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满脸的泪水。好像还在伤心地哽咽,她却不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哭了。
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同自己的“妹妹”说:“我刚才梦见墨黎了,我看到他化成了一滩血水,死在了玉簪花田里。”
妹妹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姐姐,你说的是姐夫么?你不记得他是怎么死的了?”
“谁?谁是你的姐夫?我是谁?”玉卿不明所以的问着那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少女。
“姐姐,是你杀了他呀,是你杀了他。”
“不,不可能,我为什么要杀他?”玉卿害怕地问道。
“姐姐,是你哦,你看看你自己,手上还是他的血哦。”那美丽的少女狠狠地说道。
玉卿看了看自己抓满桂花的手,此时竟然满是淋漓的鲜血,那棵盛开的金桂,竟然也开始化作血水淋漓地滴了下来……
玉卿依旧沉沉地睡着。
放在衣架上的玉佩有流光在滑动,墙上那幅少女玉簪花画像里的少女,在月光下眼神冷冷得望着玉佩里的流光。
第二日玉卿起身时,头昏脑涨地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趿拉上鞋子,摸到桌边去喝了一杯冷茶,总算清醒了些。
却仍旧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身上衣衫冰凉黏腻。
她闭着眼双手合十向着青峰山的方向拜了一拜:“师傅,不是徒儿偷懒,实在是身体不允许我做个好徒弟,今日就不能练剑了。”
念叨完了,就喊红锦给她准备了浴汤,她便摸索着去隔间等着了。
苏若浅一早过来看望女儿,却正看见红锦正犹疑地收拾着玉卿的床铺。
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夫人,不知少主夜里是不是身体不适发了汗,这被衾褥席竟湿了个透。”
苏若浅一看,果真是湿透了,就问:“你主子呢?”
“在隔间里沐浴呢。”
苏若浅走到隔间里的时候,正看见睡着的玉卿慢慢滑到浴桶底下。
忙扑过去,一把捞住了,喊道:“卿儿,卿儿,你醒醒,是身上不爽力么?”
玉卿这一吓倒是醒了,精神也好了些,忙说道:“阿娘,你来了。没事,我这会儿倒是好受多了,才不留神睡着了。”
“昨晚上可是发烧了,怎么发了这么重的汗?”苏若浅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有些烫。
“也没觉得发烧,只是睡得不舒坦,总觉得做了好长的梦,醒来却什么也没记住。”玉卿眯眼一笑。
岁若浅心里怨擎苍惩罚女儿,蹙着眉头没说话。
“阿娘,您请挪步,容你家大闺女穿上衣服如何?”
“好,水也凉了,你快起来吧。”
苏若浅知道女儿是不想让她看见罚跪的痕迹,就转身出了卧室的隔间,到小花厅里去了。
用了早饭,玉卿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决定去沈旭东的岳母家看看,解决这个让她被罚跪的窝囊事。
“卿儿,你不要怪你父亲,他虽然严厉些,待你还是极好的。只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
“知道了,阿娘,我去了。”玉卿答应了一声,就带着中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