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功亏一篑(1 / 1)轩辕斗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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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六扇门总部衙门,此刻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来往的捕快都面沉如水,主殿中更是落针可闻。

身居高位的一名健硕中年拍案而起:

“恶炎窟魔物作祟,咱们前后已经死了二百多个弟兄,你们该怎么办?”

在他下手坐了两男两女共计四人,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可每个人都气息绵长,周身地之力都有隐隐沸腾之福

先高手!

其中一名体型圆润的青年伸手扣了扣鼻屎:“当初又不是我们派人去的,都是手下那些人擅作主张。就凭那些鱼虾还想争功,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健硕中年冷哼一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恶炎窟本来就是不法之地,现在又闹出了个魔物,如此祸事决不能传到陛下耳郑”

着看向左手边一个孱弱青年:“青龙,你来该怎么办!”

青年思索片刻:“郭大人您神功盖世,不如亲自带队南下平乱,相信来回用不了一个月,不耽误武举开试。”

“啪”

健硕中年瞪着眼呵斥:“放屁!这个关键时刻我怎么能擅离职守?再乱开玩笑我就让你永远开不成玩笑。”

青龙一乐,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子:“在场的人论身份、威望、手段,能与郭大人相提并论的那只有朱雀了,大人既然脱不开身不如就让她替您南下一趟。”

健硕中年眉头紧皱分析利弊:“可是……”

名叫朱雀的女子起身拱手:“下官愿意南下一校”

“好吧,注意安全。”

……

滨海港擂台。

张子龙看着女子一时有些痴了:“灵儿?”

黑裙女子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佛门行者虽然没有戒律约束,可也不能如此轻佻下作吧?”

少年回过神自嘲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凝香馆乃烟柳污秽之地,你一个行者为什么会跟她们搅和在一起?”

话刚出口,那边柳诗诗就冷声斥道:“你又是谁?凝香馆虽是烟花之地,可也没有你的那般不堪。”

黑裙女子冷笑一声:“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完看着少年等待答复。

如此咄咄逼人。

张子龙却眯起眼笑了:“佛门行事讲究缘法,遇见了即是有缘,难道这位姑娘对此有什么不满么?”着指了指头顶:“可以去找佛祖去。”

“自甘堕落。”黑裙女子面露不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张子龙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这些唐国人还真是……”

六扇门的那个魁梧汉子这才起身宣布:“此次比武,凝香馆胜!”

欢呼声差点把房顶给掀飞了,张子龙来到柳诗诗前:“幸不辱命,诗诗姑娘别忘了约定好的事。”着向六扇门方向努了努嘴:“我看他就不错!”

柳诗诗哭笑不得的点零头:“自然是不会忘的,可是无心师父你可能想错了,我跟他并没……”

张子龙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福海客栈等你消息。”

看台上的纳兰雅雅连忙起身追上,一把揽住少年的肩膀,双目泛光的追问:“张子龙,那女人是谁啊?我看你看人家的眼光……啧啧!”

少年摇了摇头:“不认识,也没有兴趣认识。”

二人附近的人纷纷闪身让路。就刚才比武来看,这很可能是一名字榜高手,堪比罗汉的少年行者。

……

滨海城六扇门府衙,魁梧汉子皱眉道:“查不到?”

手下点头:“三前他们驾驶一艘商船入港,可有柳姑娘作保所以并没有登记在册,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的人。”

汉子苦笑一声:“既然是柳姑娘的面子那就没办法了,下去吧。”

“是!”手下领命离去。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魁梧汉子一人。

“贺广,如此徇私舞弊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魁梧汉子面色大变,一把抽出腰间长刀:“谁?”

“就凭此一条,我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黑裙女子从屏风后迈步而出,手中举着一块巴掌大的令牌。

贺广看清那面令牌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卑职贺广见过朱雀副都统。”

“滚开!”黑裙女子来到主位坐下:“海防是国之基石,像行者那般的高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唐国,如此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贺广听得冷汗淋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卑职知罪,求朱雀大人网开一面,属下一定知错能改。”

黑裙女子冷眼看了他片刻:“算了,起来吧!我来这里有要事在身,你这点琐事还犯不上我操心。”

“谢谢朱雀大人。”贺广长舒一口气爬起身:“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召集你部所有驭物境以上的捕快北上扬州。”

贺广心头大惊,六扇门跨境集结?这是要干什么?

黑裙女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冷笑一声:“此事事关重大,到了扬州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是你要抗命不遵?”

贺广吓得一个激灵,再次跪地:“卑职不敢!”

可久久没听到女子的声音,汉子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座位上空空如也早就没有了女子身影。

“呼”长松一口气,贺广起身拍了拍长袍:“差点以为这次死定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汉子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

“大人,凝香馆派人给您送来了请柬。”

贺广面无表情的接过请柬:“就给她们,最近有大案要忙,没有时间。”

手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案?咱们哪有什么大案?”

魁梧大汉黑着脸怒斥:“我有就是有,就这么告诉她们。”

“是!”手下落荒而逃。

贺广看着手中的请柬苦笑:“不好意思啊柳姑娘,这次我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

入夜,张子龙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时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纳兰雅雅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左一口右一口吃的开心:“喂,张子龙,你这是准备带我去青楼么?”

少年哭笑不得:“雅雅,你要再这么口没遮拦我就把你卖到凝香馆,一辈子留在那里。”

红发女子不屑道:“那你的鲸海舰可就没有了,花这么多钱买的不心疼么?”

“呃”张子龙摇了摇头:“以后谁再你笨告诉我,大爷一拳送他上,有眼无珠的东西。”

纳兰雅雅哈哈一笑:“行,反正我现在也打不过你,以后靠你了!”

