的女人大声质疑着：“多少年了！多少年过去了，我们的心仪姑娘都是上头委派下来的。每年在开始前都会动员大家，可是一旦真到这个日子一个个都叛变了！”

她露出了那副苍老的面容，脸上的皱纹比山脉上褶皱的山还要多。

“你们刚刚不还是一副要支持我们家普罗塞嚒？结果现在却又有叛变的迹象？我真的替你们感到不值呐！”

一副痛心疾首，为数万百信考虑周全的样子真的很容易欺骗到这群无知的百姓。他们看看这又望望那，心中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这个老妇人决定乘胜追击，大手一挥将自己身上这件麻布大衣甩下，指着四面围观的群众大声叹息道：“兄弟们呐！我们才是与你们一起土生土长的人。而她”她奋力一挥，用那个已经干瘪得只剩皮包骨的食指伸出指着天坛上的那个少女说：“她才不是我们的伙伴！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样子绝非我们的族人。”

这仨俩句下去，效果十分显着。刚刚还有些迷茫的他们，现在都把矛头重新转过来对准天坛上。

“下去！下去！下去！”

不知从哪有人开始带这个节奏，但是没人会在意是谁，因为一会功夫这数万百姓的口里都在重复这句话。

“嚯嚯好生气派！”

作为局外人的王行展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就像之前的态度，他一直秉持着自己的中立。

“我就想瞧瞧这次城主会怎么应对。”

果然没出王行展的意料，城主的反应可谓不慢，这底下刚一起哄他就站了出来。

“好！我也觉得小女来当选这个心仪的姑娘确实有些不妥，但是她有这么一番心意我也就随了她的意思去。可是不知你们觉得谁来当选比较合适呢？”

城主月桂熙把问题原封不动地丢给底下的百姓，让他们好好捉摸去吧。

话虽这么说，王行展还是摸不透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好静静地看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