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8章:城破,激变(1 / 1)落萧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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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甘州城。

回鹘将军铜骨羽像往常一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晃悠悠的在城墙上巡视着这是他每天最惬意的一段时间了。虽说巡视在一定意义上算是个苦差事,但他却很能苦中寻乐。比如溜达的过程中和正在休息的士兵们说说话啊,再比如倚在没人的角落里吹吹风打打盹啊。反正甘州这座城池已经安稳的太久太久了,巡城?实在是没必要太认真。

“回语将军!”铜骨羽巡了一圈后,便准备回城楼喝茶歇息了。可等他刚坐下来、茶还没泡开,一名军官就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紧张的汇报道,“回语启禀将军,城外有一支宋军正在向这里逼近!人数不下两万。看旗号,应该是逢渠将军的部队!请问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回语逢渠?宋军?”铜骨羽疑惑的抬起头来,显然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回语派斥候去询问了吗?会不会只是路过?”

“回语斥候已经出城了,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会有消息传来,”军官连忙说道,“回语对了将军,咱们的城门还是大敞着呢……为防万一,您看要不要先把城门关起来?”

铜骨羽刚想说别急、再看看,外面就突然炸开了震天的喊杀声!这一动静可把铜骨羽等人吓了一大跳,怔了约莫几息的功夫,铜骨羽才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蹿。箭步来到城垛口后,铜骨羽踮着脚尖向外一看,脸色顿时惨白的宛如死人一般。

在远处的地平线下,密密麻麻的宋军骑兵正以一种极不寻常的速度向这里推进着。高昂的战嚎声响彻天际,震得天边的云彩都黯然失色铮亮的马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晃得铜骨羽冷汗直下、双腿不住地打颤这架势,哪里像是路过的?分明就是来攻城的啊!

“回语关城门!下面的兄弟快关城门啊!”

“回语宋军不是咱们盟友吗,怎么现在……”

“回语别管那么多了!敌人就要杀到眼前了,弓弩手就位!引弦不发,快!”

……

城墙上顿时炸开了锅,回鹘兵们像是没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根本组织不起统一的指挥。但好在军中还有一些能保持镇静的人及时站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安抚住军心。最终,在众将士的齐心协力下,总算是赶在宋军杀到之前关上了城门。

“你们……你们是逢渠将军的部下吗?”铜骨羽在众人的搀扶下,极不情愿的从城上探出头来、颤声向下面杀气腾腾的宋军质问道,“我……我可警告你们,这里……这里是甘州城!我们是大宋的盟友!你们进攻这儿,就是公然撕毁盟约!逢渠将军在哪儿?本将要和他说话!”

“哟,这位将军说的是什么话啊?”话音刚落,一名将军打扮的模样大摇大摆的从宋军阵中打马而出,满脸狂傲的仰视着城上的铜骨羽,“我们大宋可是礼仪之邦,怎么会做撕毁盟约的事情呢?只是我们今日恰好经过此地,想进城讨碗水喝。可将军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是不欢迎我们啊。难道……咱们连去盟友家里喝完水的资格也没有吗?那还他妈的还算什么盟友?嗯?!”

“你!”铜骨羽万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无赖,顿时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什么你?”那宋将猛地锤了锤自己胸前的甲胄,“你要是想和我们大宋开战,就尽管放箭!要是不想,就给老子乖乖开门,放我们进去歇歇脚。歇完了,我们自然会离开。”

“回语将军,切莫上当!”一名副将低声对铜骨羽劝道,“党项语末将听说,宋廷每年拨给逢渠的军饷,都被逢渠一个人给贪污了大半。那些钱又被他拿去孝敬长官、置办私产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剩去组建如此规模的骑兵?依末将之见,此事多半有诈!”

听副将这一说,铜骨羽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再细细望向下面的宋军,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逢渠的手下他是见过的,那些宋兵在逢渠和宋廷高官们的压榨下,早已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了。平日里除了欺压百姓,其他屁也不会。而城下的这支军队,虽然他们披着宋甲,但不论是精神状态上、还是那一双双充满杀气和战意的眼神,都甩了宋军几十条街!这种凶悍的军队,怎么可能出自逢渠那个草包之手?

“杀!!”

就在铜骨羽努力回想着西北大地还有哪家势力能拥有这种军队时,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喊杀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只不过这次可不是城外了,而是城内!

