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你成亲了么?”玉卿有些讶然地看着她。
她却十分淡然地笑了笑:“应该是成亲了的,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看她一副不想说的模样,玉卿也就没有再问。
“我该回去了。”玉卿看了看远处渐渐暗淡的星光。
“又要走了么?”少女的语气里带着难言的不舍。
玉卿有种错觉,这种不舍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正要回家去呢。那里的风景虽然和这里不同,却也很美。”
少女摇了摇头:“还不行呢,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为什么?”
少女没作声,将煮茶的杯盏收好。
“你走吧,等你准备好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玉卿点了点头,就朝着无边无际的荒草尽头走去。
“等一下。”白衣飒飒的人突然叫住了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姓云的人。”
隔着晃动的草尖,玉卿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总觉得哪个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
天色明,向来颜好的墨黎,眼底下也有了淡淡的清影。
醒着时一向乖巧的人,一旦喝醉了还真是让人头疼。
又哭又闹地折腾了这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他给她塞了塞被角,轻轻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已经有了细微的脚步声,早起的仆人已经在打扫庭院。
他又叹了一口气,将塞好的被角重新打开,一俯身也躺了下来。
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发心,长臂揽着纤腰,他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
困意袭来,他舒心地闭上了双眼。
……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笑川一早就咧着个大嘴岔子守在正殿门口,看谁要朝这边来了,就连忙又摆手又瞪眼的驱赶人家。
“这个丧门玩意儿又发什么疯,守着院子,谁也不让靠近一步。”小柏有些无语地远远看着。
“走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小柏拖着他就走了。
他确是聪明的,主子一向早起的很,如今还关门锁窗的,想是昨夜都“没睡”,白日里才起不来了。
一看笑川那个喜得没头带脸的样儿,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玉卿醒来时,仍有些头昏脑胀,只觉得脑瓜仁子如被马车碾过一般,动一下都觉得痛得厉害。
刚想抬手揉揉头,就在枕边看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一霎那,昨日的片段就走马观花式地在脑中闪现。
身后温热的怀抱,还有腰上这只菟丝花一样的胳膊,都让她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闭着双眼,觉得头更疼了。
自己不会是酒后见色起意,将云苏给睡了吧?!
小影拎着刀说:“提头来见!”的阴森模样浮现在脑海,让她不自觉地一阵恶寒。
她忙小心翼翼地拿开腰上那只手,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准备掀了被子先跑为敬。
这是旁边的人动了一下:“要去哪里?”
许是一夜操劳,又未睡醒,这一声就如同鸭绒枕头在阳光底下晒透了一样的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