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无这般想法,无疑是大逆不道,擅启战端,可是杀头大罪,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林家这这棵大树也大过头了。
千年唐国,留下来了千年林家,漠北军统帅的名字从未他姓,纵然林家身系大唐和下的安危,也不可喝酒过头,耍酒疯。
林子无思量良久,林饮歌被秦知武一棍抽出巨石外,重重摔在戈壁上。
“砰!”
秦知武抹去豆大的汗水,将铁棍杵在地上,一把拉起林饮歌。
“父亲!”
“又输了吧。”
林子无回过神来,站起身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拍去尘土,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父亲,你得给我重新准备一杆大戟,这种练法我的大戟迟早会坏的。”
“准备,准备,到时候我把我的大戟给你用。”
听得此言,林饮歌得意身子一转,将两只脚架在椅子扶手上,伸手摸摸林子无的大戟。
林子无笑嘻嘻的看着林饮歌的模样道:“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的两个宝贝女儿长得国色香却是上的战场的巾帼英雄,比其他家的儿子可强了百万倍。”
秦知武闻言,哈哈大笑,道:“大帅的是。”
“父亲,吴钩当时也是这样练的嘛?”
林饮歌自出生以来的修行都是在国公府中完成,从未得到过林子无的调教,对于吴钩这个唯一得到过林子无调教过的弟子,她很是羡慕,要知道自己父亲可是大唐战神。
听听,战神这个称号,就知道自己父亲得有多厉害。
“一样辛苦,不过方式不一样,你用大戟加上你修行的功法让你在战场上属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可是啊,在步阵之中长兵器不好施展,容易受到钳制,所以你一定要保证你每一戟拥有强大的力量,将靠近你的人尽数斩杀,否则你将会被盾阵淹没在步阵之郑”
“吴钩不一样,他的刀本来就是短兵,加上他特殊的修行方式,在步战中如鱼得水,但是在骑战中难以发挥出实力。”
对于吴钩和自己两个宝贝女儿的差别,林子无十分清楚,林饮歌功法霸道,刚猛之力难以有人招架,可力有竭时,力竭之时,林饮歌便危矣。
“至于冷月,她的三日寒蝉以鬼魅身法为主,身形灵巧,威力不如你刚猛,但却胜在可以柔克刚,只要她日后勤练不缀,每一剑封喉饮血,你和吴钩都难以打败她。”
秦知武在一旁接话道:“冷月将军更像是一剑封喉的刺客。”
林子无点头道:“诚然,冷月冷静,善于谋定而后动,确实像一个出剑必封喉的剑客。”
话音刚落,林冷月便被赵一扎中一枪,铠甲上被扎穿,力道传来,林冷月身形不稳,危险万分。在箭雨之中身法受阻,下一息便会被万箭穿心。
赵一心中大急,怕伤了林冷月误了自己前程,手中大枪一舞挡开一片箭雨。
林子无见状不慌不忙,生死一线之间方是真正修行,再他也有自信,能在箭雨入体之时,使出青龙探爪。
出乎意料的是,林冷月脚下居然浮现出阴阳二气图,只见她挥剑一舞,居然以地元气借力打力,将箭雨尽数反射出去。
“停!”
飞羽营一名校尉大喝一声,箭雨停下。
林冷月落地刹那间,收了手中的长剑。
“哦!”
林饮歌看见妹妹使出来的阴阳二气决,指着林冷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一声“哦”还特意拉长流子。
林冷月瞬间知意,面色微微一红,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父亲。”
“诶呀呀,妹妹啊,你方才使的是什么修术功法?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林子无点头附和道:“我也记得家学中没有方才那种修术。”
从后面再搬来一张椅子的林子无让林冷月坐下休息,随即问道:“冷月你是从何学来的?”
林冷月倒也镇定,只是高人传授。
林子无并未多心,只让林冷月日后好好研习,这种修术日后有大用。
倒是林饮歌围着林冷月转圈,时不时的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没听到这样的笑声,林冷月面色就会红起来。
“也不知道吴钩现在怎么样了?”
林冷月赶紧转已话题。
吴钩如何了?
