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回去的时候,牧童骑牛归,村里炊烟袅袅,朦朦胧胧,似一幅态浓意远的山水画卷。
他推开院门,见小娘子正可怜巴巴的坐在院中的石头上,听见声响,立即跑了过来。
“苏大哥,你到底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没事,别担心,买了你最爱吃的烧饼回来。”
苏昭勾唇,延展出一抹和煦温柔的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满目柔情似滔滔江水,翻涌奔腾。
他将揣在怀中的烧饼掏了出来,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
沉鱼一愣,透过破旧松垮的粗布衫子,瞧着他胸前紧实白皙的肌肤被热乎的烧饼烫的发红。
她鼻尖一酸,百感涌上心头。
“是妹夫回来了,沉鱼老早就把饭做好了,只等你回来呢。”
叶翠翠手中拿着碗筷,沉鱼吸了吸鼻子,赶紧拉着他进屋。
饭后,苏昭照例去了西屋,一开门见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个床铺。
“总睡在稻草上小心着凉,我笨手笨脚的只能搭成这样了。”
清脆甜软的嗓音入耳,苏昭回身,见她正站在自己身后,激动的拥她入怀。
“你手上还有伤呢,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他眉头紧蹙,大手轻柔的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她手上已经缠了纱布,看不见里面伤势如何。
“只是小伤而已。”
“难道,你不知道伤在你身,比我自己受伤更痛苦吗?”
她那么柔心弱骨的站在那,让人心头一软,那熠熠生辉的眼眸透过浩瀚人世痴痴的望着她,低头亲上她的手背。
“你今日到底去哪了?”
“别胡思乱想,快去睡吧。”
苏昭面色不改,她却隐约猜到一二,怕姐姐伤心,她的确不敢多言。
翌日,酒楼的伙计比往常来的迟了许多,苏昭搬着糕点刚要放在马车内,却见伙计连连摆手。
“还取什么糕点呀,出大事了!”
听言,沉鱼立即从屋内跑了出来,夫妻对视一眼,上了马车直奔镇上。
路上,伙计多少透露了一些,原来是一个客官吃了糕点后肚子疼的厉害,掌柜的一害怕不敢承认这糕点是出自酒楼,便打算将这正主接去,与那客官好说好商量。
沉鱼听了这番话心中七上八下,伸手挑开帘子向外望去,见河边有几只水獭顽皮的将那摇头摆尾的大鱼吞下,紧接着去寻紫苏叶吃。
她觉得憨萌极了,顿时放松不少,一边回忆着伙计的话,一边想对策。
两人赶到时,酒楼内外已经水泄不通。
一个年轻的男人此时正趴在桌上,一手捂着肚子,头上冷汗淋漓,模样十分痛苦。
“你们可算是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
那一男一女站在人群里甚为惹眼,掌柜的一眼认出他们,小跑相迎,面露愠色。
“掌柜的,这糕点和往常一样都是新做的,按理说不该出问题的。”
沉鱼扭头,见桌上的糕点被吃了大半,芸豆糕口感软糯,吃着可口,原料却极为简单,并没有什么食物相克之说,眼下都是做完就拿走,更不可能坏了。
“原来你们才是做这糕点之人,要我说,这糕点有毒!”
人群之中,有一人高声大喝,周围七嘴八舌的百姓顿时鸦雀无声。
他越走越近,苏昭立即将那盘还没吃完的糕点端了起来,以防被有心人动手脚。
“伙计,去请郎中。”
“已经去请了,想必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