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松的胜利,有些见识的人都能意料到,但如此轻易地取胜倒是没能意料到。
在看完这第一场的比赛后,王行展打算先行撤退了。把六瑗和温筠惠扔在原地的他,独自一人踏上回酒店的道路。
就在他迎着晚风,哼着小曲的时候,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山脚下。
王行展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等得正是自己。
“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等的应该就是我吧?”
在还未确定他的身份前,王行展与他保持了三米的安全距离。
“王行先生,您好。”
虽然那顶黑色斗篷又大又破,但是体型是覆盖不了的。这家伙实打实是一个男人。
“您肯定不了解小的,不过小的对您那可谓是了解透彻呐”
他的语气特别阴森,就像是从坟地里爬起来的干尸一样,听得王行展直皱眉头。
“说吧,你有什么要紧事。”
索性尽快把他的问题解决掉,自己也好尽早脱身。
只听到他桀桀发笑,伸出一只干瘪的右手,摊开手掌心,对王行展说:“先生您看这是啥?”
王行展只是瞟了一眼,发现是一块被雕刻的小木牌,心中自然不解,问:“这是什么?”
“这是目前下一轮选手晋级的赔率。王行先生您看!您可是大热门呐”
“那这又如何?”
王行展仿佛预见到他的嘴里最终会说出什么话。
“先生请随我来”
他想要拉王行展远离下山大道,来一旁的小丛林里商议,可是被王行展一口回绝。
“就在这吧,没啥丢人现眼的。”
这个男人左右环顾后才谨慎说道:“先生有没有兴趣陪我们演场假赛?钱保证给足!”
与此同时,他将手伸进斗篷的口袋里。口袋里随之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听见没,这都是钱呐”
这是王行展人生当中第一次觉得钱的声音特别恶心。
“抱歉”王行展扭头就走,“这笔买卖我不打算做。”
见到王行展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那人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诶?王行先生您别急我这不是还没开价,你咋走了呢?”
“你看我像是缺钱花的人吗?”
王行展无情甩出这句话,让他一时哑语。
“除非!”
忽然,王行展停下脚步,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除非?”这个男人也想听听王行展会从嘴里说出什么条件来。
“喂过来!”王行展朝他勾了勾手指,像是逗狗般将他引到身边。
“你能帮我召集一波人吗?”
“什么人?”
他以一种狐疑的态度问王行展。
“我想反了这个城主!”
此话一出,这个人浑身一震,大腿双双打颤连忙后退,就连声音也变得尖锐无比。
“你?!你在想啥呢?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王行展无所谓地摊手抱怨道,“不可能就算了呗,这笔生意谈不成。”
“你这个人简直是疯了!哪有人会有这样的主意?”
无论他在背后怎么指论王行展,在王行展看来不过是一片飘落下来的尘埃,风一吹就消散不见了。
“随你怎么说咯,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这笔钱你吃不下。”
王行展的话仿佛惹怒了这个男人,他指着王行展的鼻子又是一顿说教。
“别以为你稳了!你还当真以为你能够赢下熊松大人吗?在他面前,你不过只是一只在树洞里来回穿梭的小蚂蚁!”
这样的垃圾话影响不到王行展,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明天该咋比就咋比。想吃我这顿低保,没门!”
在场上是大明星,走下场不过就是一个平凡人,密斯城完美贯彻了这一理论。
当王行展漫步于老旧的街区时,他总是能听到来自街道两侧房屋里夫妻争吵声。或许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或许在谋划将来大事,总而言之当这一切声音落入王行展的耳朵后,让他暂时忘却比赛这件烦心事。
“叮咚”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捉住了他在风中摇摆的心。
“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循声走去,王行展发现一间位于桥底下的小酒馆。里面点着昏暗的黄灯,还有俩仨酒客在其中喝酒谈天。
王行展随手推门进去,一位质朴的女孩走上前。
“先生是一位吗?”
起初姑娘没有注意到王行展的打扮,可当王行展站定在她面前时,她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声。
“先生是上头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是”王行展摇摇头,“我只不过是一个趁此节日来你们密斯城游玩的游客罢了。”
“原来是这样呐”女孩拍着自己的胸脯,用围裙擦着自己刚刚冒汗的小手,继而问道,“请问先生您要点啥?我们这不过都是些低级货色。”
可能酒馆里的客人太少了,王行展的出现又过于瞩目,酒馆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过身来盯着王行展。
“最平常的清啤吧,我要口味淡点的。”
“那其他还需要点啥?我们这最拿手的莫过于是干墨鱼。”
“干墨鱼?”王行展有点疑惑,这里不是内陆城市嚒?怎么这么崇拜海鲜食品。
“那给我来点吧。”顺着这姑娘的话,王行展没有提出其他要求,找了一张临近桥洞的位置坐下。
静听潺潺溪水,王行展倚在椅背上放空自己的思想。周围的人见他没有找事也渐渐重新回到自己的节奏中,不过说话的声音小上几分。
“先生,这是您点的干墨鱼和清啤。”
一碟黑黑的触手状的墨鱼和一壶放在碎冰中的酒端到王行展面前的桌子上。
“请慢用。”
在微笑向那女孩示意后,王行展拾起一根干墨鱼塞进嘴里,一股鱼腥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果然是地道的干墨鱼,不过晒得太干了。我咬起来有些费劲。”
这时,王行展又端起酒往嘴里倒。清爽的啤酒顿时就解渴了。
“啤酒还算不错。”
王行展独自一人说着这些话,就像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家伙过着只属于一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