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帐篷里冲出来一个人,披头散发,裹着主子的床单,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跑了。
哎呀呀,没看出来啊。
一向洁身自好的主子,这回是出手了么?
姑娘的身影刚消失,主子就挑了门帘出来,迤迤然的跟过去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主子是事成啊,还是未遂啊?
这姑娘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
笑川觉得这姑娘有点傻,主子是多完美的男人!不过她跑的那个方向是个半截断崖,正好适合自杀。
话说,此时的红玉卿正站在断崖上风中凌乱。
因为中了阮氏兄弟的毒,她才受了重伤。逃进山里后,连累带饿头一晕就啥也不知道了。
谁知一觉醒来,自己身无片缕的躺在一个破帐篷里;对面还有个男人在喝茶!
太惊悚了,作为一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不要面子么?
谁脱了自己的衣服?
谁给自己洗了澡,嗯?
脱衣服和洗澡的时候,有没有趁机做点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情?
西慈师傅说过,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一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基本就要出事。
自己就是不长记性啊不长记性……
这边忏悔录还没结束,就看白衣男子已到近前,站在十离她步左右的地方。
“你,你别过来。”红玉卿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断崖。
“跟我回去。”男子说罢,往前走了两步。
“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红玉卿壮着胆喊到。
山风呼啸,顺腿而上。床单里面空无一物的认知让她面红耳赤。
“那里不够高。”男子说。
“什么?”红玉卿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后遗症。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自杀的话,那里不够高。”男子倒是很耐心的答疑解惑了:“可以摔残。”
“…………”还真是直白啊。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我,我就回去。”红玉卿试探道。
“问。”
“你救的我么?”
“算是。”
“谁帮我处理的伤口?”虽然有点不知感恩,但还是要问清楚比较好。
“我。”非常诚恳。
“那你有……有没有……有没……”红玉卿心理建设了好久还是问不出口,最后头都低下去了
“没有。”男子依旧语气淡然。
“真的?”红玉卿猛的抬起头来,一双杏核眼流光溢彩。
“真的。”男子倒是淡定:“回么?”
玉卿愣了一下,说:“回。”
讲真她也没想过自殒,何况赤条条的,有失体面。
帐篷里,白衣男子在左,红玉卿在右,中间隔着那张可怜的小茶桌。
醒来后只顾着震惊了,此时才注意到,男子生的相貌不凡,又身量极高,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
只是举止温雅,声色冷然,一身白衣衬的他如谪仙一般。
这样人美心善的人,出手救了素不相识的自己,是要好好感谢人家的。
“你真的没有——”
“看了。”话没说完就被温凉的声音地打断了。
“什么?”红玉卿感觉自己又一次智障了。
“擦澡的时候,看了。”男子抿了一口茶:“上药缝合的时候没顾上。”
咔嚓,红玉卿手里的茶杯生生得捏碎了。
“你刚才明明说没有!”红玉卿有点气急败坏了。
“嗯,摔断胳膊腿,重新救麻烦。”解释的相当淡然。
哈!刚才还在心里夸赞他的人品的自己,是白痴吧。
“那你有没有……有没有把我……”玉卿满面羞红,一只手指着男子抖抖索索的问道。
“没有。”
还好,红玉卿心道,死里逃生后清白还在,也算是不亏。
也难为她一再确认,这世道,女子的名节可是大事。
何况她容貌出众,多少富家子弟江湖小生心生爱慕,垂涎三尺……
“太脏了,还丑。”清冷的声音又起:“泥水滚了一身,刀切剑割的没一块好皮。”
“你,登徒子!”玉卿怒火攻心,捏了诀就想和他同归于尽。
“半月内不可动用内力,”男子依旧端着茶,动也未动:“否则容易有血迷之症”。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玉卿一口血喷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次,他倒是很仗义的伸手接住了。没再说风凉话,只是把人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回了那张小榻。
女人的身体,原来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