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还欲说些什么,云安逸手一挥:
“朕心意已决,太师不必多说了!已故诸君的家眷妻子,还劳烦太师护佑些,以免受歹人毒手。”
“是!”太师十分不满意,却只能作罢,毕竟表面上他还是个“忠臣”。
只是如此一来,确实不能动他们了,风吹草动便是他的罪过。
“至于禁军,上将军,将军,各降二级,停职三月,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其下长史、参军一律革职查办,不复录用。
事发当日执勤的禁军,皆数削除军籍,发配边疆,至死不得回返。
伺职于勤政殿的太监宫女,清算财物,重责三十大板,发往军中为夫子。”
云安逸说完后,又问:“众卿可有异议?”
堂下一片哗然,中立党和保皇党自然一片声地说“陛下圣明”。
吴氏一党却是有异议的,太师一个眼神,便有吏部尚书罗奉站出来说道:“陛下,如此大动干戈怕是有伤建制——”
“罗奉,你一向办事公正严明,今日怎么说起胡话来?
事发当日你也在场,多位同僚死于非命,你侥幸尚能站在这里说话却如此冷硬心肠么?
禁军若能尽忠职守,我与众卿家何遭此难?不将他们斩首示众,已是朕心仁慈。你若再说此话,便将你一并治罪!”
此时,谁还能说什么?
但是偏偏有不长眼的。
“陛下,事发当日,京兆尹方炯遇刺身亡,有人曾看见康王同一个私交甚密的女子,一同现身在现场,还请陛下着人查办,还方炯一个公道!”
“哦~,方炯在何处遇刺?”
“在……千音坊。”
“我记得当日方炯并未来朝会,却是为何出现在千音坊?”
“那日正是方炯生辰……”上报的官员已滴下汗来。
“却又和康王有何干系,这女子又是谁?”
“这——”
“陛下,康王有急奏~”
“康弟?快奏快奏。”云安逸催促道,一脸的担忧。
却见小柏进来一揖:“陛下,我家主子难受的厉害,请了郎中却是无用,属下只得进宫。求陛下开恩,准许调拨御医帮我家主子看病。”
“康王得了什么病,怎么这般严重?”云安逸似乎坐不住了。
“属下也不知,那日主子说去赴吴越公子的约了,谁知回来就得了腹痛的疾病,到了今日已是疼痛难忍,人都有些昏迷了。”
“哪个吴越?”
“就是吴太师的府上的。”
“哦,那此事太师可知道么?”
“陛下,少年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老臣哪里会知道。”吴太师喊冤道,心里却对吴越很是不满。
“那倒也是,说不定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去偏殿喊上吴太医随你去吧。”
“至于方炯,朝会当日竟私下去伎坊过生辰,实在是有失体统,其后事不得大办,褫夺封号,以儆效尤。
着刑部尚书曾时骞,彻查此案,当日出席生辰宴的朝中官员一律革职严查,交由大理寺卿处理。”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云安逸从未觉得如此畅快,尤其是看着吴太师那张脸越拉越长的时候。
看堂下无声,云安逸便喝了口茶说道:
“今日便到此。诸卿还有伤在身,且去修养吧。哦,对了,吴太师,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不过一日不来朝会,便出了如此大事,实在是让朕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