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家族大比在今天正有陈立的比试,本不想和陈东升同行,不想那张三是个活宝,非是要在中间拉着两人,还一口一个三弟,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陈立和陈东升的关系他肯定知道,可他就是要这般叫,陈立扫来的白眼,他只当没有看见。
三人手拉着手,就这样走在街上,旁行的老爷们看着这场景,纷纷心底恶寒,猜测这几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即便再厚的脸皮,在那么多目光的注视下,陈立的脸也开始发烫。
可看张三,在这些目光下反而沾沾自喜起来,他就像地主豪绅,拉着大小老婆走在街上,接受着人们羡慕的目光。
这种行为不得不让陈立怀疑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忍受着这种难熬的气氛,陈立只希望快点走到家族大比的广场上,这样就能早点从里面解脱出来。
天不随人愿,在去广场的路上发生了拥堵。
陈东升最喜欢凑热闹,拉着两人就往人堆里走。
人堆中间是一对母子,母亲抱着儿子坐在地上。
怀中的小孩脸色苍白,昏睡不醒,腿上有个碗口大的伤口,已经化了脓,还在往外渗着血。
两个穿着打扮像是城外的难民,按说难民是不能进城的,可能是守城的武者见其孤儿寡母,孩子又受了伤,所以才放进城来求救。
陈立看母子可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去帮他们求医,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在天玄可没有医生这个职业,救死扶伤这种事情全靠武者引渡真气,还得是先天武者,有真气才行,后天武者只是练“求求哪位先天老爷救救我们孤儿寡母吧,我夫家已被妖族杀死,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了!”
那位母亲抱着儿子,冲着围观的人声厮力竭的喊着,只希望有人能发发善心。
陈立不由得看向张三和陈东升,他们早已超脱先天,想来救这个小孩不成问题。
见陈立看来,张三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小孩,他只能摇摇头说道:“这孩子肉体受损,三魂已漏两魂,就算耗尽我毕生修为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不知道大哥可有良策。”
有些醉意的陈东升也皱起了眉头,难得正经起来,盯着小孩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正如二弟所说,这小孩的命已被天注定,即便我蜀山道法通玄,也不能逆天改命。”
见两个修为最高的人都摇头叹息,陈立急得直跺脚。
前世陈立的爷爷是个土郎中,年幼时学过一点医术,医书也背得滚瓜烂熟,能化脓止血,清热消炎的办法脑中有无数,可就是没有药材与银针,也只能望洋兴叹。
正在一筹莫展时,陈立突然眼中一亮,他记得在荒山中他曾经采得过裸花紫珠,这可以一味消炎止血的神药。
前世抗倭战争时期,西药青毒素被倭人看管得很严,华夏战士们很难用上。
而这种被称为止血草的裸花紫珠就充分利用起来,挽救了多少珍贵的生命。
在荒山中容易受伤,陈立看到裸花紫珠就采了收起来,随身携带,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身上找了很久,最后在怀中某个小包里找到了一株。
虽然已经有此枯黄了,但勉强还能用。
于是陈立排众上前,对着那位母亲道:“接下来我要救你的儿子,场面可能会有些让你接受不了,但请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救活他。”
看到走入人堆的陈立,说出这番话以后,陈东升两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得出来,陈立只是个后天武都没有的后天境界,救活一个将死之人。
而那位母亲听到有人能救自己的儿子,她哪里会不答应,连慌点头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只要能救我这苦命的孩子,随公子怎么摆弄,就是要了我的命也行。”
陈立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母亲,面容姣好,风姿绰约,一看气质,在妖族未破城之前,一定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夫人。
这么近距离下,嗅着对方的体香,陈二立开始不安份起来,害得他直骂自己不争气。
“夫人先且莫急,一会就好。”陈立安抚了这个女人,口头对张三招呼道:“张……二哥,去给我准备一盆清水,一把小刀和一块干净的毛巾。”“
好嘞!”张三满口的答应道,他也想看看陈立今天怎么救下这个小孩,听到陈立吩咐,连忙去准备。
没多长时间,张三依靠张家少爷的身份,将陈立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他先用清水在伤口处洗净,在没有酒精的情况下,只能用这个蠢办法。
拿起小刀,刀上有划痕,应该是用过的,必须是要消毒的。
“谁有火?”陈立又抬头问道。
“我这里有。”答应的是陈东升。
他看陈立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心态也从戏谑变得好奇起来。
见陈立有吩咐,他也急忙答应配合,想看看陈立怎么救下这个小孩。
挤进人群中,陈东升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手指在符前虚空指划了一番。
拿着黄符的手一翻,一团旺盛的大火就出现在他看中。
换做平时,旁人见这种惊人手段,一定都会顶借火,这可是神仙手段。
可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陈立身上,哪还会注意这里。
陈立见火有了,连忙将小刀放到火上烤了烤,用来消毒。
在中医上,这步叫做温刀。
待刀温得差不多以后,陈立将刀放在了小孩伤口处。
冲羡化脓的地方刮了起来,将黄色的脓水伴着坏血刮了下来。
小孩的母亲见这幅场景,直想阻止陈立,可想到刚才有所交待,只能忍了下来。将脓水坏血刮净以后,陈立对陈东升吩咐道:“用酒将伤口清洗干净。”
陈东升极其爱酒,要用酒来洗伤口,他是万般不愿意,可人的好奇心永远是不可思议的。
伤口被陈东升用酒清洗过后,陈立将裸花紫珠放到口中嚼碎,伴着汁液拿出,敷在了小孩的伤口上,用干净的毛巾给他包扎了起来。
忙完这一切,陈立站起来,伸了下腰,擦了把头上的细汗。
太久没做了,手法竟然有些生疏了。
“这就可以了?”张三好奇的问道。
陈立没理他,只是紧盯着小孩。
可能是天玄与前世是不同的世界,在天玄裸花紫珠见效快得出奇。
若是现在有人揭开毛巾,小孩的伤口定然已经开始结枷。
这也是陈立在荒山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不其然,没多久时间,小孩就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这一幕惊得旁边围观的人掉了一地的下巴,直呼陈立是神人。
而陈东升和张三看向陈立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