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不高兴地说:“阿暖真是偏心,还从没送过我什么东西呢。”自她们混熟后,七夫人便开始称呼木夕暖为阿暖,说是她们以前村里的人都会这么个叫法,她觉得这么叫才显得亲切。
木夕暖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以七夫人的性情,当着大家的面讨要礼物,很正常,若因此她将七夫人的那样东西换过来,大夫人也不会疑心她。于是说:“你这么说来,倒像是急着想送我什么礼物似的,你要知道,我与八夫人是互赠,要想我送你,你得先送我不是?”
“谁还贪你一点东西,哪次我要送你东西,不都被你推拒了,如今反说的我小气似的。”
木夕暖笑睨着她,转而对大夫人说:“大夫人,你可要为我作证啊,这会儿是她自己说要送我东西的,我便当着大家的面挑她一件东西,她若不给,那就不是我说她小气,而是她真真儿的小气了呢。”
果然,大夫人不疑有他,也跟着笑起来说:“好好好,我就做个见证,你们就此互赠份礼物,我看看到底是谁小气。”
七夫人不服输地说:“你说吧,你看上我哪样东西,我若不肯给你,今后随你怎么说我都认了。”
木夕暖眼珠子一转,笑着说:“你常说少主就喜欢你面若桃花粉嫩的样子,所以你日日用那盒粉色的胭脂,亏的它才把你打扮的惹少主喜欢。那盒胭脂还是少主特地送你的,我便就挑这个,你可愿将你那盒胭脂送我?”
胭脂!
木夕暖话一出口,大夫人心里一震,七夫人的那盒胭脂,可是她好不容易弄的。
七夫人素来不喜欢佩戴首饰,所以她不能像对付八夫人那样在首饰上做手脚。也是因为萧承衍夸过七夫人,才使得七夫人喜欢抹胭脂,这才有了下手的机会。
她带着狐疑之色看了看木夕暖,木夕暖此时还笑的得意地瞧着七夫人,看着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刚才也确实是自己让她去挑七夫人的东西的,莫不是巧合了,偏偏挑了件不该挑的?
七夫人立马有些舍不得:“你真是会挑,我原就只有两盒,之前用了一盒,如今就剩这一盒了,你还偏要拿走。”七夫人嘟着嘴。
木夕暖面上一直挂着笑,可心里着实心疼。都已经用掉一盒了,对身体损伤该有多大!幸好她之前有偷偷给七夫人把脉过,她从小做惯农活,身体极好,才不至于没的救。
其实自从她发现七夫人脸上的麝香味来自那盒胭脂后,便也想着私下里就向她讨了来。可七夫人太宝贝那胭脂了,就因着萧承衍说过她擦这盒胭脂特别好看,所以私下里说她是不愿给的,那么她也就不好意思强求。而如今当着大家的面讨要,可就成算大了。
“你都用过一盒了,总不好老用一种颜色,你就不怕少主看久了会腻?不如换换其他颜色,多点新鲜感岂不更好?之前说好了,你送我东西,我自会回赠。当然啦,我身上这件轻容纱都穿过好多次了,是没有再有多余的轻容纱送你,不如就以胭脂换胭脂,我把我那盒胭脂回赠你,如何?”
七夫人平时就极听木夕暖的,现下一听,倒也有些道理。其实她原也打算守诺,再不舍也会相送,这下木夕暖说的话更让她送的舒快多了:“我刚才话还没讲完呢,我本就要说,你既喜欢,拿去便是,还真当我小气啊。哼,我才不给你落下话柄呢。”
见七夫人那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饶是八夫人那性子,也赏脸地笑了笑。
“是是是,你才不小气呢,是我刚才误会你了,我先谢过七夫人啦。”
大家说笑七夫人一番后,都各自回去了,木夕暖和七夫人也及时互换了胭脂。
待众人散尽,晚杏才道:“夫人别忧心,您可听到七夫人说的,她都已经用掉一盒了,按那用量,已是损伤极大。若是体弱的,必定难以再孕。七夫人就算身体好,那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调养回来的,咱们放任不管都是无碍的。”
“刚才听九夫人提到胭脂,我这眼皮就猛的一跳,你说这九夫人近来拿走了两件咱们动过手脚的东西,怎就这么巧?”
晚杏心知大夫人心中的怀疑,皱眉道:“不至于吧,她给八夫人送礼时,本来就没想过要从八夫人那儿拿走手串,是八夫人主动要回赠她,而且那手串是夫人您送的,八夫人岂会珍惜,说不定正等这个机会脱手呢。至于今儿,也是七夫人先引的话题。想来九夫人心知七夫人的喜好,平时不拘七夫人送什么,她都没要,而七夫人向来最宝贝爷送的东西,她若平时讨要,必是不能的。奴婢想着,正如九夫人所言,她许是为了七夫人好,毕竟七夫人都进府一年多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粉色岂是妇人适合的,所以九夫人用这个方式婉转的让她换个颜色。”
“许是我最近太累了,多思多想了些,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八夫人那边,还是得再下点料,一件不常穿的轻容纱,能有多少作用,你再去安排。”
“夫人,我们若下手太狠,恐怕她会一辈子都不能生育,若这么绝了育,我们以后想要利用她的肚子,可就……”晚杏担忧地劝道。
大夫人眼睛一瞪:“你不是说那药方很灵验吗?我以后会生自己的孩子,何必需要她来给我生?!”
“是是。”晚杏见大夫人动怒,忙喏喏迎合。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吗。就算她们都不能生,到时我自还可以再为爷纳妾,总能弄到孩子的。谁叫这个八夫人太猖狂,之前几乎天天霸着爷,爷偏又宠的她无法无天,竟然还在爷宿在我房里的时候把他骗走,岂有此理!”
“可不是,咱们用谁的也不用她的。”晚杏知道之前大夫人为此事发了好大的火,难怪对八夫人这么狠。