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蒲冰眼底泛起一丝欣赏:“兵不厌诈?的真好!”
极度的危险气息让张子龙如坠冰窖,可再想后退哪还来得及。
化羽登仙!!!
空中的月亮突然变得暗淡无光,而蒲冰身上却散发出耀眼的银芒。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
高大女子是身形变得透明,轻而易举的从盾牢中脱困,一路拖着长长的光尾飞到少年面前:“现在是谁赢了?”
张子龙瞳孔猛地收缩,可身体却如同被时空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蒲冰轻笑一声冲而起,拖着光尾居然在夜幕中跳起了舞。
而下方是一方停滞的时空。
纳兰雅雅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意
南疆饶欢呼雀跃被定格在空中
披麻军的将士还在全力施展着盾牢
张子龙眼底深处泛起一抹惊恐,这娘们儿难道真的是神?!
蒲冰舞动一曲,拖拖然的落在少年身前,弯腰俯在他耳边轻声道:“算你赢了,本座把它分你一半!”
完自她虚实不定的身体内飘起一团阴阳两气环绕的光芒。
白发少年心中惊呼:转生蛊!
蒲冰探手一抓转生蛊一分为二,接着抬手握住阳气环绕的那个塞入少年胸膛。
张子龙顿时感觉身体被生生撕裂一般,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高大女子收回阴气环绕的转生蛊,居高临下道:“千万别死了,相信等本座收回它的时候……”
完抬头看着空中光芒暗淡的月亮:“看来还要再睡两年。”
高大的身躯化为无数银色光点,如绚烂银河向北方遁去:“这破地方,本座再也不会回来了!”
……
时光恢复,明月依然当空。
“嘭”
冯阵身前一轻,与对面的持盾将士撞在一处,一时间人仰马翻。
已经晕死过去的张子龙颓然乒在地。
纳兰雅雅笑容凝固,几个纵身来到近前抱起少年:“喂,喂,你怎么了?”
图图港那边依然响起着沸腾的欢呼。
至于消失的月神,好像并没有人在意。
……
三后图图港外围。
上万青壮汉子赤着脊梁正在伐树平地,李显带着几名弟子巡视。
“李教……李首领,忙着呢?”
远处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李显转头看是贾骨,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是骨啊,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听你们那最近的生意可是红火的很。”
红褂少女背着手满脸笑意:“那些外乡人……不不,是那些客官,还真是人傻钱多,出手大方的不得了,还能助长修为。早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合欢教早就从内疆搬出来了。”
李显尴尬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合欢教在图图港最繁华的地方开了一间青楼,异域风情对外来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而合欢教的功法更是让他们欲仙欲死,所以现在是图图港的支柱产业。
贾骨开门见山:“李首领主管土木,这次来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你要块地。”
李显一听脸顿时就黑了下来:“骨,这事可不行,你还是去找先城主吧。”
红褂少女笑意吟吟的压低声音:“不让你白帮忙,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合欢教现在可是日进斗金,只要不太过分都没问题。”
李显哭笑不得,把手中的图纸递给少女:“不是不想给而是不能给。这是图图港的建设图纸,里面早就规划好了,我其实就是个监工。”
贾骨接都没接转身就走:“切,求错神了!”
对方如此势力让李显摇头苦笑:“骨,去找先城主还不如去找借居在你们留香坊的那位,他话更好使。”
“对啊,谢了!”红褂姑娘如梦初醒,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冲向图图港。
……
留香坊位于图图港东城,是一处占地百丈方圆的三层阁楼,通体木质十分典雅,被贾骨用重金购下改建成了合欢教驻地。
后院一间厢房,张子龙盘膝坐在床上。
转生蛊就在体内心脏的位置,蓬勃的生命力如呼吸般扩散至全身,体魄攀升一日千里。
睁开眼,少年有些唏嘘:“看不透,看不透!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太孤独了想要个怪物同伴?”
“嘭”房门被踢开。
纳兰雅雅满脸兴奋:“听你也长生不死了?走,咱俩比划比划!”
白发少年单手一撑从床上跳下:“一会可不能哭鼻子!”
两人来到后院正中一处空地。
红发女子活动着手腕:“准备好了么?”
张子龙双脚分开微屈,挥了挥手:“来!”
纳兰雅雅一记冲拳,张子龙挥掌架开,同时另一手抓向对方手腕,女子肩膀斜于身前猛的一靠。
“嘭”
白发少年被撞飞出一丈外。
“好像没什么厉害的啊?比原来都不如!”
“看好了!”张子龙叹了口气,乾元戒微光一闪指尖就多了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抬手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鲜血喷涌而出。
“你发什么疯……呃?”纳兰雅雅的惊呼戛然而止。只见少年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呼吸间就已经长好如初。
白发少年耸了耸肩:“自从我醒了之后,每睡觉都会从体内排除杂质。虽然短时间内体魄不增反减,可以后……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了!”
纳兰雅雅松了口气:“想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是好事不是么?走,该吃饭了!”
两人一起向前厅走去,红发女子忍不住埋怨:
“这冯阵办的是什么事,怎么会把你安排到妓院来,难道是你有什么需求?!”完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少年肩膀。
张子龙目不斜视:“在南疆咱们本来就不认识几个人,三尸教那边忙着立国,也只有这里还安全一点。”
穿过前厅出了留香坊,一抹红色的身影疾速迎来。
纳兰雅雅脚步一错站在少年身前。
“嘭”
贾骨一声惊呼跌倒在地,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破口大骂:“哪个该死的不长眼,不知道好狗不挡路么?”
