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不要挤兑我,我是当真觉得月妹妹聪明。”汤镜也被她逗得笑了。
“唉,有些日子没见,我还真有些想念这个没良心的了。”玉卿望着窗外刚刚开始鼓包的柳树。
如今的南国,树木早该绿了吧。
月影不知是不是还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一边刻木头,一边伸手抓鸡腿。
吃完了,顺手从身上一擦,继续刻木头。
……
这样想着,玉卿竟然有些羡慕起月影来。
她如今诸多桎梏,是再不能如此洒脱了。
“妹妹,妹妹!”汤镜的声音换回了她的神智。
“怎么了,汤姐姐?”玉卿转脸问道。
“是我要问妹妹你怎么了,想起何事这般入神,我换了半日你都不曾回神。”汤镜敛神说道。
“汤姐姐,你在这京里,可过得开心?”玉卿问。
汤镜面带苦涩说道:“我一介风月女子,无依无靠,开心不开心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玉卿忙做势打自己的嘴巴:“都是我这嘴越来越不会说话,徒惹姐姐伤心了。”
“你呀。”汤镜掩口笑道,一边又端些可口的点心给她吃。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夜深沉,蜡垂泪,才歇下了。
直睡了个舒坦,玉卿才慢慢吞吞的起了身。
“妹妹,今日便要回去么?”汤镜说着朝外面望了望。
昨日陪玉卿前来的面具男子,显然是康王手边的人,那人襟袖上分明绣了几枝颇有风骨的柏木。
从来都是京城里谁人见了都要躲避三分的四卫之一,却不声不响地在这阁楼下守了一天一夜。
汤镜心中也颇有些纳闷,康王对玉卿的用意究竟几何?
“嗯,吃罢早饭就回去了。”玉卿懒洋洋地应道。
她看旁边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就净了手,坐过去了。
“你如今,连个出门的自由都没了么?”汤镜笑问。
“唉,总要做做模样给这京城里的人看,不然怎么显示地出他对我的好。”玉卿拈着兰花指。捋了捋鬓边不存在的碎发。
汤镜被她逗得发笑,给她盛了一碗粥端过去。
“妹妹,康王到底待你如何?”汤镜问。
“谁知道,他生在皇家,诸多算计,岂能同我们一般思量。”玉卿不以为意地说道。
“唉,若他能真心待你,也不枉你受的这些罪了。”汤镜感概的说道。
“我也不会怪他,就当做是还他的救命之恩吧。”玉卿不知是说给汤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真的不怪么?
箴言这件事,如同一根刺,已经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里。
即便是拔出来,伤口也已经留下了。
吃了早饭,又歇了一会儿,玉卿就离开千音坊准备回康王府去了。
“玉贤弟!”
正走间,却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玉卿转身去看时,心道可不就是熟人么?
不过却是有阵子没见了的熟人。
“韩公子,李公子,你们二位怎么在此?”玉卿打了招呼。
“我与一同也是多日不见,难得二人同时有些闲暇,趁着今日沐修时相约一聚,不想还能遇到玉贤弟。”韩修笑意温温,看似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