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听了这个声音,在四处一打量,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不觉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云苏……
还好个屁啊!
都说服自己要和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了,如今又躺在人家怀里是几个意思啊?
自己真的是疯了。
她二话不说就往床下跳,却被人一把捞了回来。
转眼人就调了个方向,稳稳地躺在了他的身下。
上面的人,就那样双目如水的看着自己,玉卿有些不自在的将脸转向了一边。
“怎么不看我?不是喜欢看我的脸么?”他靠得近了一些,气音震得她耳膜颤动,筋骨发软。
没脸见你是真,但我几时说喜欢看你的脸了。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她语气生硬。
墨黎俯身趴在她的脖颈上:“你折腾了一晚上,就不能安分的待一会儿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玉卿听得心里泛酸。
“那天谢谢你去接我。”玉卿有些艰难的开口:“昨天也是。”
墨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正:“要谢就好好谢。”
玉卿无语地拨开他的手:“我这不是说了谢谢么?”
“我是这么好打发的么?嗯?”头顶上的人一脸的沉静。
“要钱没有。”自从认识他开始,就走向了一条破财路,连带着藏剑山庄都被他掏了一大笔。
“不要钱,我自己收点利息就好。”这一声低低地说在耳边。
玉卿一句不要脸还没说出来,就被他亲了个结结实实。
久旱逢甘霖这句话虽然通俗了些,却不是没有道理的。
墨黎觉得自己如同药圃里干渴了数月的药苗,只等着一声春雷响,蒙蒙细雨带着清新羞涩的气息扑面而来。
药苗就拼命地伸展开每一寸身体,急切的汲取这似乎性命攸关的甘霖。
玉卿有些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她有些抗拒地去推他。
但蜉蝣撼大树,顶多是添些欲迎还拒的情趣罢了。
药苗舔弄着这些雨水,枝叶舒展,筋骨散开,慢慢地就开始不满足了。
它当然喜欢和风细雨,但是它更喜欢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好喝个痛快,慰藉自己饥渴了许久的身心。
渐渐地,这雨势就顺应了它的心意,不再小打小闹了,雷声和着雨打屋檐般的鼓点,适时地在彼此的心上来上一击。
别离在即,此生不知还能否再见。
从此这颗心是否还会再次为了一个人激荡如此?不舍如此?
内心深处甚至在想,就是与了他又怎样?
皓白细婉不知何时揽在了他的脑后。
发丝纠结,衣带相交。
早已分不清这喘息是谁的喘息,心跳是谁的心跳。
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似一只出巢的幼鸟,细细地领略着山峦丘壑的壮美。
在瓷白的肌肤上划过,像是欣赏易碎的瓷器。
如同旺盛的炉火,新添了晒干的木炭。彼此的体温相互熨帖,蒸腾出一锅满是温情的毒药,叫人欲罢不能。
玉卿颤栗的心如同被拨乱了的琴弦,跳的杂乱无序又自成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