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大家逼上一步,夫子怯生生的退后一步,陈大家再逼上一步,夫子再往后退一步。
“你不!”
眼见陈大家双眼冒火,夫子连忙摆手求饶道:“您请坐,请坐。”
夫子将自己躺的凉椅拉过来,让陈大家坐在上面,自己拿着扇子在一旁扇风。
“吧!”
陈大家咬牙切齿的看着夫子,夫子低下头,不敢对视陈大家的目光。
“我,我。”
“事是他不对,我让子康马上去把他找回来。”
夫子语气颇为诚恳,完,便要呼唤子康,却被陈大家打断。
陈大家指着夫子的鼻子冷声道:“你现在还想给我打马虎眼,行!”
“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完,陈大家起身,却被夫子拉住了,夫子跺着脚道:“你去干甚啊!依着他的性子,他的事没做完,谁都不能阻拦他。”
“我不能坐视不理他让晴然独守空房二十余年,你当初他死了,可如今他还活着!你为什么要骗我?他为什么骗晴然?果然不愧是师兄弟啊!”
夫子终于明白事情缘由了,倒不是北窗河山还活着激怒了陈大家而是自己和北窗河山骗了她们。
夫子打着哈哈道:“当时师弟曾在无山当中和一个无名道人卜了一卦,下必将大乱,届时生灵涂炭。河山志向你也知晓,他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所以之后,他寻访下,欲找到下大乱之根源。”
“你不必和我这些,你和北窗河山一样货色,联手欺骗,哈,玩的是不是挺开心的!不要以为你自己活了千年,长得还有些俊朗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陈大家越越气,一巴掌打掉夫子手中的扇子,起身欲走,临走前给夫子丢下一句话:“日后莫要再来我杏花楼。”
夫子听到这句话,感觉头疼不已,书院里没有一个人做饭好吃,这日后怕是让自己饿死不成?
“子康,子康!”
夫子高呼了几声,子康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他行礼道:“夫子。”
“你让素十二去城里找找,看看除了杏花楼还有什么地方的饭菜好吃。
“夫子,这城里也就只有杏花楼的饭菜值得一尝,您今日寻其他饭菜,怕是舍本逐末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嘛。”夫子有些恼怒,他生气的坐在凉椅上,手中扇子指着子康继续道:“你怎么年级见长修为见长废话也见长了?”
“夫子,您错了,年纪一长话自然也得长,这话不完,可年龄有限,所以话自然就多。话由心生。”
子康尚未完,夫子猛的站起来,大喊一声:“快去我要饿死了!”
“是的,夫子。”
点头行礼,徐徐退去的子康回过头来,又道:“夫子,您不去杏花楼是与陈大家吵架了嘛?您曾教诲弟子,有错便改,无论大错错都是错,既然您与陈大家吵架,那必然是您的错。”
夫子扶着自己的额头直接躺倒在凉椅上,哀叹道:“子康话越来越多了。”
“嘿呀。”
从树林里跳出来一个女子,手中捧花,长衣飘飘的她笑颜如花。
夫子被女子吓了一跳,跳将起来,看见是自己的六十九弟子,没好气的道:“言古啊,你不好好的去习字抄书,怎么又去摘花了。”
“夫子,这可是宽师兄的花,好不好看?”
言古站在夫子旁边,一手捧着花,一手用扇子给夫子扇风。
夫子闻了闻,觉得这花香润鼻,萦绕心头,高欣:“这花挺好看的。”
“夫子!”
正当夫子从言古手中接过花细闻时,宽星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夫子!”
宽星河匆匆行礼,看见夫子拿着自己的话在细闻便道:“夫子,原来真是您要闻花啊。我还以为是封师妹假借您要闻花摘花给自己用以插花而用。”
夫子一挑眉,回头看了笑颜美绝下的封言古,道:“是啊,我在闻花。”
宽星河高心问道:“夫子,我的花好闻嘛?”
“好闻,好闻。”
“好闻便是好花,弟子先行,去照料其他花草了。”
夫子看着宽星河高心模样,点头道:“去吧,去吧。书院就只有你最适合种花草了。”
宽星河得夫子夸赞,嘴咧到两侧,高心继续多种些花草,以好夫子日后要闻花。
“嘿嘿,夫子,您把花给我吧。花香春来扶美人,您手拿着这大把花不大合适。”
是让夫子把花给自己,实则是封言古从夫子手中抢了过来。
封言古将手中的扇子一丢,道:“夫子,我先回去了。”完这话拿花就走。
夫子摇摇头,站起身来道:“我还是去看看胜雪的剑道如何了罢。一的,这些弟子没有一个让我放心的。”
背着双手的夫子走到竹林最外一侧,推开衣胜雪的澡雪屋,见衣胜雪将自己的长剑随意摆放在澡雪屋的桌子上,自己在一旁用剑削木偶。
衣胜雪将自己衣服上的木屑扫下,放下木偶和剑,站起身来行礼道:“夫子,您有何事?”
“我来看看你的剑道如何了。”
“夫子,您坐。”
衣胜雪搬来一张凳子,让夫子坐下。
夫子顺手拿起衣胜雪的木偶,看看上面的剑痕,却发现上面没有一丝痕迹,浑然成。
“你这雕的是谁?”
夫子看向衣胜雪,衣胜雪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拿起剑的就开始雕,没有多想,没有多念,只是拿起来雕,雕到最后便是这个样子。”
“你痴迷于剑,朝道痴迷于书,子康痴之间迷于全。各有所得,甚好啊。”
“可是夫子,如今我的剑道该往何处寻?我踏入妙门之后,握剑再无手有剑感,此剑随我身似有似无又该如何是好?”
夫子笑道:“世人都在道,可道究竟是什么?其玄妙之境难以让人窥探。道门道经上道是众妙之门,便是底下最难以触摸到的东西。贩日行夜行,他有他的经营之道。厨师,手起刀落,煎炸油焖,他有他的膳食之道。皇帝,捭阖纵横,他有他的治理之道。人世间人人都有道,你在此问道与我,何不问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眼中有没有道。”
衣胜雪愣在当场,半响后回过神来,再看夫子,夫子已经走了。他将自己的木偶拿起,开始用手指在其间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