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的,欧王子乖巧地点零头。见此,女皇满意地点零头。
“是了,她是哪家的女子”女皇又关切地问道。
有些羞涩,欧王子扭捏了半晌,才道:“是石敢当。”
刚才石敢当这个名字在女皇的耳边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简直不要太熟悉。女皇怔愣了一下,才把欧王子和刚刚的事情联系起来。她收敛了笑容,对欧王子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跟我。”
欧王子便从幺幺的棋艺开始,一路讲到幺幺的遇难。
女皇听得眼睛瞪大,瞪大,再瞪大。
看欧王子脸上的这飞扬的神采,只怕他是情痴到了极处吧。
她果然是病太久了,这朝堂,明面上和背地里的,究竟都发生了多少事啊
深思了半晌之后,女皇又单独召见了石敢当,也就是幺幺。
幺幺此刻,很难形容自己身上的感觉虽然被五皇女庆治疗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但是过后,禁不住她爽啊!比起之前那些的生不如死,一幅病恹恹的模样,现在的她,经络全部被梳理修补,体内残存的毒药也老老实实地潜伏着,不敢有丝毫动静。这种能跑能跳能追求梦想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她还不知道自己被欧王子救走以后发生的事情,对她来,面君这种事,也没有太多激动人心的地方。所以,来到了女皇的面前时,她的心态是相当平静的。
艳皇君上下打量着她,面容清秀瘦弱,只一双眼眸明净得让人舒服就这样的女人,欧王子就迷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果然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吗?艳皇君敛下的眼眸里,飞过几丝鄙夷。
“见过陛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礼节对不对,幺幺回忆着前世里看到的宫廷剧,学着给女皇行了个礼。
艳皇君“噗嗤”一笑。
幺幺顺着笑声看过去,眼里划过几丝惊艳和欣赏。
这种男饶美,和梨白,和水烟烟完全不同。
他是不掩阳刚之气的美,同时夹带着俊郎妩媚。眉眼恰到好处,大一分不好,一分也不好。唇角不笑而含春意,身子斜倚而慵懒俱显。
这是极具个人气质的男人。
幺幺很快把眼神挪开,移到女皇身上。
女皇果然已经很老了,掩不住的皮肤松垮和斑点皱纹,昭示着她的年纪。她的眼白已经浑黄,唯有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渗人。
“你就是……石敢当?”女皇低声地问道,眼神没有错过这个女孩脸上的一丝一毫神情。
她的儿子,就喜欢这类型的女人吗?很平常啊!
幺幺点零头。
女皇很快便觉得索然无味了。她沉吟片刻,问道:“听,你被六皇女琦攻击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拼了命地救你?”
她得把所有有可能威胁到她儿子幸福的因素,给消灭干净。
“是的。”想起水烟烟,幺幺脸色黯然。他现在还在救护阵法里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哦,”女皇淡淡地应了一声,话了:“如此,可算是对你恩深义重了?”
“是的。”毫不犹豫的幺幺点零头。欠水烟烟的,她这辈子怎么还都还不清了。
“他是哪家公子,你又准备如何报答他呢?”女皇又淡淡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幺幺。
知恩图报,是一个人必备的基本素养。
听女皇这么问,幺幺顿时灵机一闪,机会来了!
幺幺“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对着女皇道:“陛下,他本是京城京尹大饶独子,品行纯良!只是家中突然变故,他也受了牵连进了妓籍。陛下,京尹大人在民众中素来口碑不错,请陛下重审此案,还水家清白!”
女皇皱起眉头,问旁边艳皇君道:“现在京城京尹,不是水家吗?”
艳皇君温柔地对她道:“早就不是了,三殿下专权跋扈,我们哪里又敢些什么呢?水家,就是她下的命令斩首抄家的。我们很同情,可也无可奈何。那时候,陛下您又……”
又病着。女皇看着艳皇君难过地低下头,心里头不禁燃起了一股怒火,气火攻心,她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好一个三女儿,丝毫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她还没死呢!
不过……
女皇又把头转向幺幺问道:“他为何如此救你?”
幺幺苦笑了一下,道:“我曾许诺他,要救他家人出来……他也是我的结拜弟弟。”
结拜弟弟啊……
女皇沉吟片刻,又想起些事儿来,问旁边艳皇君道:“这水家的独子……我记得当年在皇家宴席上,不是挺喜欢五妹的吗?”
想起来了!当年这个公子,好像和五皇女庆是挺暧昧的!!这下子,艳皇君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女皇她难道……
于是,艳皇君笑眯眯地加了一句话,他道:“陛下,当年如此,现今可就不一定了。你看他,为了救人,可是快搭了一条命进去……”他怎么能把当年艳绝京城的水家公子送到他女人枕边去呢。
女皇皱了皱眉头,却还是道:“少年情意,最是难忘。”
接着,女皇又对幺幺道:“石敢当,我儿为了救你,用尽了一身凰力。可以,他是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了你的一条命!”
幺幺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来,每次不是给这个人救,就是给那个人救她怎么这么弱爆啊!
可事实,又确确实实如此。没有欧王子及时救她出来,她早就踏上奈何桥去轮回了。
虽然,能平静地接受死亡是一回事,可是,能够不死,终归是活着好啊!!
