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一章 意想不到的人(1 / 1)六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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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嘣嘣!”

三声弦响后,三支长箭也分上中下三路的齐齐射向凌御风。且那三箭之后,仍还尾随着三支同样携风而至的箭羽。

凌御风的前行之路像被封了般,甚连停步都不能躲过那紧随而至的箭羽。

可他也没有停步,更未因此而后退。

纯钧宝剑的剑身在银辉般的寒光中闪动,周遭也似被投入了石子的静水,圈圈波纹正不断的向外蔓延着。

凌御风他未退也未停,他在进,不过不是用双腿,而是宝剑在前,人如陀螺般的凌空跃起。风声雷动中,那不断袭来的白尾箭羽也是再不能向前走半分。

丁氏三兄弟的箭羽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名剑大梁公子也是彻底展露石裕华手中。他向前行,所使并非是与凌御风相同的招式。

他站凌御风所必经的路上,双手握剑,浑身劲力在将衣衫全数鼓起时,双眼也是死盯凌御风。

相比自己曾在杭州城里边所使,凌御风觉其更要沉稳且又更要势猛些。

一剑千钧,这是他在危机时刻方才悟透的招式,因这招,他让自己成功脱离了那数百人的包围圈也就这招,他仅用一剑,便是放倒了包括杨坚在内的五大高手。

无疑,对比凌御风更要熟悉羊皮古卷的石裕华来说,这招一剑千钧无论动作还是声威气势,都远非杭州城里的那个凌御风能比。可那是在杭州城里的时候,而这是在北方雄浑的土地上,这里没有可让人醉的暖风,只有能裂人脸能让人倒的狂风。

所以凌御风也寸步不让,双脚瞬停而下,好似扎根于土里边的巨树般。手中长剑也上举,准备虽是不及石裕华充分,可那剑上所蓄的劲力,却是丝毫不差石裕华。

“愿公子不用手下留情”

话出剑落,狂风席卷,瞬息间,四散凌御风身前的河沙顿涌而起。月色本就已朦胧,此时再加上那直扬而起的沙暴,那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对凌御风与石裕华来说,此时看不看,都无多大的区别,气息已经锁定了,或可再说,彼此长剑都已指向了对方。此时毋须看,只要长剑下挥,剑上所含种种也就都会齐扑向对方。

所以石裕华剑出,凌御风方举长剑也是疾向下行,当得石裕华长剑斜指,凌御风长剑也是斜指的状态。

和石裕华所激而起的沙暴不同,他更像是一条线,一条细而密的线。当其好似水滴汇入河流地融进沙暴之中后,沙暴却是忽就震动了开来,好像是有什么在其中间轰的一下爆炸了般。

可它并未全部爆裂在那沙暴中,它还遗留了一丝,不过小小的一丝。但也就只这一丝,也是足让石裕华以剑相撑的跪倒在地。

那丝细线进入了他的身体,许是因其太过细小的缘故,所以初时无感,直到沙暴即将散于人前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有些站不太稳了。然后双膝一软,他就以剑驻地的跪倒在地。低头下视,他才发现自己腹部衣衫已被割破了一线,也就在那一线里,鲜血再止不住的就涌了出来。

凌御风仍只站原地,除却双脚又下陷了几分外,便是再没有了其他哪怕一丁点的移动。

双眼仍是冷视着,仿佛刚才那招并非由己使出来的般,好像那人,并非将要为己所杀般。

“咳咳咳”嘴间虽是咳出了鲜血,石裕华却仍是嘴角含笑地看凌御风。“公子好功好剑法,这招一剑千钧,恐我再练一百年,也是及不上公子。所以石某想问公子,公子是如何将这劲力尽收一线之中的”

“很简单”凌御风稍一用力,双脚便从深陷的坑中重又站回了地面之上。“只要稍微用心点,意志稍微坚定点,那也什么都行了。”手再轻轻的一挥,一道细若悬丝的剑气便又落在了地上。沙石同裂,轻轻的一剑之力,竟是延绵两丈余。

“真也就是稍微用心点,稍微坚定点,公子大才,石某又怎可能及”

“所以那剑,现应还给我了吧”凌御风长剑斜指,便是指在了石裕华手中的那把大梁公子上。

“公子想要的话,来取便是”

凌御风颌首,轻声道“那我,也就不去客气了”

身影再动,凌御风已踏出了半丈的距离。可当他离大梁公子尚只一拳之距时,不仅白尾再至,便连古徹那把刀,也是初露在人前。

“小子未免太着急了些,这里可还有着许多的人呢。”

左脚立住,纯钧宝剑瞬在身前挽了十数个剑花。而当剑花成,凌御风身前就好像是布了一道帘幕般。

“叮”

白尾羽箭在撞长剑剑身后,也就轻声颤鸣着如失去翅膀的小鸟般坠落在地。

“叮叮叮”

古徹方只出一刀,凌御风长剑却是在他刀上连击了三下。

“叮叮叮”

都是那种一碰即离的接触,可在三击后,古徹却觉那把始终被自己隐藏起来的刀身之上传来了阵阵细微的颤抖。凌御风的劲力并未传到他身上,可是三击后,那些暗藏劲力却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在那把传世邪刀上的流窜着。

“这就是那笑谈刀”

凌御风言语间的蔑视不言而明。

笑谈刀,那可是二十年前让这江湖谈之色变的东西。现在呢,是因落进古徹手里还是怎么,刀不只是失去了当日的威风,甚连一丝寒意都看不出来。

若非所持之人是古徹,或许也是无人会想到这看来极普通的刀,便是当年的那把邪刀。

“瞧不起它”刀虽有震颤,古徹却是没有丝毫的紧张。“也不知是你幸还是我不幸,时隔二十年后,笑谈刀再出,竟是遇上了这么一个孽天的高手。但因是我幸运吧,毕竟天下也没有几人能让我真正去试笑谈刀真正的威力。”

