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翻了个白眼,抬腿伸出脚,摘下脚上的满是污泥的拖鞋。她用手拿着拖鞋,指着陈青落说:“sao蹄子,半个月不见脾气涨了啊!我把你卖给城里过好日子,你跑回来,是要给我上眼药吗!”
“你这小贝戈人,赶紧给老娘滚回去!”
她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朝着陈青落的胳膊挥出了一脱鞋。
陈青落目不转睛的盯着落下的拖鞋,毫无恐惧的神情让张婶不禁犹豫了一下。
8月,夏末。
她穿着半袖,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
可是,就在娇嫩的肌肤上,却有着许多纵横交错的伤痕,看着如此触目惊心。
那拖鞋落下的时候,一幅幅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张婶这恶婆娘,平日里就是用这污秽不堪的拖鞋打她的。
不光是拖鞋,还有扫院子的扫把,擀面杖,高粱杆,只要是能用来打人的物实,她都在陈青落身上用过。
此刻。
拖鞋,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胳膊上。
瞬间便泛起一层红色。
陈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婶,丝毫没有感觉到痛一般,就好像刚刚被打的不是她的胳膊。
“原来,是这种感觉。有点疼呢~”
忽然,她勾起嘴角。
竟灿若繁花般的笑了。
“你这小杂碎,竟然敢笑!”
张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再次举起拖鞋,手腕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冲着陈青落就挥了过去。
陈青落浅浅一笑,半眯半睁的眼睛陡然睁大。
张婶的手一顿,手中的拖鞋停滞在了半空中。
为何她觉得陈青落这贱骨头似乎哪里不对呢?
这个丫头的眸光,就像是伺机待发饥饿了很久的猎豹。
张婶往地上淬了口唾沫。
眼前的小丫头片子,不过就是那个唯唯诺诺,任她凌辱的sao蹄子罢了。
她根本不必把陈青落放在眼里。
“你这贱人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是找打!”张婶心里发狠的落了手。
拖鞋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嗖’的朝陈青落的面颊抽去。
“这副身子是弱了点,但是,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
陈青落抬了抬眸子,唇边竟挂了一丝悠然从容的笑。
张婶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
这胆怯的感觉是什么鬼?!
眼前只不过是她每天发泄脾气的奴婢,她怕啥?
真是可笑!
张婶不屑的哼了一声,手中的劲道越发狠厉。
“砰!”
一声闷响。
她没有想到。
自己的手腕竟然硬生生的被陈青落的两根指头夹住。
两根白玉白的手指,像是无法撼动的大山般,任凭张婶如何的挣扎,都挣脱不了。
“你这贱人!长能耐了……”
还未等张婶说完。
“啪!”
眨眼间,中年女人粗粗壮黝黑的胳膊竟啪的一下被陈青落给折断了。
硬生生的发出了一声脆响。
张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女子,伸着脖子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杀人啦,杀人啦!贝戈骨头要杀我!”
张婶疼得哇哇乱叫,眼泪都疼了出来。
“小sao蹄子要杀我!老张头,老张头快来救我。”
张婶端着摇摇欲坠的只连着皮肉的胳膊,一边哭,一边朝屋里跑。
脚下的另一只拖鞋也早就飞到了一边,光着两只大白脚丫子连滚带爬的朝红瓦房跑去。
陈青落三两步走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张婶的脖领。
“救命啊!救命啊!贼女人造反了。”
“造反?”陈青落冷笑。
她倒是要让这个恶婆娘知道,什么是造反。
张婶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寒幽冷的声音,就像是传说中幽暗深渊中的魔鬼。
“再鬼叫,我就拧下你的脑袋。”
张婶不禁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过,脚上逃跑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挣扎着。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任凭她如何拳打脚踢,如何挣扎,都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张老头一听这惨叫的声音,知道事情不对劲儿,赶紧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