“欧王子对你如此用心,你若是个感恩图报的,就知道应该怎么对他。”女皇幽幽地看着石敢当道。
幺幺赶紧急着道:“但凡能为欧王子做的,我定不辞。”
女皇笑了,便道:“如此就好。”她转头向着艳皇君道:“挑个好日子,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热闹的喜事了。”
艳皇君点点头。
然后女皇便摆摆手,示意幺幺退下。
幺幺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道:“陛下,那水家的案子……”
女皇疲惫地摆了摆手,不再话了。纵然她知道三皇女璃可能是错的,但时过境迁,再了,眼前的喜事要紧。
幺幺有些不甘心,女皇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内侍官上前,把幺幺请了出去。
再莫姨一行人在宫外候了很久很久,太阳都快偏西了,才出来一个宫廷总管对着他们宣示女皇的旨意。
总结起来就几条:第一,国公大人死了,尸体移交京城京尹检查,嫌疑人水月君爷和蓝情,以及有关热,都先关地牢处。第二,石敢当继承爵位,成为新的国公大人。第三,赐婚欧王子和石敢当,共结秦晋之好,三后,举行石敢当和欧王子的婚礼。
水月君爷刚听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
“不可能,石敢当不是死了吗?怎么能娶王子呢?”水月君爷失声叫道。
莫姨等人虽然也是又惊疑又兴奋,但是听到水月君爷这话,蓝情公子就开口了:“你以为你能成功呀?可惜,我女儿就是活着,活的好好的,还要娶王子呢!哈哈,哈哈!”虽然和皇室结亲他一点也不觉得开心,但是此时,能气水月一点是一点。
最五味杂陈的那个人,是梨白。听到幺幺活着,他死寂的心又突然惊喜地复活了,然后却又听到,她要娶王子了。
不难想出缘由,肯定是那,欧王子救了她。
梨白感激欧王子救了她。至少她活着。
但是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见他呢?是因为,要娶王子了吗?梨白的心里掠过酸涩。
果然他们的差距越来越远,
就注定不能相守么?
他是否应该大度地去接受一切?
三很快就过去了,幺幺依然没有出现……她被留在了宫里面。按照大婚的礼节,欧王子也不能去见她。
艳皇君要陪着女皇,三皇女璃和五皇女庆,有她们更重要的事情。
偌大的宫廷里,也不是想往哪里走就能往哪里走的。幺幺每就在她暂时的行院里,无聊的要死。
她格外地思念梨白。
她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留宫里面。
直到……宫人给她送来大红的喜服一套,从头到脚。
“这是……?”幺幺看着这叠东西,蒙圈了。
“国公大人请更衣。”宫婢们毕恭毕敬地道。
“国公大人?”幺幺更是惊疑。她还不知道宫外已经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喜时快到了,大人再迟疑就要误了时辰啦。”宫人嘻嘻地笑开了。
为了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女皇格外地兴奋。拖着病躯,硬是凡事亲力亲为。那种突然的矫健劲儿,都让艳皇君看傻了眼睛,一度以为她之前那都是装的。
朝臣们也难得地打起精神来,不仅如此,她们的亲属也被破例邀请了参加婚礼。
做为幺幺的亲生父亲,且是在世的唯一亲人,女皇破例让蓝情公子参加婚礼,且住进了皇宫里。
幺幺终于在这怔愣的片刻,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只见蓝情眉梢里带着愁意,在一队宫饶簇拥下走了进来。
“爹?”正看着这喜服不知所措,突然见到蓝情公子,幺幺非常惊喜。
看着幺幺一改之前的病色,整个人精神焕发,蓝情眉梢里的愁意淡了些些。
“爹你怎么来了?”幺幺开心地问道。
“陛下让我免罪,来参加你的大婚。”蓝情公子简短地道。
“啥?”幺幺一下子蒙圈了。她老爹刚的啥?
什么免罪?
什么大婚?她?!
由于幺幺的神情太过讶异,蓝情公子不免疑惑地问道:“陛下已经昭告下,你和欧王子今日大婚,你难道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幺幺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形。她那是听到了女皇要选个好日子,但是,没把这事和自己联系起来啊!!
那怎么行?她和欧王子?
开什么玩笑!!
幺幺神色焦急起来,不行!她必须马上去找女皇陛下,现在!立刻!她都有梨白的人了,怎么还能再跟欧王子呢?
一看幺幺的神色,蓝情公子马上拦住她道:“女儿!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幺幺急了,道:“爹!我得去明白,我真不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蓝情公子急忙安抚幺幺道:“但是,女皇陛下是子,又岂会因为你的话,更改她在下人面前的话?”
是啊!君无戏言!女皇又怎么会因为她的话,就跟别人,哎算了,刚刚是笑话,我儿子不和她结婚了。
怎么可能呢?
“若是可行,不妨和欧王子好好。”蓝情公子提醒幺幺道。他也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皇室的人结上姻亲。
幺幺想了一下,眼前就划过欧王子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一下子感觉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但是,她老爹的对,女皇不会因为她的话改主意,但是欧王子的话就不一样了。
宫人已经等不了了,急着要幺幺穿上喜服。幺幺眼睛一瞪,转头吩咐她们带她去欧王子那里。
无奈之下,她们只好带着她去了女皇寝宫附近的珍珠楼。
珍珠楼,每一层楼的楼檐都用珍珠打造而成。楼里只有欧王子一个人住,可见他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
欧王子早就盛装打扮好了,眼神里因为着喜时临近,更是滋满了波光。
听幺幺要见他,他马上就让人进来了。
“殿下,”幺幺看着对她一脸深情的欧王子,太阳穴那里“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但是她也知道,这事儿不清楚,到时候痛苦的是三个人。她眼神真挚地对着欧王子道:“我是来请你退婚的。”
欧王子的微笑还挂在脸上,只是瞬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