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受其掣肘,难免少年心性,却不可轻举妄动。吴德坤派去你身边的人,就不必再杀了。”
云安逸有些不高兴:“那狗东西时时处处盯着我,与我为难,我如何杀他不得。”
“杀了有何用,不是第二天就送去了一个新的么。”
“唉,真不知要忍耐他到何时。”皇帝烦躁地站了起来:“皇叔,汴州那边,可有新的消息?”
“嗯,吴德坤在私造兵器是无疑了,只是还未有确凿的证据。经手之人全系吴党一派,总要找到这些兵器的储藏之地才好做打算。”
“这个逆臣贼子。枉我父亲叫他一声舅父。他害死自己的亲外甥,还想窃取他的江山,当真是其心可诛!”
云安逸胸膛起伏,难平其愤。
想到明日是大祭之日,不可有杀戮之心。便慢慢平息下来,又换上了那般缺心少肺的嬉笑模样。
“皇叔,夜深露重,你这里怎得这般冷清,伺候的人都去了哪里?”
他左右看不到半个人,连喝茶都是他动用自己的御手亲自倒的。
自己不倒,难道等皇叔伺候?
别做梦了。
“大概是去找玉……姑娘了。”墨黎竟然迟疑了一下。
“秋樱姑娘也来了?!在哪里?”
皇帝一脸喜色,倒叫他有点不喜了。
“圣上要去么?小人给您带路。”门外的小松小槐立即打开门说道。
“好好,走吧。”皇帝抬脚就走了。
出了院子,皇帝等着这两人带路,他俩却嘿嘿一笑,才道也不知道秋樱姑娘在哪里。
只好去叫了小和尚来问,磨了半天却原来只在隔壁的院子……
真是尴了个尬啊,而且那小和尚看他们大晚上要去女眷的院子,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去,你们怎么也来了!”
正在饭后茶话会的几个人,被这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黄必黄?你怎么也在这里?”玉卿纳闷地问。
“那个……因为长相不是太好,所以随皇叔来寺里求个好姻缘。”云安逸斟酌着说道。
“求着了么?”
“暂时还没有。”
“没有也不用担心。”玉卿点了点头说道:“也许你就是这种孤家寡人的命。”
“嗯,你这安慰人的方式还真别致。”他是皇帝,可不就是孤家寡人么。
“过奖过奖,不过我这房间就这么大点儿,你们都塞在这里实在是太挤了。都回去吧,好不好?”
“不是,我在大门口就听到你们聊得开心。这我刚到,你就赶我们走?”云安逸不可置信地拿手比划着。
“你自己看看,可还有插得进来脚的地方。”玉卿皱着眉头说道。
玉卿来时就挑了厢房,一个人还算宽敞。这六七个人一起,就真的太挤了。男女有别,这些人怎么这样没有眼力劲儿。
后来,她们女孩子只好坐在了榻上,黄必黄坐了唯一一张桌子,把自己盘的和贡品一样。
直闹腾到半夜三更,玉卿实在熬不住了,便都打了出去。
月影也没了回房的精力,挤在她的榻上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