贾骨身材玲珑,九尺高的纳兰雅雅上前两步居高临下道:“矮人你谁?”
听到声音红褂少女一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赔笑:“原来是雅雅大姐,真对不起,我是着急找张子龙,有急事。”
完绕开红发女子来到白发少年身前:
“张少侠这是要出门啊?怎么没带宝剑?你不知道你佩剑的时候有多帅,我们合欢教好多姑娘都对你仰慕万分呢,有时间我给你介绍啊。”
张子龙狐疑的看着谄媚少女:“你又想干什么?我只是个外乡人,图图港的事你可别找我。”
贾骨面不改色:“张少侠你可是南疆的救星,以后合欢教还信什么月神?我准备直接给你在城中立像,以后我拜神就拜您了。”
白发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会是被人下咒了吧?没事回去多吃点药!”完侧身与纳兰雅雅并肩离去。
贾骨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悄悄升起一丝红晕,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仿佛丢了魂一般。
……
图图港的街头同样是干的热火朝。决战之后的翌日,巫蛊两门的教主就决定大力建设港口,把它打造成南疆的门面。
东城区的商业街道,潘宇飞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俊美的脸上印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嘿,大傻子你干嘛呢?”
彭蛮从后面跑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两人数次同生共死,现在已经是关系十分要好的伙伴。
俊美青年连忙转过头,伸手挡住脸上的巴掌印:“没……没事,你怎么在这?”
姑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满脸得意的双手抱着后脑:“先叔图图港现在乱,让我出来帮助维护治安,遇到坏人直接抓了下大牢。”
先前辈一定是觉得你碍事,把你支开罢了!
潘宇飞嘴里发苦,面上还强颜欢笑:“那挺好啊,蛮你去忙吧,我就是随便转转。”
“想得美,万一碰见厉害的坏人怎么办?咱俩一起去。”彭蛮抬手拽下青年的手:“你的脸怎么了?”
潘宇飞连忙撇过头:“没事!”
姑娘厉声娇斥:“扭过来,让我看看!”
俊美青年扭过头眼神游离,彭蛮看清之后大怒:“你爹现在可是咱们这的大官,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你?走,我替你出头。”
着拉着他就走。
潘宇飞眼中浮现出雾气,连忙抬手擦掉:“没事蛮,真的没事。”
姑娘回头怒气冲冲:“真是个窝囊废,谁欺负你打回去便是,我也会给你帮忙,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哭啊?”
俊美青年不言不语。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那是他爹打的。”
两人抬头看去。
“子龙哥哥!”
“张哥!”
黑袍白发的少年双手拢袖,与身旁高他两个头的纳兰雅雅并排走来。
“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你这怕爹的毛病也该克服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软脚虾。”
潘宇飞脸色涨红:“这次是我不对,该打!”
“哦?”张子龙有些诧异,脚下却不停:“我们准备去吃饭,不嫌弃的话一起吧。”
彭蛮眼睛一亮:“好啊!”着拽着青年跟在二人身后。
……
百口斋里人满为患,中年妇人站在柜台后满脸笑意。原本图图港人口不多,大多都是靠宰外乡人发笔横财,而现在附近部落都迁徙到了图图港,那还不生意兴隆!
张子龙迈步进来,中年妇人眼中闪过精光,居然翻身越过柜台,直接跪在面前:“恩人,恩人啊,您可来了!”
纳兰雅雅皱起眉头:“这谁啊?”
张子龙摇了摇头,矮身扶起中年妇人:“掌柜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中年妇人还没话,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解释一遍。
这才知道她的男人早前带孩子去内疆走货就再也没回来。她一直以为他们都遭遇不测了,这次张子龙设计引来了内疆联军,这才在里面发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呃!”张子龙呆了一呆:“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今是来吃饭的,还有位置么?”
中年妇人抹了把眼泪:“有有有,三楼给您专门留了位置,您先上去,好酒马上就到。”
一行四惹上三楼落座,没过一会掌柜的亲手端上来酒菜,并亲手斟了一轮酒后才告辞离开。
张子龙这才举杯:“来,祝南疆以后越来越好。”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腹,彭蛮与潘宇飞脸色通红。
纳兰雅雅目露精光:“这酒还不错,走的时候一定要多买点。不,凭你的面子我直接问她要,谅她也不好意思收钱。”
白发少年白了她一眼:“要敢这么做,那些珠宝就不给你分了。”
红发女子顿时哑火:“行,掏钱买行了吧!有便宜都不会占,真是蠢得可以。”
张子龙摇了摇头没再理会,夹了口菜咀嚼着:“少教主,怎么又挨你爹打了?”
彭蛮闻言也追问:“是啊,赶跑了月神这可是大的好事,你怎么惹你爹了?”
潘宇飞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喝光:“我想起张哥的话,就去劝我爹出去找我娘……”
白发少年点零桌面:
“你是不是傻?你爹是蛊门魁首,如今南疆立国在即正是争权之时,他要甩手走了,你们月神教就彻底没落了。”
俊美青年眼眶湿润:“可是我真的很想娘亲,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张子龙边吃边喝:“潘宇飞,你多大了?”
“二十三了。”
“不了,既然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自己出去找?”
潘宇飞俊美的脸上顿时呆住了,眼神却越来越亮:“是啊,既然我爹不去,那我就自己去。”着神色一暗:“可是我从来都没出去过……”
彭蛮拍着自己干瘪的胸膛:“我跟你一起去!”
俊美青年顿时热泪盈眶:“真的?”
姑娘满脸兴奋:“当然,我早就想出去闯闯了,外面那么大,不去看看怎么对得起生而为人。”
张子龙一脸欣慰的看着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