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上的局势扑朔了起来。
“我选罗赛,无论你们说啥我都要让她当上。”
“诶诶额”那人身旁的一个小哥用胳膊肘推了推他的胸,笑着说道,“你让她当选,你又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让她成为别人的老婆!”
这个小哥的说话语调忽高忽低,把那人当成笑话般看待。
“我我不管,我就要她当这个心仪的姑娘。”
他的这幅倔鸭子的模样逗笑了周围人。
“好啦好啦。”小哥用手轻拍他的肩,嘴巴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道,“对于你而言,她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女神。你看”小哥诱导他踮起脚尖去看普罗赛,她的一颦一笑显得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她。”
“听我一句……”就像恶魔的低语,小哥口里吐出的几个字从他的耳朵里钻了进去,如跗骨之蛆般黏在他的脑袋里,他的思想中。
“火车节早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去追逐又何尝不可?”
生涩难懂的话语被钉在他的记忆之海里,随后整个人像具腐尸般开始没有漫无目的的前行。
像这样失去理智的人不在少数,各个都失了魂魄在广场上漫步游行。
“他们这是怎么了?”
王行展见到这幅场景心中难免一惊。
“这个算是洗脑嚒?”
他在口里喃喃说道。这时,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她冷不丁地拽住王行展刚刚拉着木棉锦的右手。
“诶呦我去!”
钻心的疼痛感让他失了意识,数秒后才恢复过来。
“诶呦你这是在干啥嘞?”
王行展看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筠惠。此时的她嘟着小嘴,正以一副佯装嗔怒的模样抓着王行展的胳膊。
“怪不得”这些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倒,“怪不得自己都没注意到别人近身了。原来是这家伙呀!”
“怎么了?”温筠惠装出一副不知轻重伤了王行展的模样,然后假惺惺地问候道,“你的手臂疼不疼呐?需不需要给你上些药?”
“上药?”听到这个字,王行展的寒毛都立起来,强忍着痛苦挥挥手,“没事没事小意思。”
“这就好如果伤了你,我的心也会痛哦”
温筠惠举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在告诉王行展,自己真的会伤心。
“呸呸呸!”
说不得也打不得,王行展只能朝着地板出气,用脚猛跺几下大理石砖,硌得他脚疼。
“喂喂喂……”
存在感一直为零的木棉锦忽然间急迫地拉着王行展的手。
“他们这是在干嘛?!”
听到这话王行展循声望去,见到这群人竟开始群殴起来。
“喂喂喂这样他们也不管嚒?”
有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胡椒粉,朝着周围人的脸上抹去。当下就成了大乱斗。铁锹,砖头,水桶,凡是手上拿着的家伙都派上了用场。各自趁着别人不注意,朝他们的头上砸去。头破血流还是属于个人的小事,嘴要命的是这样的行为竟有向外扩张的趋势。
从最初的数十人小团体的混乱,到最后数万人的狂欢,整个密斯城的中央城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恰在此刻,有一支铜管乐队从天坛底下走了出来。这支队伍浩浩荡荡,长达数百米。其中大号小号不计其数,就连敲军鼓的也有数十人之多。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这人堆中穿过。
王行展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仿佛有一道空气墙,它把两侧的人完全隔开。
锣鼓声响彻天际。在预先悬挂好的回声器的帮助下,他们演奏的曲目传遍整个中央城区。
与之前军乐队的曲目不同,他们的每首曲子都极为怪异,音调也是说不上得高,期间还穿插着许多难以想象的乐器配合。这简直比噪音还像是噪音,气得王行展用手把耳朵捂住。
“该死的!”
他在嘴里咒骂道。
“这都是哪里来的曲子?”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围殴的群众都放下手头的器械,转而跟着他们亦步亦趋地往北方,沿着河岸走。
“他们这是要去哪?”
王行展随口一问,没曾想到温筠惠就这般答了上来。
“他们正前往火车的起始站。在那才是决定谁会成为今年心仪姑娘的地方。”
忍受着这刺耳的噪音,王行展不得不拾起丢在一旁的背包,那里面放着应急物品,一手拉着温筠惠,一手拉着木棉锦,沿着马路另一侧跟着他们前行。
“你是打算去火车起始站嚒?”
木棉锦不懂,但是她明白跟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比较安心的。
“是的。”
王行展皱着眉,他想弄清楚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
“但是什么?”
王行展回过头,看到木棉锦俏嫩的脸庞微微下垂。她轻启朱唇,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我……我已经放弃追逐这个身份了。”
说完话,她的脸比四月的苹果还要熟透,娇羞得别过头去。
“哦!这个啊”
王行展怎么会没看出她想表达的意思,他在脑袋里思索一会才开口。
“只是我家惠惠想要这个名额,我也就去替她取过来!”
话说得轻巧,但落到每个人耳朵里的意思却不尽相同。
“这样呐……”木棉锦的声音比耳朵边上飞的蚊子的“嗡嗡”声还要轻上一分。
“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王行展选择无视,依旧是一手牵着一位美女,远远地望着这群大部队并跟在他们后面走。
“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你叫什么名字。”
可别看这是一句那么简单的话,这句话在这小女孩的脑袋里模拟了无数遍才有勇气开的口。
“哦”王行展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始介绍起自己。
“你可以叫我王行展。”
“王行展?”她在嘴里反复念叨几遍。
“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