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出府直奔坊子街去了,最终还是小柏跟去了。
玉卿虽然对小柏他们还如从前一般,但是有些想问他的话,却没问不出口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墨黎的人。
她若是说点什么,问点什么不该问的事,还不转眼就传到墨黎的耳朵里了。
如今小柏跟着,她也不好去易安当铺了,好在小岚也跟了出来。坐了一会儿,小岚就和汤镜的丫鬟一起上街去了,只说是给姑娘们添置东西。
“妹妹,这些日子怎么样了?”汤镜见果茶温好了,就先倒了一杯端给玉卿。
“早已无事了,劳烦姐姐为我烦忧。”玉卿感激地看了看汤镜。
“怎得无端受这些磨难,说起来还都是因我而起。”汤镜说着竟又落下泪来。
她大概总也忘不了初遇时,玉卿为了替她打抱不平而暴打吴用的事。
然时过境迁,早都是种下的因,才结下今日的果。是是非非,绝非是她汤镜的错。
这烟花地的翘楚女,柳眉轻蹙,几滴泪花儿晶莹莹的滚下桃腮。人若是生得美,竟连哭起来,都有几分与常人不同的凄美。
“哎,汤姐姐,虽然你哭得梨花带雨,十分美丽。但你我多日不见,还是不要哭了的好。”玉卿连忙轻拍她的背,相劝道:“何况,我有今日这劫难,与你并无半点干系,只不过是因为我在这京城惹了不该惹的人罢了。”
“你做那些,还不是为了月妹妹么”汤镜说道这里,连忙住嘴,有些恼恨自己一时唐突,竟说些像是挑拨离间的话。
“汤姐姐,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与小影相识十多年,岂会为了这点小事儿生分。”玉卿安抚地笑了笑:“何况,这人坏起来,哪里还管你是为了什么趟的浑水。”
“唉,只是苦了妹妹你。这嫁人终归是大事,如今你又居于康王府,京中流言甚嚣尘上,你将来可怎么安身。只怕你父母亲如今也是为此忧愁。”汤镜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如今,嫁也嫁了,她住在康王府也是事实,还有什么办法?
何况出了箴言这件事,耶娘怕是再没有精力替她担忧了。
如今,只能走一日看一日了。
“姐姐快别再皱眉了,我家乡民风淳朴,并不似京都这般严谨,无需担忧以后的立身之事。”
玉卿说着,呵呵一笑:“再说了,此去便是千里之地,谁又晓得京都之事?”
见汤镜面色有些缓和,她端起果茶饮了半杯:“姐姐煮的果茶真是好喝,山楂真是个好东西。”
“你若喜欢,就多饮一些,可以开胃呢。”汤镜看她喜欢,也跟着欢喜起来。
“等我回家去了,也煮给阿娘尝一尝。”玉卿一边说着,拿银叉将山楂树捞出来吃。
“最近月妹妹可有来信?她过得可好?”汤镜问道。
“嗯,前几日来信了,如今好着呢,正忙着自己做掌柜的。”玉卿边吃边说。
“月妹妹就是聪明,是个做生意的料。”汤镜赞道。
“汤姐姐,小影又不在这里,你何必昧着良心夸她。”玉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