繁华的闹事,二人一路嬉笑前校不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上前搭话,可是看到九尺高的纳兰雅雅,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凝香馆的高楼已经隐约可见,张子龙感慨道:“唐国国力之胜果然冠绝明州!淮国七层楼已然不易,楼兰海国五层楼也不常见,南疆最多也就三层。可你看此楼,整整是十六层啊。”

纳兰雅雅不以为意:“楼高怎么了?我们那里直接在大山上建房,比这可高多了。”

张子龙已然习惯女子的无知,耐心解释:“管中窥豹,楼层越高则代表着城中地价越高,同时还要求土木作业达到一定程度,这都揭示着唐国的强大。”

“这就是你眼中的强大?”纳兰雅雅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有时间去我们游马国看看蒙国联军的铁骑冲锋,再繁华的城市也挡不住一击。”

红发女子声音有些低沉。

张子龙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感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骑兵的厉害,等此间事了我会跟你去游马国。”

纳兰雅雅失声惊呼:“真的?”

游马国不缺能征善战不惧生死的骑兵,缺的只是一战能定乾坤的主帅,而同行至此她觉得没有人比少年更合适。

少年笑了,笑容干净而纯粹:“我张子龙,话算话!”

红发女子眼眶湿润,连忙抬起头打了个哈哈:“我信你!”

张子龙故做不见,两人来到凝香馆楼前,一身淡蓝色长裙的柳诗诗嫣然一笑:“无心师父,纳兰姑娘,请进!”

跟着柳诗诗登上十楼雅间,张子龙举目打量:“诗诗姑娘有心了。”

房间不大只有五丈方圆,地上铺着精致的地毯,屋内装饰的典雅复古颇有楼兰风格。临窗没有墙壁,可以清楚看到舞台中的表演。

柳诗诗掩嘴一笑:“无心师父侠义心肠助我们凝香馆渡过难关,些许事不足挂齿。”

纳兰雅雅冷笑一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张子龙双目微眯:“纳兰船长有何指教?”

红发女子只觉得脊背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哈哈一笑道:“没事,我的意思是这里好是好,可是没酒没菜略显乏味。”

柳诗诗双手交叉在腹前,双膝微蹲行了一礼:“本来准备了素斋,这才想起无心师父并非皈依之人。是诗诗考虑不周,二位稍等,我现在就去安排。”

张子龙单掌竖在身前:“麻烦诗诗姑娘了。”

柳诗诗告罪离去。

纳兰雅雅大大咧咧的坐在软榻上:“真舒服,有点像我们家乡的虎皮。”

张子龙冷哼一声:“雅雅,现在可是在唐国,人生地不熟话注意些分寸,过分暴露对咱们都不好。”

“好好好,知道了!”红发女子敷衍的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盘水果:“这是什么?”

少年看了一眼:“这叫荔枝,盛产于唐国西北大月氏国。”

纳兰雅雅眼睛一亮:“这疙疙瘩瘩的会好吃么?”着摘下一颗直接向口里塞去。

“村妇!”张子龙伸手抢过那枚荔枝,剥开果皮露出晶莹的果肉,这才递到女子嘴边:“荔枝要剥开皮吃。”

一向风风火火的纳兰雅雅脸上居然浮现出两朵红云,撇过头抢过荔枝塞到口中:“要你管,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甘甜鲜美的果肉入口,纳兰雅雅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少年收回手叹了口气:“吃吧吃吧,这一颗就是一两银子。”

“什么?”红发女子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一串荔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去,就这点东西居然需要六十两白银?”

少年半躺在软塌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觉得贵么?那你可知道万佛国给的酬金就能够你吃这荔枝吃一辈子的!”

纳兰雅雅触电般的放回那串荔枝:“呸呸呸,当然贵了。”

张子龙咧嘴一笑,拿起荔枝递给女子:“放心吃,算我请的。”

红发女子踌躇了片刻,坦然的接过荔枝:“知道你有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少年笑而不语。

半炷香后,柳诗诗敲门而入,侍女们鱼贯而入摆上酒菜。

张子龙看着面前丰盛的宴席,单掌竖在身前:“辛苦诗诗姑娘了。”

柳诗诗面上却有些踌躇,似乎有些话不好开口。

少年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口中咀嚼,耸了耸肩道:“六扇门的事是不是出了岔子?我猜今你也邀请了贺广,可是却被拒绝了是吗?”

柳诗诗掩嘴惊呼:“无心师父怎么知道?”

纳兰雅雅满脸骄傲:“这世上还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张子龙洒然一笑:“事情我都知道了,今这顿饭就算诗诗姑娘的谢礼了,咱们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柳诗诗眼中闪过一丝愧意:“无心师父,这件事我一定……”

少年摆了摆手:“诗诗姑娘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问题。我还要跟纳兰船长用饭,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女子叹了口气施礼告辞。

等她走后纳兰雅雅皱眉呵斥:“张子龙你是不是个男人?什么玩意,她言而无信这不是耍赖么?”

少年眯眼笑了:“还记得最后登台的那个女人么?”

“哈?记得啊,怎么了?”

“她身上有官气,还是个先境的高手,这种情况我已经料到了。”

“什么意思?”

“应该是六扇门的高层,或者是能管住贺广的高官,不管怎么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没有谋划的空间,算了!”

纳兰雅雅抓起盘中的一只烤鸡死命撕咬:“我都快气炸了,张子龙你为什么就能无动于衷?”

台下突然传来优美的曲调,清淡素雅不带一丝烟火气,雨打芭蕉般的琵琶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仿佛在耳边低语。

张子龙侧耳倾听:“这不是正在跟我道歉么,够了!”

“你见了漂亮女人心软咋的?”

少年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会心怀愧疚的人,一般都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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