“回语报!”一名回鹘兵跌跌撞撞的跑上城楼,隔着老远就大声的朝铜骨羽喊道,“回语不……不好了将军!城中……城中有刁民造反了!他们现在正在进攻咱们布置在城门处的守卫,弟兄们就要顶不住了!请将军速发援兵!”

“回语什么?!”话音刚落,铜骨羽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才哭丧着脸、语无伦次的说道,“回语这是哪来的刁民啊?大汗的援兵呢?其他地方的援兵呢?我不是早就派人……现在该怎么……哎呀!快!来人,快调人手下去!一定要守住城门!快去啊!”

“回语遵命!”

在城中生乱的不是别人,正是盛独峰及他手下的东煌宫众人。城外大军压境,回鹘人的视线都被牵制在了城外,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会被人从屁股后面踹一脚。慌忙之余,城门附近那不成形的回鹘军根本不是盛独峰等人的对手,在东煌宫的猛攻下只能节节败退。不一会儿,盛独峰就带着手下们杀到了城门附近。而甘州紧闭的城门,也再度大敞而开。

“大哥!城门已开,速速进城!”

盛独峰往外一跳,高声对外面那名宋将喊道为了不出差错,盛独峰特意将几个见过李元昊的手下安插进了守城士兵之中。从那宋将打马出来的时候,城上的东煌宫探子就认出了他。

“哈哈哈!多谢贤弟了!”李元昊大笑数声,随即高举大刀,厉声对身后众军士喝道,“党项语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杀啊!”

“党项语杀!!!”

在东煌宫的帮助下,党项军几乎没有半点损失就控制了整面城墙。铜骨羽等回鹘将士们象征性的反抗了一段时间后,也很快弃械请降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党项士兵拔掉城头大旗、换上自家旗帜的时候,回鹘的援兵才赶到城门附近。

一边是气势如虹、高歌猛进的党项军,一边是慌忙赶来、气喘吁吁的回鹘军,两者相撞,高下立判。李元昊集合优势兵力,以城关为后盾,用最小的代价就击破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回鹘援兵。紧接着,他又分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夺下了甘州所有城防,正式控制住了甘州外围。

随后,李元昊便十分大方的将城中治安全权交给了盛独峰。一来是表示自己信守先前许下的承诺二来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要知道,甘州可是回鹘的首府,在这儿,住着数不清的回鹘贵族、文武,以及那尊贵的回鹘可汗夜落纥。这些重要人质,李元昊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的。以后不管是敲回鹘人的竹杠也好、政治勒索也罢,都是离不开他们的。

……

外城的正规军都已经被李元昊给一锅端了,那回鹘王宫的禁军自然更不在话下。很快,李元昊就控制了整座王宫内外。可就在他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去接受回鹘人的投降时,意外发生了。

回鹘可汗夜落纥,消失了。

“党项语启禀大将军!里外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夜落纥的踪迹!”

“党项语启禀大将军!王宫周边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翻遍了,就连马厩里的草料也挑开检查了,还是没有发现夜落纥!”

“党项语启禀大将军……”

站在高高的金殿之上,李元昊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可现在,最为重要的人质回鹘可汗夜落纥居然凭空消失了!李元昊深知,自己攻打甘州城在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毕竟回鹘人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向党项开战。所以他需要夜落纥这个回鹘可汗来做些文章,洗刷自己的道义污点。

在李元昊的棋局之上,甘州城只是其次的夜落纥,才是重中之重。

“党项语大将军,夜落纥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不会……是乔装打扮,趁乱躲到民间去了?”下手处的野利遇乞见李元昊脸色越来越差了,而左右众将又不敢说话,只得自己硬着头皮进言道,“党项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末将倒是有个法子。请大将军下令,封闭甘州所有通道、城门,并派军士挨家挨户的搜寻夜落纥。同时再昭告全城:提供夜落纥踪迹者,赏百金主动献上夜落纥者,赏千金!胆敢私自包庇的,诛族!如此一来,末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党项语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李元昊想了想,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当即便点头应允了,“党项语好!就照你说的来!野利遇乞,此事就交由你和旺荣了。天黑之前,务必要将夜落纥给本将活捉回来!”

“党项语遵命!”

