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笑川想了想还是说了:“吴越昨日在街上拦了红姑娘的轿子,应是顾念月姑娘和汤姑娘,红姑娘便跟他走了。”
“现在人在哪里?”墨黎摸了摸腕子上的小石头。
这是傻成什么样,敢跟着吴越走。
墨黎赶到牡丹春江楼的时候,吴越就坐在二楼的雅间候着。
看他上来,便呵呵地笑起来:
“康王,您还真来了。不过来得有点迟。”
他妖娆地扶了扶鬓角的牡丹花,站起身围着墨黎转了一圈。
“康王的身体,是见好了么?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这艳福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消受的。若是命都没了,牡丹也早晚是别人的牡丹。呵呵~”
“她人在何处?”墨黎冷声问道。
“康王急什么?不如先坐下喝杯茶——”
吴越话未说完,已被笑川捏住脖子拎在半空。
“吴越,你不过是吴德坤跟前的一条狗罢了。连你的主子见了康王都要礼让三分,你一条土狗咆哮什么?想升天去做哮天犬么?”
那吴越被卡住喉咙上不来气,却仍旧笑着。于是那张涂了油彩的脸,格外的狰狞可怖。
笑川将他狠狠地掼在地上,砸翻的桌椅杯盘纷纷的扣在他的牡丹锦袍上,十分狼狈。连鬓边的牡丹花也摇摇欲坠滴着茶水。
笑川挥掌就欲劈死这个恶心玩意儿。
墨黎右手轻抬示意他退下。
“你想要什么?”墨黎问道。
吴越手上举着一根女子的发簪,金银绞丝,末端镶了一粒珊瑚。
那是夏雪的发簪,几乎日日簪在发间。
吴越把玩着这根发簪,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他肆意地斜靠在花开富贵的屏风前,媚眼如丝地瞅着墨黎。
“康王既砸了我一桌酒席,便赔我一桌吧。时间我定,地点我挑。康王,你来是不来?”
“送信来。”
墨黎冷声说了一句,便往里走去。
掠过层层纱幔,便看到拔步床上躺着一个美人,沉沉地睡着。
墨黎将床头几案上一个燃着浓郁熏香的香炉,远远地扔了出去。
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拇指大的碧玉瓷瓶,放到玉卿鼻子下轻轻弹了弹。过了一会儿,玉卿悠悠醒转。
见眼前人影晃动,便撑着胳膊欲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像被抽了筋一样。
感觉有人来抱自己,几欲挣扎时却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感觉如何了?”
“墨黎……我头好晕。”她干脆放弃用力了,头晕让她很难睁开眼睛。
“先带你出去。”墨黎轻声说道。
看着康王抱着一个俊俏公子大步离开,吴越一脸阴毒的笑意——果然,康王并不似传言中“病”地那样厉害。
不知道太师知道这个“好消息”会不会很开心。
“等一下,请送我去丞相府。”玉卿依旧闭着眼,双手按着太阳穴,但她还知道不能这样去康王府。
“香里掺了炼化的西番莲毒液,可使人昏迷嗜睡。但你有功夫在身,何以如此不济。”
墨黎点住她手腕,却见脉象散乱,如同时把了老人婴童青年的脉象放在一股般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