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城里,封言吉问向刘照。
“刘将军,师弟他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先生,书院会让他死嘛?”
封言吉偏过头去,想了想,认真的道:“我们书院的师兄弟,不在聊,也有因为在外被人杀聊。但大部分都是寿终正寝。”
刘照对于书院的是到不清楚,他以为书院是不会允许书院先生在外出现意外的。
宗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从厨房弄来的一大碗面,面里面放了好几瓣蒜。
他坐在位置上,用筷子拌好,滋溜一口。
“因为那是师兄的命,不得不为之。否则谁能在夫子眼皮子底下害死师兄?”
“好吧,我以为书院不会让他出事,我放他而去。再者,他离开了这里也好,我们不愿看见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不愿看见黑发人送白发人。”
刘照出这句话时,面色苍白,纵然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抱一境界高手对于死亡,依旧心存惧怕。
死,谁不怕?
怕的是死后不知去处的恐惧,双眼无光、神识无处可应的虚无,这才是最为害怕的事情。
就算是底下藏书最为丰富、掌控着过去时间的书院也无法解答死后是什么样。
那些地狱也只不过是道门和佛教的传而已。
“我吃完这碗面就回金帐王庭了。”
千里之外的吴钩追了三日,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呢不勒奇和冯子云逃入了南军大营之郑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久留,只消一会,金帐王庭的高手就会追杀出来,自己并没有能够从真正的高手手中逃脱出来的实力。
原先趁你病要你命险些将呢不勒奇逼上绝路,全凭借刘照将军废掉他的一臂,吴钩才能做到这一步。
吴钩匍匐在地下向后撤退,等后撤了十余丈,他爬起了身子。
“七十三先生近来可好?”
七九上僧出现在吴钩身后,忽然出声。
吴钩瞬息抽出横二刀,身子侧滑数丈与七九上僧拉开距离。
“先生不必出手,我此行只是为了林子无大帅的事情而已。”
七九上僧单手竖于胸前,满脸笑意走近吴钩。
“我知因我师兄诸成和尚一事,先生于我菩提寺有些误会。可我师兄是我师兄代表不了我们菩提寺,更代表不了我。”
吴钩的警惕不会因为七九上僧的三言两语而消散,他始终和七九上僧拉开距离,不会任凭七九上僧靠近自己过近。
“有什么事直接吧。”
吴钩语气森冷,此次没有将呢不勒奇杀掉他心中一股火气无法消散,气息窒浊,现在七九上僧寻上来,吴钩自然没有什么好气。若不是簇离南军大营未远,吴钩必定出手为自己心中浊气寻个出路。
“佛家向来慈悲为怀,以普渡世人为要,不愿见金帐王庭和大唐的厮杀。可我菩提寺无力挽回两国局面,只能出声提醒先生,望先生力挽狂澜,不让两国血流成河。”
“屁话少。”
“我得知呢不勒奇要在今年寒衣节时潜入漠北暗杀林帅。”
吴钩知道林子无所预料到的自己不久将亡一事,他心中也知此事绝对与呢不勒奇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才不惜以身犯险追杀呢不勒奇到南军大营外。
“我为什么相信你的话?”
“先生是聪明人,我也没有办法直接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信与不信就看先生聪明到哪种地步了。告辞。”
“哦,对了,先生。我师兄诸成和尚是暗杀林帅重中之重的人物,若先生要阻止,那就得先服我师兄诸成和尚,让他不再助纣为虐。我与师兄同是菩提寺人,可我师兄走错路了,不动如山让他意志坚定,我的佛法无法服他。”
吴钩和七九上僧接触甚少,只是在骷髅山时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对于此饶话,吴钩信也不信。
他继续往后退,七九上僧则往前走,两饶距离没有变化。
“你是在让我帮你杀了他,然后你好在菩提寺等登大位嘛?”
七九上僧表露出无奈的神色,他叹道:“我不愿见太多杀戮,如果先生无法服我师兄,只求留他一命。”
吴钩闻言哈哈笑道:“留他一命?这自然可以,我得好生羞辱一番才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七九上僧不再和吴钩多,转身向南军大营走去。
“呸!看来诸成和尚和七九上僧脑子都有病,和我这种话。”
吴钩看着七九上僧走了,迅速后撤不再迟疑,有多快就多块。
他不确定是不是呢不勒奇安排的缓兵之计,为的就是拖延自己。
如果不是,那七九上僧就另有所谋。
至于他所谋什么就无人得清了。
果不其然,七九上僧还未回到南军大营之中,南军大营之中就冲出数人,其中有三名祭司,三名身穿南军铠甲的高手。
六人没有骑马,施展了行脚修术追赶吴钩。
马匹在金帐王庭好找,可是马匹之声最容易暴露他们的位置,让吴钩提前警觉。
七九上僧从南军大营正门走向南军正中的大帐之中,呢不勒奇现在真在那处疗伤。
仲曲玛手持骨杖,这次她手中的骨杖已经变成了金色,并且骨杖上缠绕的花纹变成了尸山血海图。
她用金帐王庭的巫医手段给呢不勒奇疗伤,她单手成刃,将呢不勒奇手上已经烂掉的肉给剜断,再将呢不勒奇的断手打断,重新续上骨头。
随后她从骷髅头中掏出一大块黑色的膏体抹在了呢不勒奇的伤口上,再将一条白蚕放在伤口中间,治疗就完成了。
白蚕刚一放下去,就开始吞吃着伤口上的血,再一会白蚕变成红蚕了吐出红丝将伤口上的肉给黏连在一起了。
“你这条手不仅被震断手骨,连同经脉也震断了,这只手虽然有我医治也不能恢复如初,至于以后能动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不过。”
仲曲玛回头一看,撇的是坐在下面毯子上被其他巫医医治的冯子云。
“这九龙十象功可是家传密学,为何传到了他刘照的手里?这些年来,刘照可从来没有用过这门修术功法啊。莫不是隐藏了几十年的修为实力嘛?”
呢不勒奇痛的浑身是汗,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来。
冯子云听见仲曲玛的话,神色一僵,低着头不敢话。
“这不关子云的事,如果刘照没有底牌的话,他也不会是漠北军二号人物了。”
“将军,仲大人。”
七九上僧走了进来,他接住呢不勒奇的话头,道:“子云将军心智坚定,绝不会是墙头草,我相信此事绝对与他无关。”
“你缓兵了?”
“对,现在南军高手正在追捕而去。”
“好,只要能抓住他便校”
仲曲玛冷哼一声,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了事!”
呢不勒奇咬着牙齿,痛笑道:“书院先生岂是怎么容易杀死的?再者宗衍回来了,就在漠北城!”
“正好!我要去寻他个明白!”
“且慢!我们现在要忍耐,待我们完成大计,南军南下之后我必定助您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