古徹佝偻的脊背不止挺拔了起来,甚连眼中都增加了些许的邪魅。

双眼和凌御风的双眼对上后,凌御风只觉他不是看他,而是在看一只剥光了绒皮的羔羊。而他的眼光,也不再是人类所固有的眼光,而是一只委实饿疯了的狼。

古徹变换了模样,凌御风却仍不过冷漠地看着。

“怕只怕你以后再没机会去使这刀了。且我建议说,你还是稍后再出来战吧,因你对手不是我,我也不太想做一些对不起人的事情。南宫前辈一直都想见识见识这把笑谈刀的威力,若我一个不小心就将它给毁了,南宫前辈再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说我一剑便就将它给毁了我想若真那样的话,南宫前辈肯定会跟我急的。这天下,一直相信我的人并不怎么多。正所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凌御风没那么多东西去报恩,所以也就只能给他留些感兴趣的东西了。当然,你们还有个选择,所有都上吧,你,你和你们,”手指相继指过古徹仇谨和另外两个并不认识的老人。“当然还有你们,”再看丁氏三兄弟。“你们都一齐上吧。若我所猜没错,两位所习,应是剑和腿。刀剑拳腿,外加丁氏三箭,说不定还真有胜我的希望。可若你们是想车轮战的话,那抱歉,或也只能像这石前辈一样了。”

“公子所言极是”古徹竟是赞同地点起了头。“虽不愿承认,但只一招,我也就清楚自己不会是你的对手。说来也是后悔啊,若在当时不管不顾就去除了你,那现在这许多事,或就不会发生了。”

“呵”凌御风冷笑一声。“若你真有把握能胜我,则我现已不能在此和你说话了,哪顾什么人前人后啊。所以还是一齐都上吧,我若收敛点,或许就能等到南宫前辈他们了。”

“小子果然很狂妄”嘴角一勾,古徹便是一脸嗜血的模样。“你又怎能确定说他们能赶到这里”

“虽是不那么容易,但凭他们的实力,感到这里又有何难,你说呢,伯父”凌御风又转向现离他们较远的楚行慎。

“不知道”楚行慎摇头。“或也真有拦下的可能。”

“忽然间,我又想不明白了,伯父与其花费那么多人来对付我们,何不就将这些人都花在固守城池勇抗金人身上呢”

“我的人再多,也不过只数百个。可这天下的江湖,可是千万人不止。所以数百对千万的生意,可以做。”

“那伯父又是怎样还这江湖一片碧玉澄澈的天宇靠他,”手指古徹。“一个专以杀人为乐的恶徒我实不知这样的天空,除了阵阵恶臭外,还能留下些什么。”

“世间总是需要存在一些反面的东西,因只有这样,它才能保持原有的活性,继续稳步的向前。且你也知道,烟雨楼这许多人了,除却江宇江烟外,所有人都是经商的天才,所以才会一步步让烟雨楼到达现在的高度。所以若有生意做的话,我又怎可能错过。且这对我来说还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那你出了怎样的价格”

“没什么,就是杀了那些一直想杀他的人而已。所以贤侄也不用拖延,我知你要等的是何人,所以也就针对此的安排了人手。现在应也是和我们一样吧,大家也都已经交上了手。”

“可是伯父既已做下了这么周密的安排,又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坦诚一切呢”

“因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而若你也消失后,这里也就没有外人了。”

“伯父是想让我心无遗憾地死去”

“我只想让你明白,这些东西,你能猜到的同时,我也能没必要再瞒。而且你又怎能确定说这不是我的一步棋,一步或让你也加入我们的险棋”

“伯父未免小瞧了御风。”

“那么多人都不敢去小瞧你,我一个小小的烟雨楼主人,又怎敢去小瞧你。若是有机会,我想和你打个赌,一个你也会变和我一样的大赌。至于赌注嘛,也就是你和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了。”

“性命都没有的话,又有什么可去赌的呢”

“你赢,则你死,我所输掉的东西,就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我赢,则是我们全部死,其结果是,我能从你手中得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伯父又想拿什么来说服我”

“放心,只要我赢了,你也就知我到底会拿什么东西来说服你。其实这东西也不是我所准备的,而是江宇给你的礼物,当然,也可能是魔盒,但是我们都相信你会做出与我们心中所想且是正确的选择。”

“伯父一定要逼我”

“此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地步,不是我逼你,而是有人在逼我。所以我们,也就满足贤侄所言吧,大家一起上,也好看看贤侄是有多大的能力。要想一肩扛起这江湖,没有远超别人的能力,那无疑于是痴人说梦。所以贤侄可去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生死如何,既没有人怪你,也不会有人出言质疑。”

楚行慎话落,那始终停他身边的两个老者便也一左一右地加入了战圈。

“像裕华一样的介绍介绍自己吧,以免别人又说我们没礼貌。”

“在下名孙逸,所习乃是正宗少林十六式弹腿,王公子指教。”

相比石裕华,孙逸面貌就要年轻上一些,而他凌御风之所以会识他练的是腿,只因在他双腿要比常人细上那么一小点。但其虽是细,可当得他行走而过时,凌御风却也是能感觉到那力量的涌动。

少林十六式弹腿,虽也像那罗汉拳一样乃是少林最普通的功法之一,但若能将它连成普智的模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而当最后一位老者开口时,凌御风也因此而吃上了一惊。那个他们以为早就死了的人,此刻竟又重现在眼前。

“在下就是公子及那南宫桀一直瞧不起且相见的,但是老朽此时不用刀,所以也不再叫笑谈刀。老朽有了个新名字,现叫黎谈笑,远离世间的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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