……

此时的甘州城,已经逐渐从动乱中平静下来了。虽然先前党项军进城的时候,给城中的百姓们带来了不小的惊吓。但在盛独峰的强力约束之下,最终还是幸运的将损失降到了最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党项将军们知道盛独峰和李元昊的关系,愿意卖他这个面子。否则,以党项人的惯例,甘州城早已是血流成河了。

“宫主,出事了!”就在盛独峰安抚好城中百姓、准备启程去王宫找李元昊的时候,一脸黑气的贺九燮带着十几名负伤的东煌宫帮众,大步来到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望着那十几个狼狈不堪的手下,盛独峰皱眉问道。

“宫主,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看到盛独峰,贺九燮身后那十几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蜂拥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向盛独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盛独峰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总算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些人本来是领了盛独峰的命令,去西城巡视的。不想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遇上了一队流里流气的党项士兵,三三两两的结队来到那些百姓门前,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踹开门后,他们嘴里一边滴哩咕噜喊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边就开始在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洗劫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

更有甚者,抢了人家东西还不够,见到人家家中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立刻就走不动道了。寻常地痞在大白天遇着好看的女子,也就是多看几眼、调戏几句可这些野蛮惯了的士兵可不一样了这座城是老子打下来的,老子怕个球?

眼看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恰好路过的东煌宫众人连忙上前阻止。结果劝阻不成,他们反被那些不讲理的党项兵给联手揍了一顿。要不是贺九燮及时赶到,只怕他们早就被党项兵给打死了。

“宫主,那些王八蛋敢动手打咱们的人,明显是没把您放眼里啊!”等他们诉完苦,贺九燮才愤愤不平的嚷道道,“要没有宫主和咱们做内应,他们哪能这么轻易的就拿下甘州城?宫主,请允许属下带人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宫主!我们也去,请下令吧!”

“是啊宫主!这个亏咱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不然以后那帮兔崽子会更瞧不起咱们的!”

……

贺九燮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东煌宫中人的纷纷响应。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现在同伴被外人欺负了、骄傲被践踏了,岂能随便算了?盛独峰原本还有些犹豫,但见众人越说越激动、越说火越大,也明白此事若不处理好,恐怕会影响大家的士气。更何况有兵匪祸害百姓,盛独峰是绝不能置之不理的。当下便不再犹豫,带着一大帮气势汹汹的手下快步朝西城而去。

等盛独峰带人赶到西城的时候,西城已经万全乱了套了。放眼望去,尽是四处流窜作乱的党项士兵。党项人狰狞的笑声,和遭殃百姓们无尽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还有那混乱不堪的场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刺激着盛独峰的大脑神经。他原本以为,李元昊将全城的治安交给自己后,这些党项士兵们会遵从自己的命令、不去袭扰百姓。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群荒原上的狼占领了羊圈,能指望他们突然全都改吃素吗?不能!

一名衣衫褴褛的回鹘女子目光呆滞的从家中跑了出来,迷茫的望着周边同为地狱般的惨状,似乎不知是该去往何方。当她看到盛独峰等人后,立刻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尖叫着蹲在了地上。盛独峰心中一痛,眼中顿时涌出了浓浓的杀意。

“党项语小美人儿……嘿嘿嘿,躲这儿呢?”

几个光着膀子的党项士兵醉醺醺的从屋中走出,一边将那回鹘女子往屋里拽,一边故意斜眼挑衅着盛独峰,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显然,他们认出了盛独峰。

“妈的!给我上!把这些畜生拿下!”盛独峰终于忍不住了,手指一动,三颗冰珠瞬间弹出,直奔那几个党项士兵的死穴而去!只听得三声闷响,走在最后面的三名党项士兵立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遵命!”

贺九燮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听到盛独峰的命令,个个都如同脱笼的猛虎,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那些正在为非作歹的党项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后面踹倒了,紧接着就是按在地上一顿胖揍。直揍得他们哭爹喊娘、四散逃命。

先前那十几个挨打的冲的最快,下手也最狠。有一些倒霉蛋竟被他们活生生的给打死了!这些党项士兵虽然在战场上凶猛无比,但真要拉开来单练,有几个是东煌宫那些习武之人的对手?先前是看在友军的面子上,才不小心吃了暗亏现在宫主那边都下令了,老子还怕个什么?往死里揍你!

“党项语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在场面混乱到极点的时候,一大队党项士兵突然从拐角处涌了出来,将盛独峰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野利遇乞一边阴着脸从后面挤进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喊道,“党项语哪个刁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妈的活腻歪了?!”