吴钩现在遇见了一个大的难题,腹部如同火烧,体温渐渐被抽离出身体。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离死亡只有一个时辰了,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会饿死。
可是现在自己在爬行,四周哪里有吃的?后面老媪,也还没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是一张狗皮膏药死死的贴在自己身上!撕不掉。
吴钩回头望了望老媪,老媪还是那副模样。
轻轻的低下头,吴钩嘴巴一开,牙齿一咬将地上的蚯蚓含在嘴里,随后眼一闭,面目狰狞,吴钩嚼了三下将从满腥味的蚯蚓吞进了肚子里。
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要好。
吴钩干呕着,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和其他大的动作,深怕老媪看见,自己连蚯蚓都没得吃了。
所幸的是早上刚下了一场大雨,不少蚯蚓都从草地里爬了出来。
于是吴钩边爬边吃蚯蚓,蚯蚓难吃,总比没命的好。
这种事吴钩又不是没有干过,或者干的事比此刻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他刚到漠北的第二年,他被派于张铮作斥候,他们五人奉命被派往漠北的东北一处湿地巡弋,路上碰见了一伍金帐王庭的斥候。吴钩为了军功,追着他们伍长就跑进了湿地一处从未有人去过的地方。
张铮等人随后在那找了三,毫无踪影,干粮耗尽之后,便返了回来。
等林子无来找吴钩时距他失踪过去了六,找到他时已经过去了十。
吴钩的腰间悬挂着那名伍长的头颅,面色苍白的在地上往外爬,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刀口大牙印,牙印范围内的肉已经被啃掉了。
被啃掉的部位被吴钩用布包裹着,要不是林子无解开,他也不会知道吴钩手臂上的肉被啃掉了一部分。
这让林子无都为之惊心,待回到漠北城后,吴钩才肯吐露,被啃掉的肉是他自己啃得。
他杀掉伍长后发现自己迷路了,而战马也陷入了湿地当中被流土淹没,他带着头颅走了好几,无粮无水,最后别无他策,只能啃了一块肉。
当刘照问他为什么不吃金帐王庭的饶,吴钩:“吃人肉让人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只能吃自己的,心里好过些,能咽的下去。”
老媪自然不知道吴钩的这件往事,要不然她定然会将前路的虫子灭个赶紧,谁能想到吴钩是这样一个可以啃自己肉的狠人。
谁又不是这样?逼急了,要活下去只能做些别人不敢做的事。
吴钩一连吃了十几条蚯蚓,再看前路,已经没有蚯蚓了。他肚子的烧灼感渐渐消失,可是无力感依旧存在。
“快到了!”
色黑了下来,吴钩也终于爬到了山脚下。
吴钩用手勾着一旁突兀出来的石头,用力转身,靠在了山脚的土坡上。
他左手微微颤抖,血迹从他破烂的衣服上渗出。
老媪看见吴钩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又和以前一模一样。
“呲。”
吴钩缓慢的拔出横二刀,手一横,刀口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虚弱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吴钩没有把握,自己这样的声音对方离着十余丈的距离对方是否能听见。
没有目的就来折磨自己?
不会。
吴钩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无缘无故就对别人施以毒手,且此人过于恶毒了,让自己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就连休息闭眼都会用自己最害怕的噩梦来折磨自己。
“呵,不。”
吴钩握刀的手一紧,刀锋就要从自己的脖间划过。
他忍受不住了,他想死,如果自己猜错了就真正的死在自己手郑
“就算你自刎,我也可以救活你,然后让你承受更痛苦的折磨。比现在更胜百倍,千倍,万倍。”
老媪出声了,第一次出声,吴钩听得出来,对方是一个老媪。
“我将用我养的尸虫钻入你的脖子,它们会从两头蚕食你的皮肤血管,直到它们无法长大。这时候它们的两个头会和你的皮肤血管粘合在一起,寄生在你脖子上,如此它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当照镜子的时候时候你会看见脖子上一条条拇指大的蛆虫在慢慢蠕动,只要你身上有伤口它们就会繁衍出新的尸虫,然后蚕食黏连,直到你的身体无法供给给它们食物了。”
“想死?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没让你生你就不能活,你们的阎王想要带你下地狱也得看我的脸色!”
老媪的语气冷静,寒彻骨。
吴钩下意思喉结一滚,握刀的手松了下来。
“我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
吴钩低声哀求,他跪在地上恳求老媪饶他一命。
“放你了?哈哈哈哈哈。”
放声大笑的老媪笑声骇人。
“放了你,我去折磨谁啊?”
“为什么!”
逼急的吴钩,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