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怒自威,深潭般的黑眸泛着腾腾杀意。
叶翠翠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心中七上八下,心虚的垂下头。
“方才烧火的时候不小心被木刺扎到了手,不妨事的,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做饭。”
她勾唇笑的温软,起身欲走,他却不肯放手。
“以后这样的活等着我回来干。”
苏昭强压心底伤风悲月,疼惜的捧着她受伤的手吹了吹,语气轻柔,似那山中轻缓甘洌的泉,让人甜上心头。
见着两人如此温馨,坐在一旁的叶翠翠红了眼圈。
苏母抱着小老虎去了邻村,苏旺财两口子全都去了田里,不光是他们,现在村里人大都去田里劳作了,偌大个村子,万一来了生人着实不安全。
苏昭找了药膏替她擦上,随后去了院子里,见拴着大黄的绳子松动,与他系的并不相同。
他脑中回想着门口的斑斑血迹,又想起大姐垂头欲哭的模样,心中了然了七八。
日落西垂,苏旺财两口子从田里归来,苏昭嘱咐一声,说是落了东西在酒楼里,急匆匆的朝着镇上赶去。
魏老二平素竟干着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活计,第一次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他从医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家走,行至半路突然被人一掌劈晕,闷哼一声,人事不省。
魏老二醒来的时候,鼻端传来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他揉揉眼睛,本以为是在梦中,忽然想起半路被人打晕的事情,火冒三丈。
“谁?别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别让老子说第二遍!”
话音落,破旧的茅屋内久久没有回应,他心里发毛,刚要起身却见那倚天拔地的高大身躯立在那。
苏昭冷眸微眯,四目相对,魏老二狠狠打了个哆嗦。
“你今日去我家中做客了?”
“没,没有的事。”
魏老二不寒而栗,颤巍巍摆手。
苏昭挑眉,动作利落的自靴中将匕首拿出,锋利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魏老二冷汗淋漓,微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妹夫,别这样,都是自家人。”
苏昭勾起一侧唇角,脑海中浮现出沉鱼受伤的手,绝美刚毅的面庞骤然一冷,一脚踹上魏老二坐下的破旧椅子,只听得一声脆响,那椅子便如五马分尸了一般。
魏老二重重跌坐在地,他哆哆嗦嗦的趴伏在地,有尖锐的木刺扎如手掌,他痛呼一声蜷缩成一团。
“既然你如今知道咱们是自家人,我便不会亏待你。我苏昭虽过的清贫,但礼尚往来的规矩还是懂的。”
浑厚清冷的嗓音缭绕耳畔,魏老二趴在地上连连作揖。
苏昭扯落他一块衣袍蒙在他眼前,强劲的大手抓住他的腕子放在桌上,执起锋利匕首割了一刀。
紧接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只觉得指尖一凉,匕首已经插在木桌上,正中食指与无名指之间。
他脚步声越来越远,魏老二浑身瘫软,大口喘着粗气。
屋里有滴答滴答的水声,他觉得腕子冰凉,浑身血液快要抽干流尽,在极度惊恐中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