等他挤到最前面,看到被围的是盛独峰后,顿时愣住了:“盛盛盛……盛宫主?您……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野利将军,你管的好兵啊!”盛独峰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还我怎么在这儿?我他妈的要是不在这儿,这里的百姓岂不就要被你手下的兵给祸害光了?!野利将军,我大哥可是有军令在先的,破城后,不得袭扰甘州百姓!你这是要公然抗命吗?!”

“这……”野利遇乞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有心想要解释,但一对上盛独峰那愤怒的目光,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其实说起这件事的起因,还是李元昊那道“三军入城不得袭扰百姓”的军令。这道军令在军中惹起了很大的反对声,只不过这个反对声没人敢当面和李元昊提罢了。

让我们从头理一下。盛独峰要求李元昊入城不得袭扰百姓,李元昊也的确做到了,并将它写作明确军令传遍三军。这件事算得上是积德了,既能保护百姓,又能提高李元昊的民望,更重要的是,能将动乱压到最小。可这件事唯一得罪的,就是给李元昊打仗的党项士兵们。

大家跟着你出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现在好不容易打胜仗了,该收获胜利的果实了,你却什么都不给大家碰,这算个什么事儿?现在好不容易有搜寻夜落纥的这个借口,他们还不可劲的去捞好处?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出身行伍,心中清楚将士们的不容易,所以在搜寻的时候,只要手下人闹得不是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野利将军可是默认了这些畜生的错误?”盛独峰见野利遇乞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语气不禁又冷了几分,“既然如此,还请将军让你手下的士兵把东西还回去!同时严惩犯罪的士兵!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党项军中有懂汉话的,立刻将盛独峰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众军士一听盛独峰不仅要自己把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再还回去,还得接受惩罚,顿时不干了。纷纷挥舞着兵器向盛独峰等人逼去,这下不管野利遇乞再怎么约束,都无济于事了。所有愤怒的党项士兵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句话:你盛独峰既然想断我们的财路、要我们的命,那我们就先要了你的命!

就在双方快要短兵相接之时,党项军的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党项语都他妈聚在这儿干嘛呢?!”

声落,党项军这边立刻鸦雀无声,齐刷刷的回头望向声源处正打马向这里赶来的李元昊。

本来李元昊是想在城中四处走走的,结果刚出王宫,就听到了西城东煌宫和自己手下的士兵掐起来了。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快马赶了过来。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到达了现场,一嗓子唬住了蠢蠢欲动的党项士兵们。

“党项语大将军!末将……”野利遇乞连忙上前,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脸上就“啪”的挨了一记重重的马鞭。

“放肆!”李元昊扫了眼周边狼藉的民户,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老子让你找人,什么时候让你纵兵劫掠了?还他妈的敢围人?知不知道你们围的是谁?嗯?”

“你们都他妈的给老子睁大狗眼瞧好了,这是老子兄弟!尸山血海里一起爬出来的亲兄弟!我告诉你们,老子要是哪天死在战场上了,他,盛独峰!就是我父王的儿子!就是你们的大将军!”李元昊扬起马鞭,砸下一片又一片高举的兵刃,“还他妈的敢拔刀?你们拔刀冲谁呢?我告诉你们,冲他,就是冲老子!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服是吧?来,谁不服气,现在就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还有,你们别忘了,你们也有妻儿老小!你们的妻儿老小要是被敌人玩弄了,你们会觉得怎么样?老子三令五申,不许袭扰百姓,你们是真的把军令当儿戏啊?真他妈的有出息,你们要是这么有出息,还给我当什么兵?都他妈自立为王去吧!”

望着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党项兵,李元昊冷哼一声,又转头对野利遇乞下令到:“野利遇乞,你不是一直在这儿看戏吗?现在我命你严查这件事情。刚刚对我兄弟不敬的、以及对西城百姓下黑手的首恶,一个也不许放过,全部绞死!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末将立刻就办,立刻就办!”野利遇乞原本还以为李元昊一激动,会直接把所有犯忌的人都砍了。直到听到“首恶”两个字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严惩犯人和严惩首恶是两码事,如此听来,殿下应该不是真的动怒了。刚刚那番话,十有**是表演给盛独峰、以及那些受灾百姓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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