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岁是天才的分野,能在四十八岁成为道境,的确有资格傲气,在往往一两名天境,就能撑起一个小世家的世界,在一个道境就能主宰一个不错宗门的世界,一位道境,的确有无上尊荣。
一位年轻的道境,这份尊荣只会倍数增之。
须知,中地神州近亿人口,有七成之数,都是修炼过的,这七成当中,又有半数都是出生显赫的,出生显赫,代表根骨和资源都是最好的。
每三年中地神州的宗门选拔天资根骨出众的孩童,每次选拔出的不会超过万人。
宗派在这万人当中,往往又是百里挑一,饶是如此,这无数选拔再选拔出来的孩童,也有绝大部分无法成为道境。
就算能成,大多也是侥幸突破。
如此,正是正宗的万里挑一,甚至十万里挑一。
能从这数量庞大的修炼者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强者,几率之小,可想而知。
想一想,东河神州九大宗门与各大小宗派,修炼者之数量何其庞大,却常年维持在只有不过十来位纯道境的数字。
可见成为强者的几率小到何等可怕的地步。
是以,漫说道境,往往就是天境在凡尘世界,已然是强者的代名词了,尽管在真正的修炼者眼中,道境实是不算什么。
可在世俗界,一位道境几乎就等于是天了。
楚文啸的修炼速度是独一无二的,绝不能代表凡尘界,无上仙界的真正水平。
楚文啸本身如此,所接触的人自然往往也都是天才。看起来天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昼不夜和楚文吟,赵昱森和明日香等,哪一个不是天才,又如何?
可实际上,绝大多数道境,都是远远超过五十,才成为道境的。
是以,陈飞有资格享受这些恭维,有资格亮亮傲气。
在羡慕和恭维中,清晨重新大开宴席,迎亲的人吃饱喝足了。
陈飞含蓄中,隐约流露一丝自傲。旁人来敬酒,他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旁人不以为忤,反认为如此才是应当。毕竟是道境,身份摆在那儿。
等得时辰差不多了,自有各色礼节陆续的施展来,王家的哥哥背了新娘子出来,跨过火盆,打住一把伞,将通体红彤彤的新娘子送入八人抬的大花轿。
陈飞煞是满意自己的待遇,也煞是满意自己的新娘子。
整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总归也是走完了该走的流程。
“启程!”一番繁琐礼仪后,随着一声洪亮而喜气的呐喊,迎亲送亲的队伍上路了!
人群之中,亲眼目睹新娘子上了花轿,楚文啸面色冷淡,隐有一丝激动。摇身一动,悄然潜行出了城。
“小颖,你莫急,我来了。很快,再等一等,我很快就来接你。”楚文啸呢喃有声:“然后,像你说的一样,我们浪迹天涯,生死与共。”
这一趟迎亲送亲的队伍,陈浩脸面再大,也是请不来道尊的,是以,一路相随极近,以楚文啸的修为也无人能察知。
实际上,就是来了道尊,楚文啸隐瞒,就是纯道境来了又如何?
迎亲返回的队伍,越行越远。
楚文啸默默盘算一时,颌首意动:“离得远了,数十里了,足矣!”
楚文啸身形骤动,速度大增,很快就赶到了队伍的前面。在一处小峡谷逗留,迎风而立,满心喜悦和快活。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白璧无瑕的衣裳,换上。
“小颖,你喜欢我穿白色,我就只为你穿白色。你想私奔,我就带你一道私奔,你想要春天,我为你制造春天。但凡是你想要,我总是给你。”
楚文啸刚毅容颜间,线条忽攸柔和软化了许多:“我不理这合不合规矩,只要你欢喜,就是与天下人为敌,我也做得。你要天,我为你打破天,你要月亮,我为你摘下来。你要曰月无光,我就为你毁了这苍穹。”
天上黑云压下,风雨欲来。一名白衣人不屈的立于大风中,巍然不动,衣袂飘飘,俨然天上嫡仙。是如许丰神俊朗,如此刚毅果决。
不是简单的三言两句的甜蜜话,实则,是楚文啸内心真实的想法。
至于陈家的队伍,也确实了得,抬花轿的八位都是天境,如此实是颜面大大有光。
天境,在北燕山一带,宛如传说一般的存在,可是到了这里,竟是宛如下人,可偏偏在这些天境的眼中,能为道尊大人的儿子,不足五十岁的道境大人去做这些事情,并非是没有脸面的事情,反而看出他们的重要性。
当然,天境抬花轿最大的好处,却非颜面有光,而是平稳无比,速度奇快。
至于道境陈浩虽然是道尊,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道境让他趋势的,而且,道境也是有尊严的,让他去抬轿子,除非是纯道境或者更高强者才能驱使的动。
轿内。
“大小姐,新郎哥好生俊俏呢。”陪嫁丫鬟轿外窃笑。
王素颖闻言,心中砰然,偷偷掀起红盖头,通过轿窗往外偷偷瞄了一眼。果真是见着了一个骑住高头大马的新郎哥,俊俏之余又风流不羁,实是一代佳公子。
“他就是我的夫君了。”王素颖娇羞难当,脸儿烧得通红滚烫:“他果真是跟以前一样英俊呢。”
两人既是十多年前定下的婚约,早些年,两人自然是见过的。
“他这么的年轻,又怎能成为道境呢。他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大英雄大人物。”王素颖闲暇无事,心思翩翩:“他是道境,那我就是道境夫人。哼哼,到时还有谁敢管我,我就叫他一剑杀了。”
“如果他将来成了道君,道尊,纯道境,我岂不就是道君夫人,道尊夫人,纯道境夫人。”
“恩,这才是我想要的。”
一时之间,王素颖内心宛如被蜜填满了一般。
……
“小颖,我来了。”
送亲队伍入了峡谷,楚文啸流露一丝喜色。糅身一动,化做一道白茫茫的影子,如光如电一样往峡谷下飞掠。
一霎时,这道白光油然乍现。陈飞身为道境,岂能没有感知,顿色变,厉啸:“何人,我乃一乾宗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